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鹤之舟的暗示,李莲花只是噙着鼻音懒洋洋地道:“你明日不是还得赶路吗,我看你今夜还是好好休息吧。”
鹤之舟在他肩上磨蹭了两下,老实了下来。
但男人滚烫的身体叫他这个身子常年冰凉的人都有些受不了这样的热意,他的冷淡只坚持了片刻,便败下阵来。
这世间的真理本就是一物降一物,或许能降住他的,便正好是鹤之舟这样在感情上老实得甚至有些笨拙的人。
他将手探向男人的胸膛,撩开松散的衣襟,落在了光滑的皮肤上。
“真不知你这性子是怎样养成的。”李莲花的指尖顺着这人胸膛的轮廓往下滑动着,一直到紧绷得硬邦邦的腹部,才轻轻掐起一块皮肉,轻笑着挑衅道:“喂到嘴边的肉都不知道吃。”
鹤之舟只觉得自己的体温又升高了几分。
他抬手按住李莲花在自己怀中作乱的手,粗重的呼吸不再压抑地朝他靠过去,急切地吻上他对自己丝毫不设防的双唇。
两人黑色的长发垂在一旁纠缠到一起,白色的里衣扯落露出大片的肌肤。
李莲花纤细的手臂从宽大的衣袖中伸出,勾住了鹤之舟的背脊,在这个几乎让他透不过气的亲吻中释放了今日听到这人又要离开的不快。
几年的陪伴与越来越亲密的关系于他而言早已模糊了当初迁就的目的,当初无了告知他的十年时间在一点一点地减少,他不求能够解毒,只求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成功找到师兄的尸骨,然后珍惜与这人剩下的每时每刻。
这一险些将彼此溺毙的吻后,鹤之舟用指腹蹭过李莲花红得像是染了胭脂一样的嘴唇,蹭去上面自己留下的水光,随后指尖将他下颌轻轻抬起,再度俯下身将细密的吻落在那修长的颈侧。
哪怕是寒毒之体,在方才这样点燃彼此的亲吻中,身下这人的一身皮肤也变得温热起来。
鹤之舟扯开那已经松松垮垮的衣带,一点一点将藏在其下的身体剥出来。
他不是第一次与李莲花袒裎相见。
尽管被碧茶折磨得身形消瘦,但李莲花的身上还能看出原本的肌肉轮廓,白皙的皮肤上也仍有东海那一战后残留的疤痕,说不上多有美感,但鹤之舟仍旧最喜欢托着这人的腰肢,逐一亲吻那些早已愈合的疤痕。
因为明日就要离开,鹤之舟难免比平时更放肆一些。
“鹤大东家是不想我明日出去见人了?”
李莲花比平日要沙哑的声音从喉间游丝般溢出,鼻腔还藏着几分笑音,手也从鹤之舟的后背滑上了侧脸,一边撩开一缕贴在他脸上的发丝,一边在他耳上揉了揉。
“今夜可要再试试?”
他眉眼本就生得极好,如今染上了一丝蛊惑后叫鹤之舟如同落入井中的人一般险些溺在其中,但在理智瓦解的前一刻,他还是猛咬了下舌尖,醒过神来。
那次的情事其实并未给李莲花留下什么好印象,这两年他一直没有动静,这人也曾问过两次要不要再继续,每次他拒绝之后这人虽然不置可否,却总是会放松一些。
但今夜许是动了情,鹤之舟从他的话中听出了比前几次更多的甘愿,颤抖的话语如同颤巍巍盛开的花朵,但明日便要启程离开,就算李莲花心甘情愿,他也不忍心折腾完人之后留这人独自舔舐伤口。
他握住身下人的手,在他掌心落下一吻,才伏下神去,沿着这人的胸膛一路落下亲吻。
“喂!”李莲花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
他坐起身来去抓鹤之舟的衣襟,想将人从自己身下拽起来。
鹤之舟却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李莲花闷闷地低哼一声,面颊泛起一圈醉酒一般的晕红,令他整个人都带出几分媚态,但他却并未沉沦,反而猛地翻转了手腕,竟是趁着鹤之舟不注意,运功震开了被抓的手,手指快速地在下腹的两处穴道上拂过。
鹤之舟无奈地直起身,抬手朝冷眼看着自己的人拥了过去,“何必为这种事浪费内力。”
李莲花用指腹蹭去他嘴角的湿痕,“难得鹤大东家你也会说这种话。”
鹤之舟见他眉目间的冷意散去,才又凑过去亲吻他的嘴唇,“我是愿意的。我明日便要出行,若像上次那样,你无人照看我不放心。我只是……想让你高兴。”
李莲花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他摩挲着男人的脸,侧头回以一吻。
“这种事以后少干。”他敲了敲鹤之舟的脑门,“少看点乱七八糟的避火图,这种事哪来那么多花样?”
这种事花样确实挺多的。
从后世来的鹤之舟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但李莲花既然排斥,他也没有继续下去的打算,自己这边的欲念也因为这个插曲而冷却不少,所以他抬手帮这人理顺了挂在肩上的长发,轻声道:“那今夜便算了,等我回来,你若做好了准备我们再继续。”
李莲花将被他理顺的头发拢到一起,拨到了左肩上,气淡神闲地回道:“这种事哪里需要准备,不过是你太畏手畏脚了,生瓜蛋子。”
鹤之舟忍不住动了动脖子,若不是他确实从这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点对情事的排斥,这会儿或许就怒发冲冠地将人扑倒在床上了。
他搂住这人的肩膀,靠过去像狐狸精一样在他侧脸磨蹭了几下,这人那利索的嘴皮子才总算饶过他。
鹤之舟盘腿坐起,将他抱到腿间,摸了摸他的下腹,“把穴道解开?”
他尤有几分不快,“解什么解啊,难道要再叫它起来?”
虽是这么说着,却也没有阻止鹤之舟给他解穴的动作。
只是穴道虽然解开了,刚刚被强硬灭火了的部位却还蔫着。
鹤之舟搂着他的腰提醒:“下次不要随便点这种穴道,太伤身了。”
李莲花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用内力强压下去,便不伤身了?”
鹤之舟说不过他,只好将头埋在他肩上讨饶:“我还未纾解,花花便好心帮帮我罢。”
李莲花对称呼向来无所谓,反倒是鹤之舟每次叫过他花花后都会有些尴尬羞赫,这副情态叫他软了心肠,撩开袖子探入他的衣摆。
待鹤之舟发泄过后,起身端了水盆过来给他净手,彼此打理好乱糟糟的寝衣后,两人才又躺下,相拥着入眠。
【裙见水印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