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真的。”
祁鹤看着莫然,认真道:“我觉得你会懂我,我们会配合的很好。”
他的话刚说完,头顶的灯光便一盏接着一盏的灭了。
话题戛然而止,莫然暗自松了口气。
她实在不想回答祁鹤的问题。
“舞会要开始了。”
不远处的楼梯上,穿着紫色晚礼服的云溪,缓缓从楼梯上下来。
而那束光,便一直追随着她。
云溪简单的说了几句,大厅里便响起悠扬的钢琴曲。
众人开始和自己的舞伴跳舞,祁鹤也弯腰,笑着邀请莫然跳舞。
“我美丽的舞伴,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吗?”
“可以。”
莫然笑笑,将手放进男人的掌心。
祁鹤似乎有些紧张,手心微微出汗。
他带着莫然进入舞池,两人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完美的舞步瞬间吸引了全场的视线。
“看见没?很多人都在看我们!”
“看的也许不是我们,而是我。”
莫然知道自己的名声,要多差就有多差。
这些人不是在看她跳舞,而是想看她出丑。
话音刚落,沈知循和王琳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自己身边。
两人跳的也很不错,甚至比起莫然和祁鹤,有过之而无不及。
祁鹤蹙眉,看见沈知循的第一眼,就已经没了跳舞的兴致。
“莫然,你不想跳,我们就结束。”
“不用,我没事。”
莫然淡淡开口,眼看着王琳和祁鹤的动作亲密,胸口一点点的发紧。
下一秒,她没有站稳,走错了舞步,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莫然,你没事吧?”
看见她跌倒了,祁鹤连忙跑过来,将她拉了起来,并且上下打量她,生怕她受伤。
“我去一下洗手间。”
莫然摇摇头,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
她仓皇而逃的背影,让祁鹤的视线凝重了几分。
洗手间里,莫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许久,胸口的起伏才渐渐平下来。
平复下来后,莫然进了厕所间。
准备出去的时候,门却突然被人锁起来了。
她用力推了几下,发现外面像是有什么东西,把门给死死挡住了,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推不动分毫。
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莫然大喊道:“有人吗?外面有没有人?”
没人回应,可莫然却听见了脚步声。
她明白,这是有人在整自己。
会是谁?陆雪儿那群人?
还没想明白,头顶浇下来一盆水。
即使这里有空调,彻骨的寒意还是一下子蔓延到了全身。
“哈哈哈!”
外面传来女人肆意的笑声,莫然一下子就听出来这是陆雪儿的声音。
她瑟瑟发抖,语气却依旧平静。
“陆雪儿,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可陆雪儿没理会她,直接摔门而去。
莫然在厕所里等了很久,才听见外面再次传来动静。
“你好?有人吗?”
“怎么了?”
女人的声音很好听,也有点熟悉。
莫然冷的牙齿打颤,“我被人锁在里面了,能不能——救救我?”
她话音刚落,隔间门的已经被人拉开。
看见莫然,女人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谁干的?”
“云溪。”
莫然浑身上下都滴着水,头发湿漉漉的,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狼狈。
“莫然?真的是你?”
云溪看见莫然,也挺惊讶的。
其实她跟莫然有过一面之缘,五年前她去天马面试的时候,裤子不小心弄脏了。
害怕面试会有影响,她想去买条裤子,又怕来不及,是莫然看见了她,并且把自己的裤子换给了她。
虽然最后面试没有成功,可云溪一直记得她。
“云溪,好久不见。”
看见眼前的女人,她颤抖道:“能不能带我去洗个热水澡,换件衣服。”
“当然可以了!”
云溪将莫然带回了自己在酒店的房间,莫然洗澡的时候她没走,就在沙发上坐着。
等了很久,莫然才从浴室里出来。
“怎么样?还好吗?”
云溪走过去,握住她的手。
原本冰凉的手掌,在这一刻终于有了温度。
“谢谢。”
莫然觉得好受多了,刚才她真的差点就冷死了。
“五年前,你给我一条干净的裤子。五年后,我给你一套干净的衣服。”
云溪笑笑:“算不算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莫然跟着笑了笑,“只是一条裤子而已,没想到你还记得。”
“那你会记得今天,我给了你一套衣服吗?”
云溪挑了挑眉,五年了,莫然的变化挺大的。
“会。”
莫然毫不犹豫的点头,“如果不是你,我恐怕要冷死在厕所里了。”
“刚才是什么情况?”
提起这件事,云溪的表情严肃起来。
今晚的舞会是她安排的,她绝对不允许有人在自己的舞会上闹事。
“没事。”
莫然摇头,她没有证据,并不能证明这一切是陆雪儿干的。
“看来,新闻说的是真的。”
莫然的事情,云溪多多少少也有点了解。
说实话,她还挺同情眼前的这个女人的。
五年前她想过莫然的结局,觉得她是个很厉害的女人,以后必定不是池中物。
可怎么后来变成这样了?整个A市盛传着她跟沈知循的那些事,又有人到处讽刺她是小三。
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女孩子,五年后怎么变成一个浑身满是忧伤气质的女人?
知道云溪所谓的新闻是什么,莫然没有解释,而是问道:“听说你复出,我想请你签了祁鹤。”
她本来并不打算插手这件事,因为她以为云溪不记得自己了。
可现在既然她还记得自己,她就顺嘴提上一句。
“实不相瞒,我现在的情况,不一定。”
云溪不想骗她,“我本来是打算复出的,今天的这场舞会本来也打算宣布这个消息,可我刚收到私人医生发来的邮件,我生病了。”
看着她用最平静的语气说自己生病,莫然以为病的并不严重。
“癌症,乳腺癌。”
在莫然的震惊下,女人笑了笑,耸耸肩,“天妒红颜,其实很难受,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莫然看着女人复杂的笑容,心一点点的沉下去。
怪不得到现在,云溪都没有提起要复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