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包厢内。
“殿下,二公主来了,这可如何是好?”明玉眼带祈求,脸色潮红,身子已经开始打颤。
“怎么?怕了吗?如风你带他先去后头,他有些不对劲。”云卿卿瞧了瞧他病态的脸色,朝后头努了努嘴。
踹门声越来越大,云卿卿慢悠悠站起身,一把扯开门。
“你这婢女是没吃饱饭?”她剥了一颗葡萄闲闲放入嘴里。
云飘飘气急败坏地走进门,瞪着长姐柳眉倒竖,指着她骂道:“云卿卿,你别以为我怕你,如今你的靠山倒了,我才不怕你。”
“你这是越大越没规矩了,连声长姐都不叫了。”
“快把明玉叫出来,我知道他在你这里。”她怒气冲冲地说道,“但凡我喜欢的东西你都要抢。”
“你长姐还不至于连一个小倌都要和你抢。”云卿卿顺手将粘在手上的葡萄皮弹在地上。
“那可不一定。”云飘飘朝那帘子后看了一眼,指挥着侍女就要进去查看。
“要看你自己进去看。”云卿卿朝她笑了笑,使坏般压低声音娇柔地说道,“春宵一刻值千金。”
云飘飘顿时脸色大变,抬手阻止就要进去的侍女,她一把打开帘子入了内,一瞬间传来她踢倒凳子的哐当一声闷响,伴随着她惊天动地的喊叫声:“云卿卿,我与你不共戴天。”
“啧啧啧,至于吗?”她撩开帘子,只见如风跨坐在那小倌身上,小倌衣衫不整地趴在床榻,脸上一片潮红,赤裸的背肩上全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紫红。
“二妹妹,你难道没见过人刮痧吗?叫得那么大声,本宫还以为死人了。若不是我家如风出手相救,你这相好的早就没命了。啧啧啧,对他多下点本钱,他也不至于大夏天的一个人时舍不得用冰。”
云飘飘的脸顿时一阵红一阵白。
“看个戏罢了,也不让人安生,我们走。”云卿卿带着侍女们出了包厢,衣衫不整的明玉按着规矩跟在她身边相送,脖颈上都是一处又一处的红印。
上上下下的人都无异色,这种事见得多了,早就熟视无睹了。
“殿下,这不是驸马爷吗?”下楼时,走在最前面的如诗小声说道。
“切,他怎么会来这里,今日可是他爹生辰宴。”云卿卿心不在焉地挥开她的手说道,一边和那明玉凑着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
那明玉刚刚被她所救,正对她感恩戴德,恨不得全身心扑在她身上。
“殿下,驸马就在那边进门处。”如诗不得已咬牙杵了杵云卿卿的手臂。
云卿卿这才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顾锐正低着头安静地站在大堂的角落里,与周遭的纷乱像是隔开了一道无形的屏障。
“驸马,你怎么来了?”云卿卿像是被他蛊惑般无意识地奔向他,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喜悦。身旁的明玉怕她摔着,和侍女们一起小心护着她。
顾锐微微抬起头,见她向他跑来,深黑的眸子如星光闪耀。
待他看到她周围的人时,眼睛里的星光瞬间暗淡下去,他又成了那个克己守礼的永安侯世子。
“殿下,臣多喝了几杯。”他声音疏离,让云卿卿怔了怔。
“你是来接我的吗?”云卿卿望着他的眼睛问。
顾锐伸出手笑了笑:“是臣想多了,臣以为此刻殿下应该会想见到臣。”
他的眼睛弯了弯,像是笑得很开心,云卿卿却看出他的笑不达眼底。
“姐夫,你这是来接长姐啊!你真是驸马楷模啊!三从四德学得真好,想来我长姐应该很欣慰。”云飘飘穿着一身红色裙裾款步走下楼梯。
“臣见过二公主殿下,二驸马没来接殿下啊,看来他的三从四德学得还不够好。”顾锐一边说,一边牵过云卿卿的手。
他目光缱绻:“殿下,臣接您回家。”
侧目瞥了瞥她身边的明玉,笑道:“原来殿下喜欢这样的,臣也不是不可以。”
云飘飘捂住嘴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
云卿卿才不理她,低声骂了一句:“真是个疯婆子。”
顾锐牵着她出了门,刚刚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
“驸马,这个真不是你想得那样,本宫又不好这一口。”云卿卿捂嘴嘀咕道。
顾锐似是没有听到她的话,自顾自帮她打开轿门,然后扶着她上了马车。
如风心里头已经将那杀千刀的明玉骂了一百遍,要不是他驸马怎会误会。
还好还好,驸马扶着公主上了马车,看来他也许并没有生气,如风赶紧念佛。
马车内,顾锐闭眼养神。逼仄的空间里,云卿卿这才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酒味。这个人就是这么怪,这酒味在别人身上就是臭气熏人,而在他身上却越发显得酒香甘冽。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直到马车停在公主府大门,顾锐这才揉着太阳穴睁开眼睛。“到了,臣扶您下车。”
他伸出手。
“不必。”云卿卿抓住马车壁上的抓手刚刚起身,突然,马车晃了晃,她一个趔趄就要扑倒在地。这时一双修长有力的手猛地扯住她,她晕晕乎乎地落入了一个清凉的怀抱。
身下的怀抱紧了紧,云卿卿想要站起来,却被他牢牢地固住纤腰,耳边是热烘烘的呼吸声,男人的唇像是在她发间逡巡,绕过她的鬓,灵巧地含住她白皙圆润的耳垂。
云卿卿脑子里一片迷蒙,只任他小心翼翼的舔舐,突然间,一阵刺痛传来,男人霸道地咬住她的耳垂。
“疼。”她轻呓出声,这声低吟在如豆灯火里显得无比的暧昧。
男人立即松懈下来,爱怜无比的吸了一下。
云卿卿顿时清醒了,趁他不备,她反客为主,一转身搂住他的脖颈,见他正在怔愣中,压下他的脸,快速吻住他水润的唇瓣。
小样,仗着酒胆。还敢挑逗她了,在她这一顿碾压式的攻势下,顾锐节节败退,只有喘息着一败涂地。
见他这副样子,云卿卿终于放开他,望着他满脸春色,目光灼灼:“驸马,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不如今夜就宿在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