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给我按按肩膀。”
沈知循又闭上了眼睛。
莫然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心已经乱成一团。
钱对她来说,是最重要的东西。
可其实她现在的情况,她已经很满意了。
她已经和以前那种贫穷的生活彻底说再见了,她不需要再为钱担心了。
但是沈知循开出的条件里,除了钱,还包括他自己。
莫然承认,这些年,她对沈知循,多多少少有了一些不一样的感情。
他赛车出事,她表面冷静,可心里早就已经急疯了。
她清楚的知道,她对沈知循,动了心。
只是她知道他把自己当替身,所以用理智压制自己。
可现在他又告诉自己,她不是替身。
莫然好乱。
沈知循泡完澡,莫然给他擦拭完身体后,扶他上了床。
到床边到时候没站稳,一下子就撞进他的怀里,两人双双跌进被子里去了。
他的胸膛滚烫,怀抱异常温暖。
莫然感觉这一幕,就像是回到了以前。
可是她立刻反应过来,想要爬起来,身子却被沈知循紧紧抱住。
“就在这里睡。”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性感,一般到女人哪里招架的住?
可莫然现在理性十足。
“沈先生,如你所说,我们没什么关系,睡在一起算是怎么回事?”
“关系是创造出来的。”沈知循低头看她,目光如炬,“你不给我机会,我怎么创造?”
有时候沈知循的逻辑就是这么奇怪,莫然想反驳,一时找不到理由。
睡一张床倒也没什么,只是心里始终有过不去的坎。
又转念一想,他腿骨折了,什么也做不了。
莫然才放下戒备,从沈知循怀里起身,在沈知循和自己之间放了个枕头。
“在这里睡可以,你不准越线。”
看着她幼稚的举动,沈知循抿唇浅笑,满眼宠溺。
“好。”
“不准关灯!”
“好!”
“那睡吧!”
莫然抱着被子躺在床上,她毫无困意,只是盯着天花板发呆。
沈知循身上好闻的味道传来,她把怀中的被子搂的更紧了一些。
其实她对他,有种莫名的贪恋。
或许这些年,她想要的大部分东西,都是他给的缘故吧。
他也的确,是她理想中的对象。
如果他真的喜欢自己,她不妨试一试?
翻了个身,却发现他正侧躺着,单手撑着头看着她笑。
莫然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干什么?”
“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
“我给你讲个故事?”
瞥见她的肩膀露在外面,沈知循弯腰,帮她把身上的被子拉的更紧了些。
“沈先生还会讲故事?”
莫然有了兴趣,“说来听听。”
“有一个小男孩,在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出车祸身亡了,他从小跟着奶奶长大。奶奶很有钱,每天都会给他很多很多钱,买很多很多玩具,但是奶奶却从来都没有给过他应有陪伴。小时候,男孩身边有许多朋友,可是那些朋友却在参加比赛的时候,一次又一次故意的输给他。久而久之,他一个朋友都没有了。”
沈知循的声音很低很柔,昏暗的灯光下,莫然抬头看着他的脸。
他的脸上竟然出现了少有的难过和落寞。
莫然知道,沈知循口中的那个小男孩就是他。
他是孤独的,从小到大都是孤独的。
“直到上高中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个女孩。那个女孩在不知道他身份的情况下,跟他做了好朋友。他们相约好要一起考大学,一起完成各自的梦想。后来,他们的愿望成真了,他们真的一起上了大学,甚至还谈起了恋爱。”
“其实男孩不知道谈恋爱是什么感觉,但是那个女孩子对他来说,就是生命里的一道光。他愿意让这道光温暖他一辈子,所以选择跟她在一起。但是这件事情很快就被男孩的奶奶知道了,因为女孩子的家庭背景与男孩的过于悬殊,于是男孩奶奶想了各种方法,要赶走女孩。”
“女孩没有同意,却发现男孩的身边多了许多追求者。男孩越来越优秀,身边优秀的女孩子也越来越多,她开始被排挤,被欺凌。最后得了抑郁症。”
这是莫然第一次听见沈知循一下子说这么多话,她知道那个女孩子就是林栀。
所以心不由自主的提了起来,她知道后面林栀就跳楼了。
“后来,她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
沈知循的声音突然颤抖起来,声音竟然还带着些哽咽。
莫然的心揪了起来,她爬起身,抱住沈知循。
“没事的,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沈知循在她的怀里冷静下来,莫然紧紧搂住他,犹豫许久,还是问了句,“你现在,还忘不了她对不对?”
沈知循在她的怀里睡着了,莫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看着身旁进入梦乡,却依旧紧皱着眉头的男人,心里不知道是何感觉。
她从来都不知道沈知循的内心是如此孤独的,更不知道,原来他见证过两次死亡,而且两次,都是他至亲至爱的人。
莫然突然很心疼沈知循,她摸了摸他的脸,心里一片悲伤。
那个晚上,莫然睡的居然莫名的好。
她一觉睡到了天亮,醒来的时候,沈知循还在身旁熟睡。
床边的闹钟才指向六点半,莫然掀开被子下了床。
洗漱完下楼,吴妈已经在准备早餐。
“莫小姐,早上好。”
看见莫然,吴妈笑的很和蔼。
瞥见她穿回了自己的衣服,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莫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没有解释,只是跟进厨房闻了闻,“吴妈在做什么?好香啊!”
“黑米粥。”吴妈揭开煲粥的锅,一股香气扑面而来,“沈先生说,莫小姐这几日在生理期,喝点黑米粥对身体好。”
“你说什么?”
莫然愣住,“他怎么知道我今天生理期?”
“莫小姐的生理期,沈先生一直都记得。”吴妈笑笑,“沈先生跟我说过你的生理期一向很准,所以这几日正在身上呢。”
原来他知道自己这几天不方便?
知道不方便还把自己留下来住,是根本就没想过要碰她?
这一刻,莫然觉得自己把沈知循想的太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