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兰琦的“好”运气就在于二选一都错,打马吊从来赢不了【1】,走在宫道上能踩上狗屎,坐在亭子里鸟都往他头上飞。
这种运气,简称非酋。
瞧见兰琦吃瘪的模样,兰觅这才笑出了声。
果然自己的快乐就是要建立在别人的不幸上,阿弥陀佛。
说着他在心底打了个佛偈,谁想得到一个出征在外的将军,居然信佛。
他懒散地伸了个懒腰,随手拿起一块红彤彤的糕点,一口塞入嘴里,“里布吉岛,世第...。”
“三哥,你吃完再说!”
兰琦恨不得捂住兰觅的嘴,这么想着兰琦也就这么做了,不过差点将兰觅噎死。
“不是,你谋杀亲哥啊!”
兰觅的一巴掌差点将坐在那里的兰琦扇飞,兰琦只觉得自己口中涌上一股血腥味。
兰觅见兰琦的脸都白了,讪讪地收回了手,“我说...我想说什么来着?”
完了,忘了。
裴盏亭见这两个活宝也是无奈,撑着身旁的椅子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胡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行了,这些日子只怕是好戏不断呢,赶紧回宫吧,不然太傅找不到你们就有趣了。”
她说着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一旁站着的兰觅和兰琦明显是想到了什么,手都有些发抖。
王太傅,这么一个恐怖的人物,竟然被他们给遗忘了。
兰觅只觉得王太傅克自己,明明自己都已经成婚马上就要生子了,结果听到王太傅还是害怕。
这不怪他,真的是王太傅给他们这些人的阴影太大了。
自然,这些人里面并不包括裴盏亭,没有人不喜欢天才,王太傅自然也是。
“那本王就先告退了,毕竟本王明日还要见太傅递呈答案。”
说完,兰觅便一溜烟的离开了,只留下兰琦一人风中凌乱。
???
不是三哥你不讲义气啊,你至少让我去你们府邸躲一躲啊!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兰琦只觉得明天的自己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太阳。
或许一支笔,一块墨,一沓宣纸,一个夜晚,兰琦誓要创造奇迹。
瞧着两个皇子跑走的背影,再看看自己身旁妹妹悠闲自在的样子,裴璋没有多说。
他跑到了马匹前,上马找人打马球去了。
毕竟自己就这么一日的休沐,定要玩个痛快。
只有裴珏现在还是忧愁的,家中住进来两个多事的人,任谁都烦。
“大哥,我知道你在愁些什么。”
“姣姣...唉,祖母和那个裴...裴什么来着?”
“裴阮。”裴盏亭叫这个名字的时候没有什么感觉,她只是在烦这人要是打着安国公府的名义到处招摇,最后倒霉的还是安国公府。
思及此,裴盏亭手中的珠子被她不停地盘着,闭上眼的瞬间心中有了思虑。
“大哥。”
“怎么了?”
“我要进宫一趟,去见舅舅。”
裴盏亭再睁开眼,面前的裴珏满心满眼的担忧,“姣姣的意思是...。”
“咱们不能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她是个想到什么做什么的性格,既然皇上已经想让兰奕回宫,她何不顺水推舟呢。
这样即显得安国公府忠君,又可以在皇上耳边说说裴阮的事情。
别怪她先下手,俗话说得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像裴阮这种人,裴盏亭决不能让她翻身,和兰奕锁死去吧。
裴珏只觉一阵风从自己面前吹过,还没回过神呢,自己的宝贝妹妹就不见了。
朱雀大街上,一个穿着红色胡服的少女骑马而过,没有人觉得奇怪,因为这是大墨。
大墨的女子地位高,而这也使得大墨民风开放且彪悍;毕竟这可是一个男子若是家暴妻子,妻子杀了他后还能继承遗产的地方。
宫中不得骑马,等到了丹凤门的时候,将自己的马交给了侍卫,裴盏亭下马往昭华殿走去。
一路上宫人们都在张灯结彩,不知道的还以为皇上要重新立后的。
平定西凉后,皇上放出了不少宫人内侍给自家战死沙场的父兄拾骸,让他们落叶归根,魂归故里。
这一举动让天下人更加佩服皇上,对于皇上的政策那是没有任何疑问地执行。
想到这里,裴盏亭不得不感叹,不愧是一国之主,不愧是玩政治的。
【1】打马吊:古代一种博输赢的棋艺游戏,棋子叫做“马”。按照一定的规则、格局和图谱,双方用马来布阵、设局、进攻、防守、闯关、过堑,计袭敌之绩,以定赏罚,判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