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吧。”
弄好一切，莫然让沈知循自己进去。
“裤子。”
沈知循低头，指了指自己的裤子。
莫然这才发现沈知循的裤子还没脱，她看了他一眼，直接走过去，就把他的裤子给脱了。
脱完裤子，沈知循全身上下就只剩一件衣服了。
莫然停下了动作，“其实，泡澡的话，最好穿一件衣服，保护该保护的地方，你觉得呢？”
“那你泡澡的时候，为什么不穿？”
沈知循突然逼近她，莫然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整个人跌进浴缸里。
“你腿残了，手又没残，你自己脱。”
若是以前，莫然会毫不犹豫的替他脱。
可是现在，她心里多多少少有点膈应。
两人又没关系，她帮他脱那条小裤子算怎么个意思？
“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害羞？我记得在浴缸里的时候，某人还是很神勇的。”
“沈知循，你闭嘴！”
莫然咬唇，想起以前那些日子，她恨不得找个地缝。
“某人恼羞成怒了？”
“你再说，我就推你进去，把你淹死！”
“想谋杀亲夫？你舍得吗？”
沈知循撩人的话语一句接着一句，莫然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浴室里的香薰熏的她都快迷糊了，她打起精神，沉声道：“你到底要不要洗澡？”
“洗！”沈知循眯起狭长的桃花眼，“那也要某人先帮我把衣服脱了才行。”
“我帮你脱！”
莫然想开了，管他呢，大不了她不看。
于是她蹲下身子，慢慢的去碰他的裤子。
然后她闭着眼睛，准备脱的时候，听见沈知循开口。
“算了，我自己来吧，就像是要了你的命似的。”
莫然连忙背过去，沈知循进浴缸的时候，她也全程闭眼，没看他。
沈知循的腿长，右腿放在浴缸架上刚刚好，不会被水打湿。
莫然替他搓澡，到目前为止，全程心无杂念。
沈知循躺着，闭目养神。
气氛居然莫名的好到离谱。
“沈知循，有些事情，我想跟你说清楚。”
莫然觉得这个时候挺适合谈心的，所以干脆想跟沈知循说清楚了。
“嗯，你说。”
沈知循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
他的皮肤太滑了，莫然摸着摸着，再听听这声音，那沉寂的心，多多少少有点起伏。
不过很快，她就冷静下来了。
“除了那两千万，我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吧。”
“嗯。”
沈知循闷闷的开口，也只回了这一个字。
莫然垂下眼睑，怎么突然觉得挺失落呢？
“这五年来，我一直都是林栀的替身，是吗？”
这是沈知循第一次从莫然口中听到林栀的名字，他之前就知道莫然知道了林栀的事情。
不过她倒也沉的住气，到现在才来问他。
“不是。”
他否认了，莫然觉得他没必要对自己撒谎。
但是他不承认，就算了。
“林栀是怎么死的？”
“从来都没有人敢在我面前一次又一次的提起她。”
沈知循睁开双眼，双眸深邃。
“只是作为一个替身，对原主感到好奇而已。”
莫然垂下眼睑，看来林栀在他心里有很重的分量，自己也没必要那么在乎。
“我说了你不是替身。”
沈知循又闭上双眸，语气明显开始不耐烦。
莫然干脆也不说话了。
“没有想问的了？”
“没有了。”
莫然摇摇头，他都不老实回答，她问那么多有什么用？
“总问别人的事情，没什么意思。”沈知循语气平静，“你是个成年人，应该知道，没有谁和谁会是一模一样的，就算长的像，你也不是她。如果你认为仅仅是因为你长的像她，我就把你留在身边五年的话，那你也太小看自己了。我认识的莫然，不是这么自卑的人。”
沈知循这句话点醒了莫然，其实她一直不是个自卑的人。
她自认为自己不比那个叫林栀的差，可是有些人，的确是谁都替代不了的。
“对我而言，那些过去的事情，不重要。”沈知循看着她，眉眼少有的温柔，还有深情。“眼前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莫然有一瞬间的失神，她怎么感觉，沈知循在跟自己示爱呢？
不可能的，怎么可能？
“你说的话我都听不懂。”
莫然低下头，突然不敢看他的眼睛。
“那我再说的直白一点。”
沈知循再次开口，“九十九朵红玫瑰代表什么？”
糟糕，这是真的要告白？
虽然这不是沈知循第一次跟自己告白，但这一次，是把替身的事情给说开了。
这次的告白，对于莫然来说，是完全不一样的。
所以她浑身僵住，呼吸都变急促起来。
莫然看着他，已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
“沈知循，你傻了？”
莫然吞了口口水，其实现在的场景挺浪漫的。
有鲜花有蜡烛，还有香薰。
更何况，沈知循还裸着，干柴烈火，一触即发。
莫然觉得自己需要冷静。“泡的差不多了，我估计你泡晕了。”
“回到天马，签了这份合同。”
沈知循从一旁拿出一份文件递给莫然，莫然打开看了看，是一份劳工合同。
他要跟她续约？
“继续做我的秘书，年薪随你开。”
轰！
如同一道闷雷在耳畔炸开，莫然愣住。
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年薪随她开？那岂不是填什么都可以？她莫然有那么值钱吗？”
沈知循根本不给莫然拒绝的机会。“现在的关系难道不好吗？”
“我们之间什么关系？”
莫然已经被沈知循搞懵了。
“你想要的关系。”
“你在开玩笑？”
莫然虽然不自卑，但是也没那么自信。
沈知循现在说的话，她一个字也不相信。
“对你，我只开该开的玩笑。”
沈知循是认真的，莫然感觉到了。
“给我一点时间。”
莫然觉得事情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她需要捋一捋。
早知道他这样，她是不是不该打掉那个孩子？
沈知循为什么变得那么快？难道是因为自己在山林里救了他一命？
如果只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沈知循大可不必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