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复出舞会,要变成金盆洗手的告别会了。”
“对不起。”
莫然没想到会这样,她还挺喜欢云溪的,乳腺癌,对于女人来说,是多么残忍的一种病啊。
“看的出来,你挺在乎祁鹤的。”
云溪走到桌子前,替自己倒了杯酒:“其实我也挺喜欢他的,他比一般的明星要单纯许多。我也想签他,可我没那个机会了。”
她也替莫然倒了杯酒,将酒递给她。
“莫然,你有没有想过做经纪人?”
“没有。”
她毫不犹豫的摇头,“不想再踏足这一行了。”
“我记得你以前很缺钱,其实这一行,还是挺赚钱的。”云溪抿下一口红酒,她不敢喝太多,只敢尝尝味道:“我跟天马的许多经纪人聊过天,他们经常提到你,说你很出色,如果你做经纪人,相信会比我更厉害。”
莫然:“——”
她看着云溪真挚的模样,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是认真的,如果你能做经纪人,签了祁鹤,想必祁鹤的未来,一片光明。”
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云溪放下酒杯,伸了个懒腰:“我要下去,继续跳舞咯!过了今天,我可能就不是我了,可能就没有那么完整了!人,总要为了自己而活,你说呢?”
云溪走了,莫然看着她的背影,陷入沉思。
下楼后,大厅里的舞会还在继续。
可莫然已经没看见沈知循的影子,她刚在楼梯上站定,祁鹤就飞快的朝她走来,迅速打量了她一眼。
“你怎么样?你没事吧?为什么去洗手间会去了这么久?”
“衣服弄湿了,我去换了一件,所以耽搁了。”
看见祁鹤,莫然满脑子都是云溪不打算复出的事情,她不知道祁鹤知道这个消息会怎么样。
“你下次要去这么久,记得跟我打声招呼,我急死了,以为沈知循把你带走了呢。”
“沈知循?”
莫然摇摇头,“我没看见他。”
“我看他一个人去了海边。”
祁鹤指了指外面,莫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外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却能听见阵阵海浪声。
莫然看了一眼,便收回视线。
“祁鹤,我们走吧。”
“去哪?”
“回家。”
“可是宴会还没结束,而且云溪还没说要签我。”
祁鹤黑曜石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中也依旧闪亮。
莫然实在不忍心让他知道云溪生病不打算复出的事情,于是说道:“那如果我说要签你呢?”
“什么意思?”
祁鹤没有反应过来。
莫然重复了一句:“我说,我打算做经纪人了,而且我要签的第一个明星,是你!”
“真的假的?”
他不敢相信,双手按住莫然的肩膀,盯着她的眸子,再三确认:“你认真的?你真的打算做经纪人?”
“那也要先面试成功才行啊!”
做经纪人并不简单,莫然决定先去找一家不错的公司,面试通过之后,再签祁鹤。
至于去哪,她心里已经有了数。
两人准备离开舞会,大厅中央传来女人的哭泣声。
“呜呜,那条钻石项链是我问奶奶借的,是我家的传家之宝,我现在把它弄丢了,怎么办!”
穿着紧身小礼服的女孩子,抓着空空如也的包,急的在原地打转。
云溪看见这边有动静,便停止跳舞,主动走过来询问情况。
“怎么了?”
“云溪小姐,我怀疑有人偷了我的钻石项链!我要求报警!”
“报警?”
在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真的报警,她今天的这场舞会就彻彻底底的毁了。
她不希望自己退出娱乐圈的这一晚,有任何的意外。
“李小姐,你仔细想想,项链会不会是你不小心放到哪里去了?”
“我只是去洗手间了一趟,我的项链在包里,包就放在了洗手池上。我再出来的时候,我的项链就不见了。”
“也就是,在洗手间里不见的?”
云溪犯难了,洗手间来来回回那么多人,而且里面也没有监控,这要查的话,估计要查很久。
“走吧。”
莫然没空理会这些,她准备跟祁鹤离开的时候,人群里的女人接着道:“我的项链没找到之前,谁都不准走!我的项链价值连城,必须要找回来。”
莫然的身子顿住,她今晚怎么这么倒霉?
“那就把每个去过洗手间的人搜一遍?”
陆雪儿从人群中站出来,淡淡道:“我先说,我去过洗手间,我没拿过那条项链。”
她率先把自己包包里的东西全都倒在了桌子上,里面除了一些化妆品,并没有所谓的项链。
其他名媛也纷纷拿出自己的包,把东西都倒了出来。
这个时候,有人提到了莫然。
“莫小姐,你呢?”
“什么?”
莫然蹙眉,顿觉无语。
这种无聊的事情,她真的不想做。
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得不顺从。
她漫不经心的打开自己的包,随手往桌子上一倒。
可下一秒,那条闪亮的钻石项链,偏偏从她的包里掉了出来。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莫然身上。
莫然蹙眉,全然不清楚这条项链是怎么进到自己包包里的。
“是你,莫然,居然是你拿了我的项链!”
姓李的那位小姐从人群中冲出来,夺过自己项链再三确认后,指着莫然,不敢相信道:“莫小姐,原来网上说的那些都是真的,你不但人品有问题,插手别人的感情,还偷别人的东西。我知道你穷,知道你没钱,可就算没钱,也不可以做小偷吧!”
面对女人的指控,莫然的大脑有些空白。
她站在原地,看着众人打量她的眼神,觉得天旋地转。
她有些晕,那些痛苦的情绪一下子从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里涌出来,眼前的那些脸庞,重叠又分离,莫然觉得呼吸困难,连站都快站不稳。
“莫然。”
意识到她的不对劲,祁鹤连忙扶住她的身子。
然后他扭头,朝众人吼道:“不可能,莫然不可能拿你的钻石项链。”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认识她多久?”
女人挺着胸膛,显然不相信祁鹤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