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种种原因,导致他们很少一起出门,好不容易两人出来逛商场,自然不会这么快回去。
买完菜又在楼上转了几圈,突然想起自己在谢东泽家住了这么久,还从来没给他送过一份礼物,于是有意多逛会儿,谢东泽似乎觉察到了他的故意拖延,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指出,反而全力配合,两人有说有笑气氛很和/谐。
便宜的东西不适合对方的身份,太贵的他又买不起,总不能用谢东泽的黑卡买礼物再送回去吧,顾清自己也丢不起这人。
一路挑挑拣拣始终没找到合适的,直到路过西装店,顾清一眼相中了条宝蓝色的领带。
款式厚重又华贵,面料纹理清晰富有光泽,高贵典雅的绸缎摸上去柔软舒适,感觉和谢东泽意外的合适。
想起谢东泽常年西装革履的打扮,顾清忍不住拉着对方,拿起领带在他身上比了比,瞬间眼睛一亮,果然很相衬,让谢东泽本来稳重和贵气上又添了几分神秘气质。
顾清看着谢东泽,期待的问道:“喜欢吗?”
可能这个惊喜有些突如其来,让他有些失措,谢东泽没有反应过来,俊朗的脸上一派庄重表情,好似要回答的是生死攸关的重大问题,内心的不知所措被严肃的脸色遮掩的严严实实。
他抿了抿唇,不确定的回道:“喜欢……?”
(是,送我的?)
“老板,就要这条。”既然选到了合适的,顾清当即买了下来,收起钱包后,有些肉疼,一小块布料居然这么贵,可扭头看到对方眼底明显的喜悦,又觉得挺值。
顾清身高只到谢东泽的耳朵下,178的身高虽然不算矮,但是和对方站一起高下立判,在谢东泽高大身材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弱气。
但他却毫无知觉,言语中的主导着两人的地位差,说道:“低头。”
谢东泽故意纵容,一丝不苟的听从他的指挥。
搭上着谢东泽的肩膀,顾清伸手竖起对方衬衫的衣领,解开了他脖子上的温莎结,轻轻一抽,衣领上领带顺势而落,被丢弃在桌面上。
在对方触碰到他喉结的片刻,谢东泽的手指神经质的微微颤抖,他掩下眼睑,却又硬生生压制住了难以自控的慌乱。
(没事的,这是顾清,不是别人。)
顾清微微一顿,几乎没怎么思考便再次动作起来,甚至放缓了节奏。
拿起自己精心挑选的宝蓝色领带,绕过谢东泽的脖颈,感受到对方紧张的吞咽着口水,手下的喉结上下滑动,奇怪的触感让人心里发慌,可顾清不慌不忙的打着结,最后一点一点的把衣领压下。
他根本没来得及想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只是感觉受到了无声的引诱,遵从自己的欲望,放纵了片刻。
带着一丝不舍的做完手上的工作后,顾清退后两步上下打量,忍不住称赞道:“不错。”
不愧是我挑选的,顾清满脸感叹和欣赏,直勾勾的眼睛不知道看的是领带还是人。
谢东泽耳垂瞬间染了薄红。
待两人出了超市,顾清看着领带盒子,一拍脑袋,突然想起被自己遗忘的事情,他虽然不喜欢那个医生邻居,但也不能接受了对方帮助而没有任何表示,那也太失礼了。
谢东泽的眼神一直没离开过顾清,看到他奇怪的动作,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忘了东西吗?)
顾清一脸郁闷的说道:“我差点给忘了,上次搭莫医生的车,还没谢人家呢。”
有的人就像酒,放的越久,就会越香醇,想起年过四十却充满男性儒雅魅力的邻居,谢东泽莫名的有了奇怪的危机感,皱了皱眉头,越发不想让两人有更多的接触:“下次吧,回头我去道谢。”
(那个医生?什么时候的事?)
“唉”顾清叹了口气:“……不用,正好来超市了,我再进去买个东西。”
“我……”谢东泽失落中。
过了片刻,顾清再次提着礼盒回来坐进车里。
谢东泽接过对方买的东西,迟疑的问道“这是,保温杯?”
“嗯,刚才导购介绍的,说纯银杯有防止细菌生长,净化水质的作用,价格也不贵,所以就买了。”顾清说道:“我寻思着医生都喜欢养生,他也有四十了,平时泡点枸杞党参的,应该用得到。”
虽然知道有些不合适,可谢东泽依旧斩钉截铁的回道:“他会喜欢的。”
到家后,顾清让谢东泽先回去了,自己提着保温杯按响了莫远翰家的门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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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一点半,忙碌了整个上午的医护人员终于缓下了脚步,前来就医的病人越来越少,熙熙攘攘的医院渐渐清净,医生也到了下班的时间,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讨论着中午在哪里吃饭,内科的宋医生刚好看到换上常服正在锁门的莫远翰。
宋医生隔着老远招呼道:“莫医生,一起去吃饭?”
旁边的李医生推了推眼镜,终于看清了来人,也笑着应和:“是啊,远翰,反正你回家也没人做饭,不如和我们去馆子里随便吃点?”
莫远翰拿着钥匙放进口袋,朝他们走近,无奈的拒绝道:“我就不去了,家里有宠物,再不回去给他喂点好的,培养培养感情,都快不认我这个主人了。”
李主任诧异的问:“宠物?你这么忙居然还有闲情养宠物?”
比较喜欢小动物宋医生也忍不住接道“养的什么?猫还是狗?”
莫远翰露出温情的微笑,回道:“呵呵,路边捡的,一只挺活泼的小土狗,”
“总得给生活找点乐趣不是吗。”
踩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莫远翰微笑着告别同事,向着停车场走去,他的车停在不远处,安静的停车场里,只有自己的脚步声清晰可闻,再没有任何声音,莫远翰正准备打开车门时,突然停顿了一瞬,而后不动声色的上了车,挂挡,点火,起步,车子缓缓开起。
“这只小老鼠,胆子越来越大了”莫远翰打着方向盘,眼睛微微眯起,喃喃自语着。
待对方远去,影子一三思考着怎样能不着痕迹的暴露,才好在对方加入夜幕前自荐成功,毕竟她的事迹太过出名。
她慢慢的从柱子后面走出,开车跟了上去。
莫远翰车子停在马路边的巷子口,隔着车窗往外看,满头白发的老奶奶挎着手工编织的竹篮,穿着洗的发白的破旧衣服,被城管驱赶在角落,顶着炎炎烈日日头卖菜,额头上渗出的汗水顺着皱纹划落。
他如同往常一样,打开车门缓慢的走下来。
对面的老人浑浊的眼睛突然有了一丝光,咧开嘴,热情的招呼道:“小莫,又出来买菜啊。”
“是啊,宋奶奶,这几样我都要了。”
莫远翰斯文有礼的打着招呼,同往常一样把对方的东西买完。
“每次买这么多吃的完吗?”老人家絮絮叨叨,显然在为对方着想:“我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生活节奏快,总喜欢把东西都往冰箱里存,可这菜还是要趁着新鲜吃,它不顶放,一两天就焉了。”
“只要是吃进肚子里的东西,不新鲜的对身体都不会有多好。”
“没事,不用担心宋奶奶,我家客人多,最近还养了只宠物,饭量很大,不会浪费的。”莫远翰认真的听完对方的唠叨,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说到趁着新鲜吃时,甚至还赞同的点头回应。
或许平时老人的孩子很少回家,平时也没人和她聊天,所以老奶奶碰到莫远翰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她满脸皱纹的脸上这会儿笑开了花,拉住准备离开的莫远翰说道:“好孩子,这么长时间都是你照顾我生意,老婆子知道你是个乖孩子,来,这也是自家种的,别嫌弃,你拿回去熬粥对身体好。”说着小心翼翼的从破旧衣兜里拿出一小袋东西,往对方怀里送。
“宋奶奶,多少钱?”莫远翰没有拒绝,甚至都没看一眼是袋子里装的什么东西,就准备一起买下来。
“不要钱,不要钱。”
老人家连连摆摆手,挎上她的小竹篮,颤颤巍巍的往回走。
莫远翰拎着菜回到车上,打开老人塞给他的脏兮兮的塑料袋,里面是一颗一颗剥好的黑豆,甚至还沾着灰尘。
他沉默片刻,嗤笑一声,将东西系好放在副座上,抽出兜里的方巾,顺着指缝,把手指擦拭干净,扔出车窗。
之后从车兜里拿出一片口香糖,慢慢的咀嚼。
到了家门,将车停好,单手提着蔬菜,吐出嘴里的口香糖,顺手将一个小东西粘在了门侧的缝隙里,然后不慌不忙的开门,关门。
莫远翰进屋后将菜放在地上,走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看着清水流过指缝,用力的把手指搓了一遍又一遍,仿佛沾染上了什么脏东西,力气大的好似要把皮都揉掉,直到把手指洗的发红才停止。
随后擦干水渍,脱掉外套挂在衣架上,系上围裙,动作娴熟的清洗蔬菜,同时,拿出老人送的黑豆,多次清洗后放锅里煮着。
然后打开冰箱,拿出之前买点牛排,锅底抹上黄油,小火慢煎,淋上酱汁,沸水过一下蔬菜,捞起做摆盘,又放上煮熟的意面和黑豆,两份牛排就这样做好了。
他慢条斯理的吃完后,动作优雅的擦干净嘴上的残渍,端起已经凉透的另一份,走向卧室的壁画面前,打开了通往密室的门。
伴着沉重的皮鞋声,莫远翰一步一步的顺着楼梯向下走,随着他的走动,黑暗的空间慢慢变亮,血腥味也越来越浓烈。
“好孩子,饿了吗?”莫远翰端着盘子,看向对方前方,神情自若的问道。
灯光照亮前方的路,光明开始吞噬黑暗,随着他的走近,整个地下室的情况逐渐变得清晰可见。
在这个大概三四十平方的空间里,布满了各种医用工具,中间还有架铺着白色床单的病床,上面铺着塑料膜做隔离,好似置身于小型的医疗室。
而在这个不大的密室里,囚/禁着两个人,一个像狗似的关在笼子里,一个好似装饰品挂在墙上。
房间的角落,七十公分高的铁笼子里,蜷缩着一个的年轻男人,从这人露出的手臂的肌肉线条来看,显然不是一个文弱书生。
对方看起来年龄不会太大,染着黄色的头发,身上穿的时髦装束早已脏乱不堪,低垂着头看不清面目,无助的在这狭小的笼子里瑟瑟发抖,听到莫远翰的声音后抖动的更厉害了,拼命的想往后退,可惜狭小的铁笼里连躲避都无能为力。
“啊~啊”含糊不清的惊恐声同时从旁边响起,是另一个人。
他被抽离骨头,四肢扭曲伸展,成熟俊美仿若人偶的男人被固定在墙面上,张开的嘴里空无一物,他被剪掉了舌头。
身上扎着针头,相连在旁边的营养液,就算到了这个程度,这个人依旧维持着最后的生命体征,眼睛惊恐的睁着。
莫远翰无视墙上的人,走到铁笼旁蹲下,把盘子放到地上,用刀叉将肉切成块状,扎起一块送过去,对着笼子里的黄发青年,眼角笑起鱼尾纹,显得非常亲切,他说道:“今天做了牛排,来,小朋友,我喂你。”
就在这时,门铃声响起,这突如其来的门铃声让莫远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明显出乎他意料之外,这是小老鼠终于舍得露头了?
他捏着了捏鼻梁面露笑意,打开手机,看到了监控器中,站在门口张望的顾清,以及顾清的背后,绿坛阴影里小老鼠的衣角。
………………
影子三七有些踌躇,感觉自己这次有点冒进,可又不想放弃难得的机会,毕竟,要进入这个小区比较麻烦。
正好有辆住户的车在保安交换时回来了,下班的人员工作有些松懈才让她钻了空子,为避免打草惊蛇,她硬是扒着车底缩进去,差点被卡住,太费腰了。
谢东泽一路行驶进自家停车场,关上车门,转身离开的背影渐行渐远。
没有在意这是什么人,只看到对方的皮鞋消失在视线里,三七才敢爬出来,躲躲藏藏的寻找莫远翰,最后,终于锁定地址。
她默默守在绿坛的阴影里思考对策,并谨慎的观察四周地形,以方便逃脱。
随后,计算了几个角度,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姿势,让隐藏在其中的衣摆不经意的露出一个小角,满意的点点头。
————
没有人吗?难不成莫医生中午不在家,那可真是不巧,顾清心里想着,手上再次按下门铃。
突然,莫名的危机感袭来,有人在窥视我?
顾清环顾四周,没发现可疑的人,难道是他想多了?
这段时间怎么总是疑神疑鬼的,他是不是有些心神不宁?看来是时候找个老中医把调理调理了。
这么久了也没动静,看来莫远翰是真的不在,只能等下次了。
在顾清转身要走时,‘咔嚓’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