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来也没什么用，还不是这样吗？”
“既然如此，那我走了，你一个人搞定他。”
莫然抬脚就要走，杨柳连忙拦住她的去路。
“你来都来了，不能帮帮忙吗？”
“你要真的想要我帮忙，就别那么多废话。”
莫然压住内心的火气，转头继续敲门。
“滚！我让你们滚听不见吗？”
“是我，沈知循，你开门让我进去。”
莫然开口后，沈知循破天荒的没有发火，也没再扔东西。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了，但是，你的朋友都很担心你。”
她耐心的等了会，里面没动静。
等着等着，她耐心尽失。
“沈知循，你不开门的话，我走了。”
她转身准备离开，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杨柳一阵欣喜，刚想凑过去，莫然被人拉了进去，房门被人用力摔上了。
一阵炫风袭来，杨柳差点被吹倒。
她勉强站稳身子，去拧门把。
门又被人从里面反锁了！
“沈总！沈总！您把门开开好吗？”
杨柳不甘心，让莫然进去，没道理不让她进去。
房间里一片漆黑，莫然伸手想去开灯，整个人被他按在门板上。
沈知循就在她面前，低着头，莫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却能闻见他身上浓烈的酒气。
“沈知循！”
莫然试探性的开口叫他，右腿往旁边挪了挪，却好像碰见了什么。
借着月光，她看见地上一片狼藉，全都是摔碎的东西。
“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
适应了黑暗的环境，莫然再转过头来看眼前的男人。
他喝的醉醺醺的，正盯着她看。
“你来了？”
他开了口，声音沙哑。
莫然点头，“我来了，你到底为什么要喝这么多酒？”
“不要说话。”
男人忽然低头，缓缓将头搁置在她的肩窝里。
他的动作很小心，也很温柔。
莫然心底的某个角落，忽然就软了下来。
她能感觉到，沈知循的心情很不好。
能让他如此难受，一定是很严重的事情。
“没事的，我陪你好吗？”
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莫然静静的陪着他。
“咚咚咚——”
可外面的杨柳怎么甘愿就这样等在门口不走？
她拼命的敲门，一边敲一边叫，“沈总，你没事吧？莫然，你快开门让我进去。”
“好吵。”
沈知循蹙眉，不满的开口。
“让她滚！”
他在发火，可是语气更像是用不上力，他似乎很疲惫。
也是，发酒疯把房间弄成这样，怎么会不疲惫呢？
“杨柳，你先回去。”
莫然抬高音量，喊她先走。
杨柳当然不愿意，“为什么？我才是沈总现在的秘书，在里面的人，应该是我！”
“如果你不想明天就被开除的话，现在就走！”
莫然放了狠话，她再不走的话，真怕明天沈知循就把她给开了。
沈知循最讨厌的就是没有分寸的人。
这个杨柳，原以为她挺聪明，现在看来，真的挺蠢的。
过了会，外面没有动静了，莫然以为她走了，也没太在意。
沈知循太重了，这样一直靠在自己身上，她有点招架不住。
“沈知循，不如我扶你坐下来好不好？”
好在沈知循真的累了，没有开口反对。
莫然扶着他，找了个勉强能坐的地方，把沈知循给放了下来。
“我去开灯。”
“不要。”
沈知循伸手拉住她，“不要开灯。”
他的手很冷，冰冰凉凉的，没有温度。
他抬眸看着她，可是眼神却好像在看别人。
莫然停下脚步，在他身边蹲下来，“那我，去给你放洗澡水，你洗个澡，好好休息？”
他不说话，莫然当他默认了，摸着黑进了浴室，给沈知循放洗澡水。
放水的间隙，她走出浴室，站在门口，看见一团糟的房间里，沈知循孤独的坐在正中间。
他低着头，一动不动，就像是雕塑一样。
莫然想不明白，什么样的事情会让他如此难受。
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日期，脑海中闪现过五年前的那一幕。
好像上次，也是这个日期。
难道这个日期对于沈知循来说，是个什么不可触碰的日子吗？
那为什么前几年，她都没有见过他这样？
思绪一片混乱，莫然随手拿起头绳，把散落的头发向上挽起，然后去扶沈知循进浴室。
他就像是一个行尸走肉一样，任凭莫然摆布。
莫然给他脱了外面的衣服，脱到里面的时候，她的脸红了一下。
转身想让他自己脱，“你自己脱——”
话说一半，就听见身后传来下水的声音。
莫然回头，看见沈知循已经穿着衣服泡进了浴缸。
他将整个人都沉入浴缸中，过了很久都没上来。
莫然担心他，伸手把他给拎了出来。
“想死也不用选择这种方式，很痛苦的。”
将他安置好，莫然洗了一条毛巾，替沈知循擦脸。
“不管什么事，过去了就好了。”
“莫然？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替她擦了半天，他才睁开深邃的眸子看着她。
莫然擦拭的动作顿住，她都来了好一会儿了，他怎么这么问？
“刚才来的。”
“谁让你进来的？”
沈知循蹙眉，冷峻的脸上蒙上一层阴霾。
“你啊！”
莫然觉得他莫名其妙，明明刚才还不是这个态度。
“是吗？”
沈知循捏了捏眉心，看样子，他真的喝多了。
“你清醒了？”
将手中的毛巾扔到一旁，莫然拍了拍手，“那我先回去了。”
“你还挺本事，短短几天，就还了我一千万。”
沈知循真的清醒了，他闭上眼睛，全身清醒地泡在热水里，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还剩三千九百九十万，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回公司上班吧。”
狭长的凤眸微眯，男人悠然开口。
“我不回去。”
“不回去你有钱还给我？”
“这点你不用管，总之我会尽快还钱给你。”
瞳孔一阵收缩，莫然整颗心渐渐沉下去。
“我希望你以后有事，不要再找我了，你所有的生活习惯，包括东西放在哪里，我都已经告诉了杨柳，我相信她会让你满意的。”
莫然下楼的时候，杨柳还没走。
她缩在沙发上，想休息一会儿。
看见莫然下楼，咻的起身。
“你下来了？沈总怎么样了？”
“他没事了。”
莫然抬头看向窗外，雨似乎已经停了，她可以走了。
“没事了？那我上去看看他。”
“我劝你不要去。”莫然见她如此急不可耐的样子，脸色阴郁。“你如果真的想留在沈知循身边，就应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
杨柳咬唇，想要反驳，却找不到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