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隐疾的少年帝王绝色医妃23
在宫灯照映下,那张脸朦胧,就像透过铜镜在瞧着秦雨函。
她的面容洁白无瑕,一双桃花眼欲语还休,琼鼻樱唇,姿色倾城绝代──面上哪来的什么伤疤?
更重要的是,这还是张令离王再熟悉不过的相貌,
“竟然是你!?”离王震惊。
就连他身边的余公公初次见到秦雨函的容貌,那也目瞪口呆。
这、这不是陛下画像里的那名女子吗!?
没想到,画中人不仅真的存在,而且,那人还是秦大夫!
余公公回过神来,就见他们陛下难得失态,就这会儿,还愣愣盯着秦贵人看。
秦雨函听了这话,猜测,应当是她此前用的托梦香发挥效用了。
不过秦雨函故作不知,只问:“陛下曾见过我?”
“倒不是说真的见面什么的……说来你或许不信,但,我曾梦见过你。”
而且是每一日。
怎就会有这种事呢?
以为只是梦中人,谁知,那人真真正正出现在自己面前?
离王到现在,甚至怀疑自己又入了梦。
毕竟他也不是没将秦大夫,错梦成原本的梦中人过。
“没想到,竟然是你……”
一切都太不可思议,饶是稳重如离王,这时也不得不为眼前事感到惊奇。
秦雨函被他这副模样逗得抿唇一笑。
不笑的时侯,觉得对方是高高在上的神女,如高岭之花,仅可远观。
她一笑,犹如寒冬中春日忽至,百花齐放。
神女不再是神女,而是嬉戏于花间的姑娘,回眸对着走来的那人,绽放笑容。
离王心中一烫。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竟也有站在别人面前,手足无措的一天。
余公公眼色很好,大手一招,把瑶月宫里的宫人都喊出来,让他们避让。
待得秦雨函和离王步入屋里,余公公跟在他们身后,替他们掩上房门后,自己也退了出来。
和余公公一起当值的小太监说:“我从未见过陛下愣神的模样。”
余公公轻声斥责他:“放肆!陛下也是你想议论就能议论的?”
斥责完,旁边小太监低头,一脸惭愧。
然后又听余公公应和了一句:“……咱家也是头一回见。”
小太监:“???”
不过要说真真头一回见的,还有秦贵人的美貌。
他们进出后宫,见过的宫妃里,那就没有任何一个,能比得上秦贵人的容貌。
虽说各花入各眼,但小太监还是不禁感叹一句:“秦贵人,跟仙女下凡似的……”
这回,余公公沉默了片刻,也跟着点头:“……咱家也这么觉得。”
而且,能让他们陛下动心,那才是比过人的美貌等等,最最难得的。
瑶月宫的宫人很是兴奋。
因为,陛下自登基以来,从未宿在后宫,今日还是头一遭,就宿在他们主子的宫里,这独一份的荣宠,谁人能不激动?
一扇门将屋里屋外隔开,也将气氛一分为二。
外头的激动与兴奋,和屋里的静谧,形成了最强烈的对比。
一身宫装的秦雨函,和穿着常服的离王相对而站。
两人都是第一次以最原本的模样和对方见面,也知道打从此刻开始,他们不是秦大夫与云公子,而是秦贵人与离王。
终于成功进了后宫,秦雨函时刻谨记自己背负的任务。
她问:“陛下,天色晚了,可要安歇了?”
这还真不是秦雨函自己急切,实在是离王看过奏折,处理完政事后来寻她,就已是差不多将要准备就寝的时候了。
秦雨函先前还以为,今天也许自己等不到离王的,没想到,她成了离王愿意踏入后宫的第一人。
离王应了声:“嗯。”
秦雨函自告奋勇:“臣妾替陛下宽衣。”
既准备就寝,外袍总得先脱下的。
只是在外袍之前,还有腰带。
秦雨函伸手想解,本来以为挺容易就能解开,结果摆弄了半天,腰带依旧好好在身上。
“?”
这可怎么整?
是这样拉吗?
游戏中只要选选项就成,压根不必自己亲自动手。
结果从没解过男人腰带的秦雨函,陷入危机。
因着想解腰带,秦雨函的纤指数次划过衣袍,离王盯着几乎就在自己眼前的秦雨函,眸色越来越深。
然后,腰带尚未解开,秦雨函的手忽被按住。
她尴尬道歉:“对不住啊陛下,这腰带臣妾实在……”
话还未说完,秦雨函直接被拦腰抱起。
秦雨函:“???”
榻上纱帐垂下,方才秦雨函一直摘不下来的腰带,从帐中滑落至地,无人拾起。
翌日。
坤宁宫中,太后早早就等着,时不时往宫门口张望。
荣妃作为太后侄女,一早来献殷勤。
瞧见太后频频往外张望,荣妃笑言:“娘娘这是等不及要见秦贵人了呢?”
虽是太后侄女,到底也是远房亲戚,在外人那里借着这名头还能有几分体面与威风,实际在太后这儿,荣妃同其他人并无区别,照样得喊太后一声娘娘。
太后被说中心事,也没有想隐瞒的意思,直说:“陛下说了,会把人带来给哀家看看,哀家寻思,等陛下上完早朝,时候也差不多了才是。”
荣妃面上强撑着微笑。
带宫妃来见太后?
这可是她入宫的时候,都没有过的待遇──倒不如说,皇帝说不定都还不知晓她这号人物的存在,即便知道了,大抵也不会放在眼里。
可是凭什么!
那卑贱的医女,单凭给陛下施恩,就能获得这般她想要,却偏偏得不到的一切?
荣妃忌妒得咬牙切齿,但一听陛下按时早朝,荣妃心里又畅快了点。
看样子,秦贵人面容有损的事,果然为真。
不然的话,陛下也不会都宿在瑶月宫里,隔日竟还没影响到早朝。
荣妃轻嘲。
这要换作是自己,陛下都来了,肯定得死死缠着他不可!
想着想着,外头传来通传声:“陛下到──秦贵人到──”
别说太后立刻抬眼望去,就连荣妃,那也是迫不及待,想见见秦贵人的模样。
毕竟都进宫来了,这面纱,也总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戴着不是?
她就看看,到底是给陛下施了多大的恩,才能让陛下对着那张脸,也能做到泰然自若的?
“儿臣见过母后。”
“臣妾见过太后,太后千岁千──”
秦雨函垂首,话才说到一半,就被太后连忙打断:“好孩子,莫行那等虚礼,快过来让哀家看看。”
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才能让她那挑剔的儿子另眼相待。
“是。”
秦雨函正要起身,但睡眠不足加上身体没经过什么锻炼,肌肉酸痛,刚直起腰,身子就歪了一下。
离王一直在关注她,在秦雨函将要站起身之前,手就已经先托住她手臂:“当心。”
似乎觉得只搀着还不够,最后干脆跟她一起走到太后面前。
太后简直惊呆了。
她的好儿子,什么时候对一个姑娘这般上心过?
荣妃面色也不好看。
不是说了只是碍于恩情,才将人接入宫的吗?
但是陛下看秦贵人的眼神和对她的那些关照,怎么看,都不像是单纯对一个恩人的态度。
倒不如说,甚至是小心呵护了。
荣妃手上的帕子都要给绞烂了,但,最让她震惊的,还有秦贵人抬起头后,露出的那张光洁无暇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