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杏子和大姐带着凌霄去了厂子,正好在门口遇见了厂长。
“厂长,这是我儿子!我有点事儿给您说……”
“哎呀!我来说吧!你把孩子给我,你先去干活吧!”
杏子还没说完,就被大姐推进车间,大姐抱起凌霄跟着厂长去了厂长办公室。
厂长看着瞪着大眼睛满脸懵懂装可爱的凌霄,立刻打开抽屉给他抓了一把糖,塞进他的手里。
凌霄被放下,安心的坐在旁边吃糖,大姐开始绘声绘色的描述杏子的悲惨人生。
“厂长,您看,咱们厂后面的宿舍不是还有好几间是空的,给杏子一间单间呗!孩子在食堂跟着咱们一起吃饭!
孩子的饭钱我给了!你别跟杏子说,就说是员工福利!”
“行了,不就是这么大个小豆丁,能吃多少!算我的就是了,不用你给!杏子的单间也没问题!
孩子放我这里吧!上午没事我带他去买点衣服被子啥的,杏子命苦啊!可不能让她感觉厂子里也都没好人!”
厂长微微一笑,这个厂子是他亲哥哥家的,所以他来管理,并没有苛刻过任何人。实在是没必要,家里又不差钱。
大姐乐呵呵的走了,她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着,想着以后撮合厂长的事情。
“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
厂长俯身,看着穿的破旧的凌霄,眼中划过一丝心疼,想不通怎么会有亲爹,亲奶奶这么虐待孩子。
“我叫孙路,厂长叔叔,你真是个好人!”
“给你糖我就是好人了?”
厂长笑了起来,他还知道什么是好人坏人么?
“不是,你给妈妈宿舍!妈妈就不用带我回家了!不回家,我就不用躲柜子里挨饿了!奶奶每次打牌输了,都会揍我!”
凌霄天真无邪的看着厂长,声音平淡的说着。厂长心里有点难受,暗骂畜生。
就在这时,厂里的保安跑了进来。
“厂长,不好了,杏子的婆婆和丈夫,带着一堆村民来了!说是要讨个说法,他们杏子和厂子里不知道谁私奔了!
让咱们交人,或者赔钱!不然就冲进来砸了咱们厂!”
“我看他们谁敢!玛德!还没有王法了?等着,我马上出去!
你们把保安都叫出来,派个人去隔壁钢筋厂,就说有人来咱们这闹事,让我哥把钢筋厂的员工都派过来!
一家子畜生还无法无天了?我倒是要看看!谁敢砸我的厂子!”
说完,厂长就要出去,凌霄也立刻从凳子上滑下来,跑到了厂长身边。
“你那个废物爹和黑心奶奶要过来闹事,看见你,还不知道说什么呢!你就别出去了!没事,我不会让他们把你们娘俩带走的。”
厂长看着凌霄,轻声安慰着。
“我跟在叔叔你身后!叔叔,我要出去给妈妈作证!”
凌霄说的义正辞严,心里已经给孙家人准备了大大的惊喜。
厂长点点,凌霄跟在他的身后一起出了厂子。
这么一会儿,孙奶奶已经骂了两套台词,正在门口滔滔不绝。
“奶奶!我妈没有乱跑!她和我昨天去了大姨家!“
孙奶奶瞪大了双眼,她是真没想到,自己儿子都这个熊样了,杏子居然没跑!
“她为啥不回家?你这个死孩子怎么在厂里?你昨天跑哪去了?”
孙父站了起来,指着凌霄质问起来,凌霄装作很怕的样子,怯懦的往厂长身后躲。
厂长低头将凌霄抱在自己怀里,轻声安慰着他。
“放心说吧!你是男子汉要保护你的妈妈!有我在,他敢龇牙,我给他牙打掉。”
这个时候,隔壁钢筋厂的厂长带着一堆工人,拎着钢筋跑了过来,站到了厂长身边。所以,厂长说话格外硬气。
凌霄看向孙父,大声发言:
“奶奶不给我饭吃,我饿了出门找爸爸!看见爸爸在和王小阿姨不穿衣服打架!我喊他,他踹我!
然后,我就跟着牛车后面来找妈妈了!妈妈昨天听完之后,就带我去大姨家住了!”
“你瞎说!”
王寡妇就在人群里,此刻双眼喷火恨不得生吃了凌霄。
“胡说八道!”
孙奶奶底气十足,根本不信儿子会和王寡妇搞在一起。
“放屁!小兔崽子你给我过来,我让你胡说!”
孙家人不淡定了,孙父叫骂着就要过来抓凌霄。
凌霄仰着头,梗着脖子喊了起来。
“我没胡说!王小阿姨胸上有个红色的痣!王小阿姨,你说我瞎说是吗?你把衣服脱了给大家看看啊!
你让大家看看,不就知道是不是我瞎说了!”
“你放屁,小小年纪不学好,你是不是偷看我洗澡了!你个小畜生,臭不要脸的!”
“瞎说什么,你给老子过来,看我不打死你!”
王寡妇和渣爹急了,他身边那些村里人却都露出了八卦的眼神,在二人之间来回打转。
“你骂谁呢!自己不要脸,你骂我儿子干嘛!孙阳栗你个人渣,就会对我和儿子发脾气是不是?
我跟你说,我不但昨天不回去,我以后都不会回去了,这日子根本过不下去了,我要和你离婚!”
最终杏子还是冲了出来,和她一起出来的当然还有热心大姐。
杏子说完,孙奶奶就跳脚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指着杏子就开始骂街!
“你可贱人!赔钱货!居然敢提离婚?你是不是找了姘头了?我早就说这孩子和孙阳栗不像!
你们都看看啊!这孩子和抱着他这个人长得多像!这个小杂种根本不是我们孙家的人……”
大姐看不下去了,指着孙奶奶张嘴就骂了回去。
“我可去你MLB的!老不死的你就闭嘴吧!杏子是孩子一岁才来的厂子,之前根本不认识我们厂长。
你在那狗叫什么?你自己勾三搭四,儿子臭不要脸,就要把脏水泼给别人么?
我就说哪有亲奶奶这么对孙子的!原来是你这个老不死的自己恶心下贱,苍蝇眼睛看人,厕所里的蛆都比你干净!”
大姐骂街的时候,杏子已经把凌霄抱回自己怀里,要不是他营养不良瘦弱,杏子还真不一定能抱动。
而厂长的哥哥却盯着凌霄,若有所思的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