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琦作为宫中消息小灵通,他故作神秘地凑近几人,压低声音悄声道:“我可是听说了,此次西凉平定后,父皇对四哥那是极为满意的。”
他手中的折扇抬起放到了自己唇边,不让人看出来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我还听说,五皇子前些日子大病了一场,父皇可能是年...咳咳的缘故,有些心软...。”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视线落在了裴盏亭身上,手中的折扇一下合了起来。
兰琦是没有争储之心,可不代表他没有下注。
这盘棋,赌对了那是皆大欢喜;若是赌不对,便是满盘皆输,祸及子孙。
兰琦与兰墨的关系最亲近,自然下在了兰墨身上。
裴盏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放下手中的糕点果子,微微往后靠了靠,软榻将她整个人都撑了起来。
她这个时候一下就明白了男女主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要是别的皇子如此对自己,皇上心软也不会有将人接回皇宫的想法。
这男人莫不是有什么惑人心神的手段?使得与他没有什么感情的皇上如此心软。
她不由地叹了口气,抬眸望向马场,马蹄声如刀剑般传入了裴盏亭的耳中。
裴盏亭知道,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才刚刚开始;只要是兰奕登上皇位,那么他们裴家将死无葬身之地。
裴阮这种人,享受着世家带来的荣誉与富贵;自己翻身的时候却将这一切视作耻辱,毫不犹豫抛诸脑后。
这种人是怎么当女主的?
裴盏亭不甚理解,她来到这个世界也有十年左右了,看了不少的话本子。
有女扮男装代父从军的,有女扮男装考科举的,可这里面的女子都是耀眼又生机勃勃的,是裴盏亭极为喜欢的女子。
可裴阮,从头到尾除了抄袭原世界古人的诗词外,就是什么玻璃火药,靠着这些个东西一路上人挡杀人。
裴盏亭不理解,她真的不理解。
她靠在软榻上一言不发的模样让在场的四人都安静下来,兰觅没好气地怼了怼兰琦,手放在脖颈处比划了一下。
「你完了。」
他都不用说话,兰琦这个不甚聪明的小脑袋瓜也看得出来。
他的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不是我怎么就完了?我为什么会完啊!
兰琦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哆哆嗦嗦地伸出一只手,“姣姣,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朝兰觅投去求救的目光,可兰觅仿佛没看到一样,慢慢转过头,四处张望。
你别以为你转过头了就是没有看到!
兰琦气得在心底大喊,可面上还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裴盏亭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兰琦这副模样,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得了,这些日子小心些,别触了舅舅的霉头。”
“我知道,我知道,而且我哪有那胆子呀。”
“是啊,你没胆子,可你有运气啊。”兰觅抿了口茶,语气中满是调笑。
对于这个评价兰琦感受到了极大地侮辱,又不得不承认。
他的那个运气,狗看了都觉得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