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被秦渊各处打点的完全不需要简言之操心,唐越陪着简言之熬到凌晨三点,见实在是没什么他能帮上忙的就回家了。
简言之和林春柔坐在陪护床上,身心俱疲的看着病床上累睡过去的夏暖。
“言之,”林春柔偏头,满眼沧桑的望着她,轻声说,“今天多亏了你律所的老板帮了咱家大忙,你以后一定要好好工作,报答你老板。”
简言之郑重点头:“嗯,我会的。”
林春柔颤抖着抬起手,擦了擦湿润的眼角。
“我生的两个女儿命都苦。你妈从小就不爱学习,所以她把上大学的机会让给了你小姨,你小姨也争气,考上了京城最好的学府,学了个当年来说的热门专业。”
“毕业后,一帆风顺的就业,嫁人。朱常载以前对你小姨可好了,属于是让往东绝对不会往西的男人,后来,我看着她在夫家的日子过的越来越红火,由衷开心。”
“哪料到,朱家有了钱就变成另一副嘴脸了,你小姨扶持着他把小本生意做成了连锁生意,他家一点不记得好,反而生怕你小姨败他家的钱。”
林春柔把简言之的手拉到腿上,不轻不重的拍了拍,“言之,你那个老公,周…周律白,也是做生意的吧?”
“嗯。他是做金融的。”
“外婆不懂这个,外婆是想问,他三年不着家,是不是因为在外面生意做大了,嫌弃咱家的条件,不愿意认你这个老婆?”
简言之知道外婆是草木皆兵了,安抚的一笑,“不是的。”
“那是他在外面有人了?言之,你别总跟外婆报喜不报忧……”
热泪盈眶,林春柔哽咽着道,“外婆之前总劝你考虑下邓修霖,是因为我和邓修霖的奶奶认识,对他家里知根知底,加上邓家能护住你,你跟着去京城,你那个杀千刀的爸和三个要债的继弟就不会总打扰你生活了。”
“但经过你小姨这个事,外婆醒悟了,嫁人终究还是要门当户对,不然日子过不长久。”
简言之抬手抚了抚林春柔的后背,“外婆,我明白,都明白的,我和周律白……目前还挺好的。”这种情况下和林春柔坦白她和周律白的真实情况,只能让林春柔多操一份心。
她立刻转移话题,“现下重要的是小姨的事!”
林春柔看了眼病床上的女儿,长长的叹了口气,朱家那一家子,跟当年的简明生那一家一样,都是一群没良心的东西!
翌日中午,朱父和尤秀芬过来先去看的婴儿,之后才来病房看了眼夏暖,他们跟着林春柔和简言之说了几句客套话,就又去看她的大孙子了。
夏暖惨白着张脸,双目无神的躺在床上不言不语。
简言之担心的去找了医生,医生说夏暖有产后抑郁的倾向,简言之跟医生商量后,给夏暖开了些这方面的药物。
一周后。
夏暖出院,朱常载和他父母都住进了她的房子里,简言之要给他们在附近找个旅店,尤秀芬死活不肯,说是要跟大孙子在一起。
安顿好他们,简言之赶着地铁到律所,眼看着电梯门要关了,她气喘吁吁的跑着呼喊:“等一下!等一下!”
眼见着要错过时,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从缝隙里伸出来,电梯门向两侧收缩,简言之成功的跨进电梯,拍着胸口回头要道谢的声音在看到秦渊的脸时而哽住:“呃……”
秦渊睨着她道:“怎么?”
简言之心虚的挠着脸,勉强露出个笑脸:“秦律师,早上好!”千万别问她工作,千万别问她工作,千万别……
秦渊:“关于杨志二审的证据原件和材料,我昨晚发你邮箱了,你看了吗?”
简言之被当头一棒,垮下去的嘴角轻轻抽动了两下,视线游离的道:“正打算,要看呢……”
此时此刻的她看起来软乎乎的,跟毛绒玩具一样惹人心痒。
秦渊忍了再忍,终是没忍住的抬手揉了她一把脑袋,嗓音低沉有力的道:“知道你家里这几日事多,工作上,我允许你懈怠。”
“叮——”
电梯门打开,男人自然的收手,迈着长腿出去。
简言之心头狂跳的愣在原地。
秦律师刚摸了她脑袋,还说了那种宠溺的话……
“小简,你发什么呆,出来啊!”路过电梯口的许明朝她道。
简言之吞了口口水,神魂归位,慌里慌张的出了电梯。
她像是刚从蒸笼里放出来似的,耳朵,脸脖子全都红了,呼呼的往外冒热气。
哗啦——
坐在工位时,她包里的东西撒了一地。
简言之连忙弯身捡,有人眼尖的看到了婴儿用品,惊讶出声:“言之,你有孩子了啊?”
此话一出,整个办公区的人都向她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简言之尴尬的笑着解释:“不是,没有,是我小姨家孩子的。”来之前她从医院帮忙搬东西回到家里,还跟他们撕扯了一番,应该收拾东西不小心装进了包里。
“哦~”同事拖着声音,眼里明显带着狐疑。
简言之保持着微笑捋了捋鬓角的头发,坐正身子,打开笔记本,查看邮箱里的秦渊给她发的邮件。
满屏幕的内容,她却一个字都看不清,眼前浮现的全是一张俊美,清冷的面容。纯画面还好,最主要是她耳朵里还荡着秦渊低沉性感的声音。
大早上的,秦律师简直是故意引人犯罪!
简言之腮帮子鼓成了河豚,用力甩了两下脑袋,手指一下下点着触控板强迫自己投入工作。
下午三点半,大会议室开集体会议。
讨论的主要有两点,一是分配人员到近期跟他们律所合作的公司里交接业务,二是年会问题。
白玉律所每年11月28号至11月30号举办年会,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参加,各个分所会派两个或者是四个,当年业绩最佳的员工去京城总所见世面。
简言之今年才转正,没什么业绩,也就没什么资格,既然与她无瓜,她便偷偷摸摸用文件挡着手机进行摸鱼。
某一刻,她听得男人说了一声:“散会。”
简言之把手机夹在文件里,正抱在怀中要离开,又听了一句:“简言之,你留下。”
简言之:“?”
秦律师又要对她做什么吗?
简言之头皮发麻,她真的受不住第二次的摸头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