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驴子拉着的空荡荡的板车,独自在村口的大槐树下里的水槽哗哗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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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熙已经脱去黑衣,走在山间小路上。心中猜想 此番横断山村之行,明面上收获最好者,应该是大演朝的皇子。
至于这暗地里嘛!可能就是自己了,法相山远在西牛贺洲,这次自己能来,全是在兵家那边花了大价钱,能否搭上瑶山这条线,是关系宗门能否在花萼洲腹地进行渗透,以便未来方便行事。
要是能与那位仙子结成山上道侣,两家亲上加亲,宗门则就更加名正言顺,
一条足有小腿粗的过山峰从脚边掠过,吓了南宫熙一跳。
正是这分神之际。
“嗖”隐隐有破空之声的羽箭从树枝上射出。
来不及躲开的,真是恰到好处的时机啊!
羽箭钉入骨髓,右手手臂鲜血直冒,南宫熙折断羽箭,饶有兴趣的看着从树上滑下,从树后走出的蒙面黑衣人。
场景怎么有些似曾相识呢!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干净利落的横刀直奔面门
“若不是这破地方,大道压制修士,又岂会被你得逞。”南宫熙阴沉着脸色说道。
“其实你不是剑修吧!”
听闻此话的南宫熙眼中满是愤怒,不过却气极而笑,:“很聪明嘛你!不过这下你就更该死了。”
不紧不慢,缓缓道来:“身为剑修世家,却不是剑修,其中可有什么趣事,讲来听听。”一旁疾风乱砍,却又风趣大叫。
“你是陈姚。”南宫熙突然一问。
南宫熙也不知道对方是谁,只是想来最近接触的,又有些纠葛,就只有那个叫陈姚的泥腿子。
没来由的突然发问,只是为了试探,对方没有露出丝毫破绽,反倒是眼底还有一丝疑虑,好奇。
弃刀不用,势大力沉的一拳,弓身打出,紧随而至的转身扫堂腿。
本就近身搏斗意识得天独厚的陈姚,天然占据优势。
在这场近身战斗中,就像是提前演练了千百遍一样,每一次出击都是恰到好处,可能肉身体魄不是那么出彩,但整体动作行云流水,尽显经验老道。
最后一拳,将南宫熙横腰打飞,直到击中大树才滑落而下。
陈姚缓缓走来,眼神玩味。
没有趴在地上卑微哀求,而是昂起脑袋,眼神中依旧以一直“居高临下”的眼光审视着黑衣人,桀桀笑道:“可是你杀得了我嘛。”
“我名南宫熙。”
“没想到这件宝物,第一次要用在你身上。”自言自语的说道,南宫熙双手结印,倒指胸口。
这件法宝由一位兵家前辈所赠,在这兵家之地想来威力会大大增加吧!
刹那之后,山林振动如同地牛翻身,树叶飘曳沙沙作响。
一时间,风雨大作,林间两人生死对峙。
南宫熙一脸得意且鄙视的看着黑衣人,也是你丫的运气好,要是此地的兵家四哲七十二神像没有被搬走一空,小爷我还真不一定能使出这一招。
山林崩塌,树木连根倒塌。
类似一尊法相天地,裂地而出,附在南宫熙身后怒目圆睁,威严天成。
“是不是很难受啊!你杀不了我,哈哈哈哈。”
南宫熙还伸出长长的舌头摇晃,以示挑衅。
陈姚顶着威压眯眼而看托塔法相,身披铁甲,寒气杀意扑面而来,高达三丈,骨骼脉络清晰可见,皮肉筋骨缕缕分明,应该是一位兵家英灵修士亦或沙场武将。
不知不觉间,陈姚空咽喉咙,手心已是沁满冷汗。
真气充沛到了令人发指的底部,这哪是什么压箱底手段!
这分明就是可越境杀人的大宝贝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啊!
就算是一流宗门年轻一辈中的天之骄子也无法做到这种境界。
法相似乎亦有灵性,可与宿主心意牵动。
明显是兵家请神上身的手段,可正神不上身,那就是淫祠供养。
如此说来,那么就只能是幻相虚妄。
如若不是陈瑶前世见多识广,还真遭了道了。
没想到一直沉默不语的黑衣人陈姚突然开口说道:“ 老子,不信你有这般能耐。”
嗓音从未听过,瞧着是野修路数,是曾经得罪过的那几个山上宗门买凶杀人还是另有他人?
会不会是瑶山那俩娘母请的帮手?
南宫熙脑海中仔细回数往日种种过往,查漏补缺,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托塔法相高高举起手中铜锏,在空中滑出一抹流光,砸向正在逃跑的陈姚。
不过就算是幻相,也不是陈姚所能抗下的,一早就调头逃跑。
波动起气浪更是如同掀翻落叶一般,将陈姚掀翻在地。
边跑边笑,陈姚大声道:“那你猜猜我箭头上涂了什么?”
一路夺路而逃,如同野兔逃窜。
场上形势,瞬间逆转。
披甲法相,高高跃起,穷追不舍,推倒大树如同拔草。
所过之处,一路树冠皆是歪倒。
陈姚反身跳下瀑布,蓄力一放。
箭矢穿过披甲法相,就连涟漪都没显现一星半点,全然无事。
果然,猜的没错。
水渊之中,只溅起来水花点点,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有乘胜追击,怕是调虎离山之计。
羽箭飞来,却只落在南宫熙脚下。
南宫熙服下一枚丹药,凝血清毒。
两只箭头一般模样,细细端看箭头,就是寻常无疑啊!抽动鼻子仔细闻,并没有任何味道。
会不会是本就无毒,故意让自己杯弓蛇影,从而道心不稳。
心中猜想任何有可能的结果,仍是得不到一个让自己坚定确信的结果。
而南宫熙身外周天,已经悄然变化。
天地运转,就像是没发生先前那场战斗,山地丛林也是一如既往的绿翠葱郁,没有山地崩裂,树木倒塌。
一切皆是虚妄幻想。
那就说明此人在自己境界之下,连中三境武夫门槛都没摸到,也就只有在此地了,处处受限不得自由。
若是放在外面,只需动动手指,便能锤杀十个八个,毫不费力跟玩一样。
一切都如刚开始那般。
南宫熙找准方位,立刻插香跪地,行三叩九拜之礼,原谅弟子这番冒犯之举。
吐出一口浊气,眼中眼眸较之前已然黯淡几分。
真气真元流逝终是小事,牵扯到大道根本才是问题所在。
要不是这趟出门带上了这压箱底的宝贝,还真有可能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