六号,上班日。
简言之昨天晚上都没睡着。
不知道为何精神一直都处于很亢奋的一个状态,今早四点多就醒了,然后下楼出去晨跑了两圈买了早餐上楼洗完澡就来上班了。
进律所大门,刚好电梯门是打开的,她一个箭步跑进去,不小心的撞到了里面的人,她收了胳膊肘,正要道歉,抬头看清人,她嘴边的对不起一转,变成了一句活力满满的打招呼:“秦律师,早上好!”
秦渊:“早上好。”
接着,外面又走进来三个同事,看到秦渊皆是颔首问好:“秦律师,早上好。”
秦渊淡淡的“嗯”了声,然后在他们往后退步子要撞到简言之之际把简言之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简言之几乎是被男人半搂到了怀中,她好生心惊!
周围可都是同事呢!
于是连忙忙站直身子,瞧着就像是根旗杆一样的刚正。
秦渊忍俊不禁的偏了下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简言之的额角,他压低声音问:“你心虚的样子,实在是太明显了。”
有吗?!
简言之瞳孔地震的仰头看男人,很担心自己是不是表现的太明显了,被周围同事发现了什么。
“叮——”
到了楼层,前面的同事陆绪的走了出去,大家谁也没回头,完全没有关心道她和秦渊暗戳戳的小亲密互动。
简言之给了男人个幽怨的小眼神,真是恶趣味,居然故意的吓她!
简言之把头一撇,大步出了电梯,刚拉开工位的椅子,男人步伐稳健的走来,屈指敲了下她的桌面,一本正经的吩咐:“简助理,十分钟后,送一杯咖啡到我办公室。”
简言之:“……好的,秦律师。”
秦渊站着没走,而是挑眉慢条斯理的说了句:“谢谢。”
他实在是太显眼了。
简言之很不能上手推他一把,把他驱逐她的工位,尽量保持微笑的道:“不客气,是我应该做的。”
秦渊见她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眼梢一抖,见好就收的离开了。
不能把这只小刺猬逼急了,不然刺竖起来,要扎的他千疮百孔。
简言之看了眼男人离去的帅气背影,长吁了口气,可算是能自由呼吸了。
她坐下,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还有几份文件。
“嗡嗡嗡……嗡嗡嗡……”
“喂?”
“言之,是我。”
简言之用肩膀夹着手机,两手整理着桌面,平静应声:“我知道。学姐,你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冯柔离职去了弘阳律所,和她就没再有联系了。
元旦节日那天,她和赵若姿都互发祝福了,但没跟冯柔发。
还以为是彼此都默契就把这段关系淡了呢。
冯柔:“今天是我生日,晚上我在醉生订了个包间,请了很多朋友,言之,你也来呗?”
简言之:“学姐,我和你有话直说,我不想见邓修霖。”
冯柔:“怎么了,大家都是一个城市一个行业的,日头低头不见抬头见,不至于闹这样。言之,你就当再给我个面子,哎,你在Z大上学的时候咱俩就认识了,到现在一晃也有个五六年了吧?”
提Z大,相当于侧面敲打简言之她当初对她的那些帮助。
要说人啊,欠什么都好,就是别欠人情。
尤其是这种,在自己最困难时候,别人伸手拉了一把,给你提供份好工作的恩情!
简言之快速思索了下,说:“好吧学姐我最后再给你个面子,晚上几点?”
冯柔:“八点半,醉生A509包间。你别担心,不是都是弘阳律所的人,我还请了白玉律所的思宏和小雨。你们三可以一起搭伴来。主要是我生日聚一聚,免得我这一走,跟你们都生疏了。”
简言之:“嗯,明白。放心吧学姐,我会准时过去。”
冯柔:“好嘞,我就知道我家言之是个大度的人!”
挂了电话,简言之点开微信,找了赵思宏和栾雨私聊。
他们俩晚上确实是要过去给冯柔庆生,于是三个人商量了下,决定下班先去吃个饭,然后去附近商场选礼物再去醉生。
……
下午四点半左右,许明进办公室给秦渊了一份解约合同,说:“秦总,这是翁律师让人送来的,您看一下。”
翁添倒是果断,怕被倪浩的事情牵连,手里这么多油水,说不要就不要了。
对于识时务的人,秦渊没有刻意的为难,拿钢笔签好字,合上合同递给许明说:“翁添的位子暂时空着,总所那边的业务,你多盯着点。”
“好的。秦总,还有其他吩咐吗?”
“出去告诉简言之一下,让她今晚留下来加个班。”
“啊?”许明挠了下脖子,犯难道,“秦总,我刚看着简律师和赵律师,栾律师结伴离开了,听着好像是去吃牛排了,要不……我打个电话叫她回来?”
秦渊敛目道:“算了。”
他只是拿加班当借口,想跟简言之共进晚餐。
既然她已经有约了,只能算了。
许明看男人冷峻的面庞上流露出的明显不爽,怕触霉头的不敢多呆,连忙退出办公室,然后悄悄给简言之发消息,【小简,你明天上班,自求多福吧!】
……
简言之和赵思宏,栾雨二人吃完饭,去了商场逛了一圈,品牌东西贵的他们觉得如今和冯柔的关系送有点亏,可不是牌子的东西又便宜的拿不出手。
最后合计了下,他们三去蛋糕店买了个翻糖蛋糕和一束玫瑰花。
一共花了九百多,三个人A下来价格在能接受范围内。
酒吧包间里可以说是“群魔乱舞”。
弘阳律所的几个男律师在舞台上跳热舞,沙发上,赵若姿和冯柔坐在邓修霖的左右手边,三个人手里都拿着麦克风,正在合唱一首“小酒窝”。
简言之没从他们之间看出什么和谐友爱的气氛,只看出了冯柔和赵若姿对邓修霖这个顶头老板的巴结。
灯光下,邓修霖穿着暗红色的衬衫和黑西裤,领带松垮的系在脖子上,一手拿着麦克风,一手端着酒杯,身子前倾,两腿岔开。
声色场所里的他,全然没了素日律师职业给他身上带来的端正感,眼下这幅风流浪荡子样子,怕才是真正的他。
“言之,你们来了,”冯柔先注意到了门口的人,驼红着脸,摆手叫她,“来,言之,坐到我身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