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擂台上，赤影和白沐相对而立。
令白沐疑惑的是，吟娘也站到了这次的擂台，站在他和赤影的中间。
“你敢来便证明了你的勇气，起码不会让我看不起你。”赤影双臂抱在胸前，“听说他教了你一招剑法，那便算他半个徒弟。”
“刚好吟娘也在我手下学过一招半式，今日就让吟娘代替我试你一番。”
擂台上，吟娘露出无奈的表情。
今天上午赤影急匆匆找她说有事情需要帮忙，她推掉暗部众多事情跟随赤影前来，结果就是为了这事。
吟娘对李白和赤影的往事也知晓一二，师父对师父，徒弟对徒弟。
公平公正公开，合情合理合法。
谁让她真的跟随赤影学过一段时间的格斗技巧呢。
擂台下，李白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他猜到赤影可能不会正面与白沐交手，赢了不光彩，输了更难堪。
当然赤影本来也只是试探白沐有无成为火火御灵师的决心，要不是李白教导白沐剑招，她也不会找吟娘前来。
白沐经过李白教导，吟娘跟过赤影训练。
换而言之，吟娘要是赢过了白沐，岂不是代表赤影赢过了李白。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莫欺赤影输过一次。
“你已向我证明你的勇气，妖灵火火跟随于你或非坏事，它的伤势且好，等到彻底稳定下来我会让人交予你。”
这一月赤影对白沐的关注从未减少，她从中看到了白沐强大的潜力。
为了大离国未来，赌一把。
“赤影掌事放心，我会与火火一起登顶御灵巅峰。”
这话回答的不仅是赤影，也是程咬金之前的提问，更是白沐对自己未来的规划。
人活二世，总得有个看似不可能完成的梦想去拼。
万一成功了呢？
赤影目光凛冽的盯着白沐，“好狂妄的小鬼，多少年来从没有人敢说登顶御灵巅峰。”
“不过，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吟娘，先给这小鬼上上第一课。”
言毕，赤影跳下擂台，靠在一根走廊过道的柱子边。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她和李白刚好也属于擂台两侧的对立面。
四个人构成了一个对称结构：赤影——白沐——吟娘——李白（狄仁杰）。
“李兄，你对白沐可有信心？”与赤影搁着擂台对视一眼，狄仁杰小小抿上一口酒水说。
“自然，白沐这孩子的潜力非同小可。”李白也看见了赤影的目光，隔空敬酒以表老朋友见面的喜悦。
“国师曾言天命传人可护佑大离千秋万载，然而你我都知道事在人为，所谓天命不过是寻求一丝慰藉。”
“狄兄可听过前几日传的沸沸扬扬的长安城闹鬼事件？”
“略知一二，听闻金婆婆原为御灵院暗部之人，其妖灵阿宝伴生双铃可知福祸、可通古今，又白沐接取任务相遇李兄，皆为巧合。”
李白哈哈大笑，端起酒壶给自己倒满，“世人都说狄大人只知办案不晓人情，我看呐都是流言。”
狄仁杰也轻笑起来，端起酒杯与李白相撞，一饮而尽。
“诸葛国师说过白沐此人从未知而来，命定轨迹皆为虚无，因而有无限的可能。”
“狄兄，圣教、妖灵、战争、和平，如今的大离国不就差一个破局者出现。”
“倒是我着相了。”狄仁杰怔住片刻，“希望白沐是那个驱散浑浊的天命传人吧。”
“不过李兄，为何你对白沐有如此强的信心？”
“这个啊。”李白看向擂台上已经交上手的二人，“我不是对他有信心，是对我的剑招有信心。”
“……多年不见，李兄还是这么不低调。”
………………
白沐和吟娘交手不过三回合，他就感受到了对面之人格斗实力的强大。
他看了眼自己肩膀处的划痕，那是吟娘用双持匕首留下的痕迹。
几次的交手白沐始终无法真正发挥出长剑的优势，反而不断是被吟娘近身战斗。
格斗术是互通的，赤影的剑招被吟娘改成了适配自身的格斗技巧，发挥游刃有余。
规则上没有硬性规定白沐和吟娘必须使用什么武器和战斗方法，需要的就是双方都尽全力去进攻。
程咬金、赤影和阿紫都会保证有人无法继续战斗的第一时刻结束比试。
能在暗部成为统领者的吟娘，实力不容小觑。
白沐调整呼吸，让自己静下心来。
毕竟二人不是面对敌人的生死战斗，吟娘没有选择打扰他。
片刻后，白沐睁开眼来，在众人略显惊讶的目光中把长剑放到了地面。
下方狄仁杰不解的看向李白，后者却满意的点点头。
一直以来白沐就不是剑道方面的天才，学习剑招亦是徒有形而无其意。
白沐的天赋，是对火元素的高度亲和与强大掌控。
“李叔说过，每个剑客和剑都是独一无二的，是剑客拥有着剑，也是剑选择了剑客。”
“我想你手中的武器亦有着自己的情感，能告诉我它们叫什么吗？”
吟娘看向双持匕首，目光温柔似水，“永夜。”
“永夜。”白沐重复着这两个字，一团火焰逐渐在他手心燃烧。
“于烈火之中诞生，亦如黎明前的绝唱。”
只见烈火融入白沐佩戴手腕的暗器套装，持续有耀眼的光芒闪烁。
一把黑色刀柄半截刀身，似由无数碎片拼接成剩余的刀刃，淡淡的红色纹路覆盖其上。
此刀一出所有人都站起身来，不自觉的眼神看过来。
唯有白沐觉得哪里好像不对，这刀——怕不是某刺客武器的翻版。
“白小子，你这刀叫什么名字！”程咬金扯着大嗓门问。
“还没……”白沐的脑海中兀得多出四个字，“火魄千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