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这回像是时间有些长。”绿萍顺着她的话头说道，“您的小日子迟了好几天。”
“真的吗？你怎么不早说。”云飘飘抱怨道。
“娘娘，是婢子的错，您以前也有过这种状况，所以……”
“所以你就不早说，万一……”云飘飘打断她的话头，气呼呼地说道。
“大胆奴才，这么重要的事居然瞒着不说，给朕拖出去打三十大板。”顾锐大声喝道。
红叶和绿萍没来得及喊冤，就被李公公带着太监拖出了殿门。
“这……陛下，求您饶了她们吧，求求您。”云飘飘连声哀求。
顾锐摸了摸她的发髻，将她搂在怀里：“飘飘，你不知道，后宫人心险恶，你身边得有得力的人。”
“可是这些婢子都是臣妾从云府带来的，都是可靠的。”云飘飘激动地说道。
“飘飘，朕瞧着你这些婢子都太小，一团孩子气，怎么能照顾好你。朕给你选几个好的，忠心的婢子来。”顾锐抱着她柔声说道，“你瞧瞧，小日子都过了好几天，万一有了朕的子嗣，你都没注意，出了事可如何是好？乖。”
“陛下，您说臣妾会怀上您的孩子吗？”云飘飘热切地望向他。
“别着急，先让王太医瞧瞧。”顾锐拍了拍她的手。
云飘飘轻蹙眉头，自己的小日子其实就在这两天，这会儿小肚子胀胀的，像是快来了。若是请了太医来，那不就水落石出了，不如就先这样混着，也好让陛下有个念想。
“陛下，臣妾觉得还是不要了，再等几天，若是臣妾的小日子还没来，再请王太医来诊脉可好？”她低下头，把玩着顾锐衣袍上的一对扣子。
“好好，朕都依飘飘的。”顾锐低声笑了笑，“那你可得答应朕，好好吃饭，要是肚子里真怀了小皇子，你这样，不得把他饿坏了。”说着揉了揉她的脸颊。
“陛下，您今晚就留在福临宫吧？飘飘害怕。”云飘飘仰起脸，眼中满是祈求。
“哎！飘飘，你这样，朕还能不答应吗？”他点了点她的头，站起身说道：“小李子，你从永德宫那边选几个年龄大点，懂事一些的宫女过来，给云妃娘娘挑几个留在身边。”
“是，陛下！”李公公连声应道。
“飘飘，朕还有些事，等下再来陪你。”顾锐刚要挪步，云飘飘就扑过来抱住他的腰。
“臣妾不想陛下走，臣妾想和陛下在一起。”她低低说着，声音中带着些哽咽。
如意宫中，温婉洗浴完毕，特意穿了一件粉红绸缎寝衣，光滑黑亮的长发披在身后，让她不像白天那般庄严持重。
“娘娘，您穿这一身很好看。”小英替她将手钏戴上。
“不必再戴。”她有些嫌恶地摘下手钏。
小英讶异地望向她，娘娘不是最喜欢这个手钏吗？
“戴着有些紧。”她心神不宁地低低说道，“你快出去看看，陛下他可过来了？”
小英出去看了几回都没见到皇帝的影子。
“娘娘时间还早呢，陛下应该还没忙完。”她小心翼翼地说道。
温婉笑了笑，没有了白天厚厚脂粉的掩盖，她笑起来眼角已经有了细纹。小英看着不免有些叹息，岁月不饶人，贵妃娘娘即便平时保养极好，也还是看得出年龄来。
皇帝让后妃们侍寝时有个规矩，所有人只能素面朝天。他最讨厌她们在床上还浓妆艳抹，一股子黏黏糊糊的脂粉味，让他下不了嘴。
已到亥时还不见皇帝的踪影，小英有些着急，陛下莫不是有事耽搁了。
她挑着灯笼，带着宫女等在如意宫门口。过了好一会儿，前面有人也打着灯笼过来了。
“这是陛下来了，快去请贵妃娘娘出来相迎。”小英欣喜地推了推身旁的小翠，“快去，快去！”
温婉披了件外袍从殿中急急出来：“陛下来了吗？”
“娘娘，婢子看着像是陛下他们。”小英高举灯笼，让温婉看得更清楚些。
“哎呀，奴婢该死，还要劳烦贵妃娘娘亲自相迎。”李公公尖着嗓子垂首行礼。
“李公公，陛下呢？”温婉见只他一人过来，心里早已凉了半截。
“禀娘娘，今日陛下有事不过来了，特让奴婢前来禀告。”李公公支支吾吾地说道。
“哦，陛下这是去了哪个宫？”温婉面上不显愠色，只是云清风淡地随口问了句。
“禀娘娘，这个……”李公公有些为难地看看四周。
小英是个聪明的，早就将怀里带着的荷包取出来，暗暗塞在他手里。
“这个。”李公公压低嗓音说道，“陛下这是让福临宫那位给缠住了，说是病了。”
“哼！”小英气呼呼地骂道，“狐媚子。”
“小英，谁给你的胆子，竟敢编排起娘娘们来了！还不打嘴。”温婉上前一步厉声喝道，“没规没矩的东西。”
吓得小英连忙跪在地上，连连打了自己好几个巴掌，打得半边脸都肿了起来。
“贵妃娘娘，小英姑姑这是说了什么惹您生气了？您可别气坏身子。”李公忙出言相劝，言下之意自己刚刚并未听见什么，贵妃娘娘也不必大动干戈演戏给他看。
“李公公，请回吧，劳烦你大晚上还来传话。”温婉脸上堆起笑容，温声说道。
等李公公走后，温婉沉下脸转头就入了殿门。
小英跟在后头连声说道：“娘娘，您饶了婢子吧，婢子再也不敢了。”
“你再这样不知分寸，本宫的身家性命都要被你葬送了！”温婉气得连声骂道，“你不要命了！你以为那死太监是我们的人？哼！那狗东西可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你这话如果传到陛下耳中，本宫也保不了你！”
“娘娘，婢子知错了，娘娘，您就饶了婢子吧！”小英连连磕头求饶。
“出去！”
殿门关上，温婉缓缓脱去身上的外袍，坐在床榻上如释重负般呼出一口气。
“陛下，早点安歇吧。”云飘飘穿着薄如蝉翼的寝衣，对着顾锐搔首弄姿，这一点她是经过专业培训的。
“嗯，你先躺下，朕马上就来。”顾锐眼神迷离。
室内弥漫着合欢花的甜香，让人不由得血脉贲张。
顾锐转过身去，对着烛火慢慢脱去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