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隐疾的少年帝王绝色医妃22
秦雨函:“?”
她满脸的懵。
自己还在处心积虑想着该怎么套话,才能确定云公子身份。
结果云公子自己却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就看上她了?
秦雨函抬手摸摸自己的脸。
面纱还在。
也就是说,与外貌无关。
那……
秦雨函视线向下。
难不成,是因为只对自己有反应,才……
她不动声色收回目光,如果云公子就是男主,那么,对于他的这项提议,正中秦雨函红心。
可……要猜错的话呢?
所以秦雨函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他:“云公子在说这些之前,先告知自己情况或者是……身份?您觉得,会不会比较适当呢,陛下?”
之前不说破,而是采用自己去探查的方式,是为了确保自己安危。
但,既然对方对自己有意思,问出那些,代表应该也是做好了要将身份讲明的准备。
这时候,如果秦雨函猜错了,对方想必也会明言。
毕竟冒充皇帝这种事,也不是这里的人能毫无心理障碍干出来的事。
听了秦雨函最后那声“陛下”,离王相当意外:“你……早就知道?”
什么时候知晓的?
秦雨函面色不显:“也是今日……或者说,刚刚才知。毕竟陛下您带的‘小厮’,匆匆一瞥便罢,但交谈的时候多了,还是略为打眼了点。”
宾果。
她猜对了!
所以眼前人,不是什么云公子,而是这大离王朝的现任君主,也是她该副本任务主线必要攻略目标──离王,黎昀尧。
离王也听懂了,是余公公的太监身份露了馅。
毕竟要仔细看,太监确实外貌上和寻常男子还是有着区别,秦大夫又是名医者,也难怪她能看得出来了。
都已经被看出来,再隐瞒也没有意义,何况,离王本也打算要同她说明状况。
“既然你已猜到,那我是什么情况,虽不必多言,不过有些事,比起从外人嘴里听到的,兴许我自己来说,会更好些。”
离王自己把他觉得秦雨函许会介意的事,拎出来挨个说一遍:“后宫虽有其他妃子,但我长年不入后宫,她们的名姓可能也记不全,那些人具是为了巩固权势,或更多的理由,才将家族里的女儿送进宫……”
盼着送进来的女儿诞下孩子,或结为姻亲关系,如此,等到真的寻不到合适继承人的情况下,被选上的机会,是不是也能大幅增加?
顿了一下,离王格外郑重地对秦雨函说:“那些人,我一眼也没多看,就更别提碰过了。”
应该说,闪躲都还来不及。
关于离王有多排斥女人接近,秦雨函自己确实耳闻一二。
所以,她也相当疑惑:“那为何陛下……独独待我不同?”
不然的话,也不会主动问起他是否婚配了吧?
据秦雨函所知,由离王亲自带进宫里的女人,可是一个也没。
秦雨函可不信什么一见钟情的说法,她面纱还没摘呢!
要是早知云公子就是离王,她早早就把面纱摘下了,所以,秦雨函才更想不透。
离王偏头,很认真地道:“虽然我也不明白为何,但有件事我却是再清楚不过──
“只有秦大夫,于我而言是不同的。”
无论是谁,在他隐藏身份,之后得知他是离王之后,每个人都是诚惶诚恐待他。
但,秦雨函不同。
虽然嘴上还是喊着“陛下”,但,说话的语气一如往常。
让离王甚至觉得,秦大夫此刻似乎都还是在同“云公子”说话,而非“离王”。
正因为秦雨函的不同,离王才不知道,对旁人而言求之不得的进宫机会,对秦雨函来说,究竟值不值得她考虑。
秦雨函不愧是秦雨函,每回给出的答复,都能让离王一再另眼相看。
“如果陛下希望我进宫的话,我很愿意。”
离王:“?”
竟这般干脆的吗?
秦雨函看见离王反应不过来的模样,反问他:“很惊讶?没想到我会答应?”
离王:“……嗯。”
确实挺惊讶。
秦雨函也没想瞒着,要说自己是因为倾慕对方,那她着实演不来。
既然如此,那便真假参半的说法,更容易让人信以为真不是?
“我上京,只是想寻个足够庇护自己后半生的地方,毕竟我师父已不在,我一介女流,孤身一人,即便有医术傍身,没个久居之处,可依之人,也不是办法──陛下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提出了我最需要的答案,我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离王听了欣喜。
她同意了!
但欣喜的同时,也同样感到落寞。
那代表,秦大夫会答应自己的理由,和他毫无关系。
今天,同样身为皇帝,而不是他的另一个人来提出相同问题,他相信,秦大夫也肯定会答应。
但,对于这个让自己感受各方面都不同的女子,哪怕了解到她内心并无自己,离王也并不打算眼睁睁将其放过。
皇宫。
今日,宫里特别不平静。
──听闻,皇帝接了人进宫。
离王登基三年,多年来,后宫的女子从没有哪一位,是他亲自接回宫里的。
这还是多年来头一遭,离王表现得对一名女子特别上心。
有人高兴,觉得江山后继有人,储君在望。
也有更多的人,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慌失措。
后宫原先就在的宫妃们,尤其如此。
以前,大家都是一样的,谁也不羡谁,倒也保持了微妙的平衡。
但现在,有新人进来不说,这新人还是由皇上亲自带进来的,这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这可怎么办?不会仗着陛下宠爱,就要发落咱们吧?”
她们背后都代表着各大家族,即便有的人不是自愿入宫,但是为了家族荣辱,便知道进宫后,这迈出去的步子,就不可能再往回退了。
“咱们姐妹几个,从今往后,可该如何是好吶?”
几人聚在一起说话,表情具是担忧。
说话间,只有一名打扮最华丽的宫妃,姿态从容。
她放下手中瓷杯,捏着帕子轻压了压自己嘴角。
荣妃作为太后侄女,得到的小道消息,自然比其他人要来得多。
她张口,姿态轻慢:“放心吧,进来的那姑娘是名医女,仅是对陛下有恩罢了。况且你们不知道吧?那姑娘因为面上有被火烧伤的伤疤,随时都戴着面纱,不敢见人的!”
说完,抬眼环视周遭所有人,她轻笑:“容貌如此的人,难道在场的姐姐妹妹们,还害怕被她比下去不成?”
能被送进宫里来的人,哪个能是歪瓜裂枣?
一个面容有瑕的女子,她们怕了她?
笑话!
荣妃伸手,轻抚自己放下的茶杯杯沿:“以为靠恩情就能获咱们陛下的宠,那也是太天真了点。”
最开始,陛下许还会顾及恩情,为她踏进后宫。
但时日一久,谁又知道呢?
一个容貌有损的女人,想在这后宫中拴住一个帝王的心,难若登天。
荣妃轻蔑一笑,丝毫不将威胁看在眼里。
夜渐渐深了。
自打从杨府回了宫,离王就一直心不在焉,连往日看的奏折量,都没以前来得多。
余公公看破不说破,就在离王已数不清是第几次看向外头天色时,余公公上前,询问:“陛下,秦贵人想来已安置妥当,今日是秦贵人入宫第一日,您要不……就歇在瑶月宫?”
秦雨函入宫被封为贵人,赐了瑶月宫当居所。
算算时间,现在应当是都收拾妥当了才是。
离王放下奏折,确实是挂心秦雨函的情况:“那今日便宿在瑶月宫。”
虽然秦雨函看着胆子挺大的,也不晓得她独自住进偌大的宫殿里,会不会有任何不适?
想着对方并不是那种因为害怕了就会同人撒娇的人,离王还是决定亲自去看看她。
既要宿在瑶月宫,那就免不了……要行周公之礼。
听闻秦雨函以前是被人从火场里救出来的,只怕脸上和身上,因此都落了疤。
离王一路上想象了那些伤疤会有多可怖,落在她身上,又有多疼?
如若他真的看见她最不想让其他人看见的那些伤疤,那离王也在心里暗下决心,面色绝对要维持如常,不能露出惊吓相关的情绪,免得秦雨函看了,容易多想。
瑶月宫已近在眼前,帝王亲至,早在准备来瑶月宫之前,就有宫人先来通传。
为此,瑶月宫众人都是作了准备,一瞅见帝王即将到来,宫人忙入内去请秦雨函。
秦雨函迎了出来。
她换下了粗布衣裙,穿上绫罗绸缎,头戴珠翠。
因为进了宫,无需再遮掩容貌,秦雨函的面纱早早就给取了。
她垂首,静静等着离王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当离王走近,他才注意到,秦雨函并未戴着面纱。
“免礼。”
“谢陛下──”
做足心理准备,绝对不会因为秦雨函的伤被吓住的离王,看着她缓缓抬起头来。
离王的眼,随着秦雨函慢慢将头抬起,而一点点地睁大。
他发现,映入他眼帘的,是那张──每天都入梦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