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对柳枝的形象影响很大，她接下来还有好几个广告和剧要拍。如果事情处理不好，怕是会影响到她的工作。”李安用恳求的目光看向莫然，“莫经理，还得麻烦你帮忙想想办法。我虽然之前没见过你，但是也听说过你。宁弈的事情，你处理的那么好，柳枝，还麻烦你帮帮忙——”
“我会帮她的，但是也需要她自己振作起来。”
莫然让李安和苏南星先出去，自己则在柳枝的身旁坐下来。
柳枝的目光空洞，没有焦点。
“柳枝，你还想拍戏吗？还想赚钱吗？”
柳枝的情况，莫然有些了解。她之前在天马工作，鎏金作为天马最大的对手，有多少个比较火的艺人，莫然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柳枝的家境清寒，也是为了赚钱，才去当了艺人。
她的情况，和莫然的有些相像。
所以莫然，一直都很注意她。
“赚钱有什么意思？”柳枝的眼珠动了动，终于看向莫然，“赚了钱，还不是一个人？”
“不赚钱的话，你的母亲怎么办？你弟弟怎么办？”
柳枝的母亲得了尿毒症，在医院里住着，每天都要高昂的手术费。
父亲又一直剥削她，家里还有个智障的弟弟需要她照顾。
她这次自杀，是莫然怎么也想不到的。
提起母亲和弟弟，柳枝红润的唇瓣毫无血色，乌黑的翦瞳染满一片氤氲。
“我的钱都被蔺晨给骗了！我花了五年的时间拍戏赚的钱，给家里还债，给母亲看病之后，就剩那么一点，还都被蔺晨给骗了。”
她抬眸，看着莫然崩溃的哭了出来。
“我好累！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看见她哭，莫然的眼底逐渐染上水汽。
为什么，她总觉得柳枝像是另一个自己呢？
其实她也快崩溃了，她也要撑不下去了。
“撑不下去也要撑！”不知道在跟她说，还是在给自己打气，莫然握住她的手，“我现在就问你，你还要不要挽回自己的形象？还要不要赚钱？你要的话，我就帮你！竭尽我所能帮你。你不要，我就不管你，我跟你经纪人说，以后都不要管你。你想为了那个渣男自杀也好，自己放弃自己也好，我们都不会再管。”
撂下这句话，莫然起身就要走。
柳枝伸手抓住她，无力却坚定的开了口，“你帮我！莫经理，你帮帮我。”
“好，我帮你！”
莫然反手握住她的手，眼底闪过一抹决绝。
回了公司，王琳慌里慌张的跑来，把微博递给莫然看。
“出事了，柳枝她——”
“我知道了，我刚从医院回来。”
“你的头怎么了？”
注意到莫然额头上的伤，王琳面露忧色。
“没事，不小心撞的。”
莫然摆手，那伤口挺大的，她现在说话额头上的皮都被牵扯着疼。
“那柳枝呢？”王琳担忧的问了句，“她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你跟我进来一趟，我们今晚要加个班。”
莫然进了办公室，王琳拿了笔记本跟了进来。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莫然才来没多久，可是跟着她做事，王琳有莫名的安全感。
仿佛只要有莫然在，一切事情都可以解决。
这是之前跟在李经理后面，完全没有的感觉。
“莫经理，这事情挺难处理的，记者们都在，而且伤口也都被拍到了。”
王琳坐在莫然面前，面露难色。
其实莫然来之前，她就已经和别的同事商讨该怎么办了，到现在也没个结果。
“嗯。”
莫然点点头，“目前哪几个艺人在公司？要那种有点名气的，最好是和柳枝同时期出道的。”
“有！”王琳在群里发了个通知，很快有人回应。“和柳枝参加同一期节目出道的几个女艺人都在，要她们过来吗？”
“找几个化妆师，替她们化妆。”
莫然随手挑了几个女艺人，将名单递给王琳。
“化妆？”
王琳没明白莫然的意思，这个时候化妆干什么？
“你这样，你先带她们去一趟那家温泉会所，我会让柳枝也过去。你也去，拿手机多拍点柳枝跟那些艺人喝酒的照片。你让柳枝不小心把酒瓶给摔碎，等她弯腰去捡碎片的时候，你拿起手机拍照，拍她不小心划破了手腕的照片。也拍几张其余几个女艺人被飞溅的玻璃碎片给划伤的照片。当然不是要她们真的受伤，只要化妆就行了，你记住，要找最好的化妆师，伤口一定要逼真。”
“好！我知道了！”
王琳没想到莫然这么快就想到解决办法，她忍不住夸赞道：“莫经理，你的脑子转的好快啊！为什么你的想法跟我们总是完全不一样？我们只想着怎么跟大众解释，完全没有想过要重新制造一个现场出来。”
“大概是以前做秘书的后遗症。”
莫然抿唇笑了笑，“快去吧，记住要秘密进行。照片拍完后，让那些女艺人发微博，替柳枝澄清一下。这件事情，大概就过去了。”
“如果网友们都不相信呢？”
“不相信也没有证据，讨论讨论，这件事情的热度就过去了。”
莫然想了想，又打开电脑，找到自己和苏南星穿浴袍被偷拍的照片。
“顺便帮我买个热搜。”
看见照片，王琳忍不住问了句，“其实你和苏总，是不是真的在谈恋爱啊？”
这照片她也看见了，虽然早就有疑惑，但是看见照片才坐实了自己的想法。
“你觉得呢？”
莫然看了她一眼，王琳立马疯狂点头，“你们都穿浴袍一起泡温泉了！莫经理，你不知道多少小姑娘喜欢苏总呢！这照片虽然没盖过柳枝自杀事件，但是已经引起一片热议了！”
“那就让它继续发酵吧，越热越好！”
“我懂了！我马上就去安排。”
王琳松了口气，步伐轻松的走出了莫然办公室。
莫然加班到晚上十一点，所有事情都搞定后，胃又开始隐隐作痛。
她从中午到现在都没吃饭，现在额头又痛，胃又痛，后背已经一身冷汗。
驾照还没到手，下班回家也只能打车。
已经太晚了，鎏金娱乐门口一辆出租车也没有。
正当她想着要不要走到前面去打车，一辆银色迈凯轮停在自己面前。
这车，莫然好像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