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锐放下兵书,似笑非笑地瞧着自己羞涩的小夫人:“那就劳烦夫人了。”
云卿卿不好意思地红了红脸,下了好大决心才说:“夫君,你我既然成了夫妻,那你也别怕袒裎相见。”
“这话说的极是,夫人你说要让我如何坦诚相见。”顾锐倒是有些想不明白,这好好的怎么说起这个,他寻思着自己是有什么地方不够坦白被她发现了。
“那夫君,我这就帮你脱了亵裤。”她低声说道。
“原来夫人说的是这个袒裎相见啊。”顾锐不禁笑出声来。
“你不许笑我。”云卿卿撅起嘴,耳根子红的就要滴出血来。
“是我的错,我不笑了。”顾锐憋住笑,一本正经地说道,“可我这腿脚使不上力,你又如何替我脱下亵裤?”
云卿卿盯着他这条亵裤瞧了瞧,灵机一动,从自己那针线簸箩里拿起一把剪子。
顾锐吓得连忙捂住自己的裤裆:“夫人,可不带这么玩的,你夫君我可就这一个宝贝,你剪掉了可就再也长不出来了。”
“夫君,你说什么呢。”云卿卿娇嗔道,“我看你这亵裤也旧了,不如我剪开它,那样就不用再脱了。”
“哦,可我没有这么多亵裤给你剪啊,我这统共只有三条。”顾锐抿唇笑道。
“这么少,如何换得过来?”云卿卿惊诧地问道。
“我们大男人哪有你们小娘子们这样讲究。”顾锐笑道,“打仗时,有时候一个月都不换衣服。”
“那可不行,在家时,夫君可得好好换衣服。”云卿卿像看小孩子一般看着他,“你这胡子也太乱了,也得好好修剪修剪。”
她说完,翻箱倒柜地不知道找什么。
顾锐无奈地笑在笑,其他都好说,自己这胡子可不能让她动。
“喏,夫君,这是我替你做的整整十二套亵衣亵裤。”云卿卿抱着一堆衣服,探出小脸说道。
“夫人啊,这都是你做的。”顾锐好奇地拿起最上头的一件看了看,这面料这针脚真真挑不出错来,可是不对啊,“夫人,你是临时才替嫁的,怎么会 ?
云卿卿撇了撇嘴说道:“我嫡姐可是什么针线活都不会,她若嫁你,这些活也是我干的。”
“那就是说,不管我娶谁,这衣服都是你做的。”顾锐微微翘起唇角笑道,“看来我没娶错人。”
“呀,糟糕,光顾着说这个,水都凉了。”云卿卿惊声说道,忙端起水盆进了耳房。
“别急,慢慢来。”顾锐连忙叫道,“可别又摔了。”他捶了捶自己的腿,无声地笑了笑。
“夫君,那我们就开始吧。”云卿卿重新打了水,坐在床沿柔声说道,“你别怕,我手艺好着呢,不会出岔子。”
“我怕是不怕的,可夫人你为何要剪我的亵裤?”顾锐捂住裤子说道。"
“不是张太医说的吗?夫君你这是糊涂了?”云卿卿让他说的一头雾水。
顾锐指了指自己的腿慢悠悠说道:“今日,张太医看的可是我的腿,夫人你想哪里去了。”
“你不是?”云卿卿跳起来指着他的裆部说道,“不是这里被撞了?”
“夫人,你想什么呢?我早就好了,你这是关心你夫君,咳咳…… ”他憋不住笑,忍不住大声笑起来。
“你…… ”云卿卿恼羞成怒地指着他,“原来你骗我……呜呜…… 你骗人……”
“夫人,你别哭啊,是你自己误会了,别哭了。”顾锐看着娇滴滴垂泪的小娘子,心里有些慌,他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要不你打我两下出出气。”
云卿卿含羞带嗔地白了他一眼:“夫君,你这人……”
顾锐握住她的小手,抚摸着她指腹的老茧说道:“以后,你在大将军府什么都不用干,这些活张妈妈她们几个就能干。”
“不过……”他探头过来,贴在她耳边悄声说道,“我这贴身的衣物还是要劳烦夫人辛苦了。”
云卿卿只觉得他的胡子触得自己的半边脸麻麻痒痒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心头生根发芽。
她大力地点点头,回头时,却与他双目相对,他的脸颊就在咫尺之间。
她屏住呼吸就要退开,哪成想,男人搂住她的脸,将她紧紧按在胸前。
她慌张地就要抬起头,只听到他怦怦的心跳声。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男人闷闷的声音震动她的耳膜,云卿卿茫然无措地伏在他的胸口,只觉得无比的温暖和安心,他的胸膛真暖和啊。
“夫人,我们早点安歇吧。”顾锐搂着她低低说道,“跟着我,你怕不怕?”
云卿卿抬起头看着他漆黑的双眸:“夫君为何这般说?”
“不过你也不用怕,夫君会好好保护你。”顾锐轻轻拍着她的背,无比坚定地说。
“夫君,侯府那边……”云卿卿有些担心,“他们会不会……”
“不用担心,这不过是小事一桩。”顾锐笑着说,“我已将你那嬷嬷和丫头遣回了侯府,也许过不了几天,他们又要来退婚。”
“啊,为什么啊?”云卿卿好奇地抬头问道。
“傻姑娘啊,你是不是将我撞到的事告诉陪嫁嬷嬷了?”顾锐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头,手感真好,又光滑又柔顺。
“夫君,我只是太担心了,所以才说的。”云卿卿心里头有些七上八下,“你不会怪我吧?哎,都是我嘴快,我以后一定好好管住自己的嘴。”
“夫人,这样正好。你那嬷嬷得知消息后,就立马派小丫头去侯府传信,不过被我们的人在路上截住了。”顾锐双手将她抱起来,跨坐在自己身上。
云卿卿只顾着担心自己惹了祸,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这会儿整个人趴在顾锐胸膛上,这姿势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夫君啊,你可真厉害。”云卿卿的眼里满是星星,“对了,我这就替你按揉。”
“呀……”云卿卿这才发现自己这个姿势实在是太让人脸红了。
她一骨碌爬起来,跪在床沿替顾大将军按揉。
顾锐原以为她这小姑娘家家的能有什么力道,没想到她按揉起来还挺有劲,力道适中很舒服,可比秋生那几个强多了,他舒服地眯起眼睛,这姑娘,他是捡到宝了。
他的眼前又浮现出,冬日的街头,一位穿着单薄的大眼睛小姑娘抱着小流浪狗哭着说:“母亲,让卿卿把它带回家吧,不然它会冻死的,它实在是太可怜了,卿卿以后会少吃点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