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霄剑确实是在这底下。”京墨指着万年堆说道。
京墨见宴南初还不相信又接着说:“我来到这里的时候,这个东西就在这里。千百年来,我一直看着它。”
音译问:“你是守剑灵?”
“不是。守剑的是火凤凰,但这几年来都未曾见过她了。”京墨伤心的说道。
“是吗?”
宴南初还是不能确认他说的是真是假,毕竟刚刚陆柯诡异的行为还不能排除是他做的。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能说的都说了!”接着他就缩回陆柯的袖子里去。
他伸出个脑袋来弱弱的说了句:“对了,这里面还有个大妖,我没见过!”
“……”
宴南初忍住了骂人的冲动。
“啊!”
音译被偷袭的藤蔓栓住了手脚,倒挂在空中。
陆柯之前一直以为他们的大师兄应该是个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结果现在没眼看。
音译心里委屈呀!
自从与他在顺和城分别后,他灵力越来越不稳定,他找到宴南初也只是为了暂时寻个栖身之所。
他又不是猴子哪能上天入地。。。。
宴南初召出炽羽,朝藤蔓一劈,音译才落下。
那藤蔓又怎么会善罢甘休,从墙壁生出更多的的爪牙。
砍了又长。
这人与它搏斗完全就是铁块敲在棉花上,不痛不痒。
宴南初直接放弃与它争斗。
“师尊!”陆柯将身边的藤蔓斩尽,赶紧朝宴南初飞去,可是藤蔓早已把宴南初裹成一个蝉蛹,他连衣角都没碰到。
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来者何人?”
“天痕山弟子宴南初。”
“原来是天痕山的人。”
宴南初想要看清迷雾中的人:“不知前辈?”
“天道之大,无影亦无踪。”
宴南初还没反应过来,他又接着说:“这是我给你的礼物,后会有期!”
话毕,那人的声音便远去。
宴南初收到怀里,竟然是一把梧桐古琴,看样子应该有几千年。
他不理解这明明是陆柯的机缘,怎么也会有他的份?还有?这个人是谁?
好像知道他要来似的。
但是现在不是他思考的时候,他必须要出去!
“炽羽!”
藤蔓被炽羽劈的四零八落,乖巧的将剑柄落在宴南初手上,好像在讨好他一样。
宴南初眼神在万年堆和藤蔓之间来回扫视,他有一个猜想。
或许万年堆只是个幌子!真正的东西或许......
“音译闪开!”
音译自然知道他要干什么,身形一闪落在了陆柯旁边。
宴南初朝音译所在的墙壁就是框框一震劈,很快藤蔓的本体显露出来,是一颗巨大的空心树。
树中悬立一把剑,泛着阵阵寒光。
“陆柯,去拿。”
陆柯忐忑的走过去,那剑仿佛与他有感应一般,不停的颤动。
陆柯手握上去的一瞬间,剑变得安静起来。
好久不见,他的老伙计。
他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剑拔出来。
这把剑永远都是属于他的!
通体雪白的剑身篆刻着繁琐的上古图案,剑柄悬浮着龙身,顺着剑柄一路向上,微微一挥动就泛着阵阵寒光。
应该是古剑出世,剑意竟然平铺开来。这山上的大大小小生物多少都受到了影响,引发一阵骚乱。
宴南初赶紧将音译护在怀里,从上山来的时候他就看出来音译灵力微弱,这要是不护着他,怕是要被剑意剐掉一层皮。
陆柯见死死盯着这一幕,目光越发阴冷。
啪!剑被他丢在了地上。
剑:???!!
“没事了师尊!”他急不可耐的将宴南想要将他们分开,咬牙切齿道。
“没事吧?”宴南初整理音译的衣裳问,没有理陆柯。
音译摇摇头。
陆柯后槽牙咬紧,觉得他这大师兄怎么这么绿茶呢?!
宴南初将刚刚那幕收入眼底,安慰好音译他才发作怒斥道:“剑呢?”
“这!”感受到主人的召唤,赤霄屁颠屁颠的飞到他手里。
“以后剑在人在!”
好不容易才给他寻了一把好剑,哪能经得起他这样糟蹋。
然剑一离体,整个山顶便开始晃动起来。
“你们跟我走!”京墨从袖子里钻出来,急切道。
宴南初二话没说护着音译便跟在他后面。
陆柯简直是气的牙痒痒!
才出来,山洞便赫然倒塌。
“哇!原来外面是这个样子!”京墨两眼发光的盯着四周,激动的手舞足蹈。
没有一个人关心他的心情,陆柯更是!
下山时,他们发现山上的树木变得比之前更有生气,飞禽走兽变得多起来,妖物却少了。
看来赤霄剑在这里应该是为了镇住某个东西。
还未到镇子上,便看到城中一片混乱。
陆柯随便抓住一个逃亡的问:“这是出什么事了?”
“骷髅!好多骷髅!都是死人!”那妇人话都未说清就跑开了。
“死人?我们才离开一天的功夫就死人?”陆柯也是不解。
宴南初沉声道:“去看看!”
“啊!!”
“快走!快走!”
有些走南闯北的商人,倒是震定,坐在桌子旁悠闲的喝着茶。
宴南初回到客栈,柜台前躺着的只有一具白骨,手指还耷拉在算盘上。
店小二也倒在桌子脚。
“死的都是本地人。”
循着声音过去,竟然是个和尚不急不徐的喝着茶。
“莲华!”音译眼睛一亮,朝他跑去:“你怎么在这里。”
“秃驴。”
宴南初扯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乱说。
这孩子怎么没大没小的。
“施主。”莲华站起来。
“我是音译,你在山洞救过我!”音译以为他忘记了,又介绍了一次自己。
“鄙人记得。”
“天台宗的人。”
不知道宴南初这句话是在确认还是询问。
“正是。”
宴南初只是点点头,没再说其他。
“这个镇上的人早就死了。”莲华招呼着他们坐下,“仅凭借一股意念活到现在。”
音译问:“是剑意维持着他们的形态吗?”
“正是。”莲华给每个人都倒了杯茶,“如今剑被你们一拔,他们便没了支持力。”
“只是这怨气不散。”他转头抬眼,看了上空飘忽的黑色怨气。
宴南初也顺势看去,果然如他所说。
音译眼底闪过轻微的诧异:“你怎么知道?”
莲华眸色微深,嘴角挂起一抹浅浅的笑:“自有渠道。”
宴南初把玩着手中的杯子,没说话。
而陆柯对这些完全不感兴趣,趴在桌上静静的听着,时不时袖子里的人会应答几句。
京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他说的没错。”
宴南初和陆柯同时问:“这镇上的人因什么而亡?”
只不过陆柯问的是京墨。
莲华眉心一动,清凉的声线带着几分怜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生尔尔,也只不过是为了几两碎银。”
“就怕不只是几两吧,阴山上的玉石和药材这么多。”陆柯说这话的时候,故意拖长了音调。
“人哪有不贪心的,欲望这种东西一旦生出,便再也按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