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高兴的太早，东宫那头定会做好安排，不会轻易被攻破。”赵玄知冷静地说着。
冯景柏宁死也不愿说出东宫，只因在他最难的时候，皇后赏了他银两，他才得以苟活，“王爷，我与东宫从未有任何联系。”
赵玄知盯着他，思虑了片刻，转过身对姚振说：“你先继续审着，本王去找常宁。”
“爷，遵命。”
瑞王府里，冬日的晨光熹微。
灵月在皎汐苑里研着磨，整理着昨日的方子。林嬷嬷已经把王府的账务交给她，明日回常府的礼单也送到了这里，请她过目。
她放下手里的方子，仔细翻着礼单。想着再给母亲带上延年益寿的四神丸。
如心进来禀报:“王妃，咱们王府门前有一妇人抱着孩子在哭，福安也没能打发走。”
灵月听后，看向窗棂外的寒气，披上雪狐斗篷，“我去王府大门口瞧瞧。”
如心跟在她身后，说：“奴婢听说这妇人像是中邪了，见贵人就说是孩子的父亲。”
还未至瑞王府大门，先听到妇人的声音：“这孩子的生父就在瑞王府里。”就差直接说是赵玄知了。
若不是灵月和赵玄知相处多日，知晓他不是处处留情之人，王府的后宅也无任何妾室，她也会被蒙骗了。
福安见灵月过来，行礼后道:“王妃，门口的小妇人糊言，她手上抱着孩子，奴才等人也不敢下狠手。”
灵月闻言点了点头，走到小妇人跟前，细细地瞧了她怀里的孩子，孩子的脸色发青，应是受了严重的惊吓。
“你在王府门前哭闹是受何人指使？”灵月冷声问着。
妇人眨了眨红肿的眼睛，一副被人抛弃的模样，她微微抬头瞄了一眼灵月，瑞王妃如此仙姿佚貌，看来主子交代的任务未必能顺利完成，“您是王妃，自是看不上小女子这等身份的人，可孩子是无辜的，求王妃将他收下。”
“你有何凭据？”
“这是那人留下的笔迹，求王妃详看。”小妇人从怀里拿出皱巴巴的宣纸，要去给灵月。
如心上前接过，灵月打开看到是赵玄知的字迹，她一眼瞧出是拼凑的，只是他的笔迹怎会流落外间。
写废的纸也会由福安处理，福安是从小跟在赵玄知身边，定不会出卖他，难不成王府里有内奸。
小妇人极惨的哭声打断了灵月，她口中喊着：“王妃，快救救我的孩儿。”
灵月上前端看，襁褓中的婴孩气息微弱，“先进王府的门厅里，我探探脉象。”
门厅里头暖和，妇人放下襁褓转身就要跑，如心快速拦住了她，“早防着你了，还硬给我们王府塞个孩子，从哪偷来的婴孩？”
长易从外面进来看到这一幕，“如心，是何状况？”
“你来的正好，审问这个女人就交给你了。我去王妃身边待着。”
长易的手一挥，王府的侍卫将妇人带下去，妇人自知任务失败，也未挣扎，咬了舍下的毒药自我了断，被长易拍了一掌，吐了一半出来，“想死，没那么容易。”
门厅里，灵月把孩童的襁褓解开，孩子身上的锦缎质地极好，诊了婴孩的脉象，饥饿过度，现下很虚，她见如心进来，抬眸说：“快去请林嬷嬷过来。”
“奴婢立即去请。”
大约半盏茶，林嬷嬷进来看到灵月抱着孩子，不仅困惑起来：“王妃，可是有事吩咐老奴？”
“嬷嬷，你在宫里待过，仔细瞧瞧这孩童身上的衣裳。”
林嬷嬷接过，大吃一惊，婴孩襁褓里的玉连环是宫里的物件。赵玄知幼时也是有的，“王妃，这事怕要禀告王爷。”
“老奴出去寻个奶娘，这孩子饿了两日了，再饿下去恐怕要没了小命。”
“孩子先交给嬷嬷，我去趟刑部给王爷他们送些午膳。”灵月将襁褓轻放在林嬷嬷手上。
“王妃放心，老奴照料孩子有经验。”她自是知道王妃要去寻王爷商量。
灵月换好一身世家公子的装扮，拿了食盒坐上瑞王府的马车。
她刚才看出林嬷嬷脸上的失色，嬷嬷在宫中多年，何事没见过，能让她失态表示这孩子极有可能是宫里的。
真和王爷相关？难道王爷在认识她之前，与旁人有过秘事？灵月这会心中不安，思绪也有些乱。
她透过马车上的窗棂看向街头，见到一个易字，她轻揉了额头，怎么把占卜给忘了，急忙清理了心中的杂念，占了一卦，卦象显示为无中生有，凭空捏造。悬着的心弦一下子放松。
刑部门前。
赵玄知和常宁也刚从翰林院过来，灵月下了马车看见他们的身影，追上前去，刑部的差役将她拦住，“何人？擅闯刑部。”
赵玄知听到声音回头一看，轻笑道：“让她进来。”他走过去接过她手上的食盒，“怎么来刑部了？”
“怕王爷太忙碌，就送些吃食过来。”灵月想着如何开口说起府上多了一个孩子。
赵玄知转头看她，盯着她的眼眉看了一会，“还有旁的事没跟我说？”
她思了半刻，“王爷用完午食，妾要禀告一事。”
“用膳不急，先说月儿的事。”赵玄知带她去了自己平常待的里间。
灵月坐在赵玄知对面，将之前发生的事告知了他，最后说了一句：“王爷，妾不知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宫里的，不敢随意处理。”
玉连环是皇室出生的孩子特有的，看来有人想给他送份大礼，他的名声本就不好，再多个污名也无甚大事。只是眼前的傻姑娘心里怕是不好受。
赵玄知走过去轻捏了她的手指，“月儿怕是还有过其他想法。”
灵月站起来辩解道： “妾是信王爷的，开始乍然一听，以为会和王爷有些关联。”
她想说听到自己的夫君外面有个孩子，没有哪个正妻能心里毫无波澜。
“这会呢？月儿为何又信了？”赵玄知起了逗她的心思，逼她说出心里的想法。
“妾觉得之前没人敢靠近王爷，自然也不会有孩子。”灵月说完这些，脸色又羞红起来。
赵玄知的目光久久的流连在她身上，笑意在脸上蔓延开来，“既是旁人送的厚礼，我们就先养着。让长易先审着，引幕后之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