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祁烨闻言,轻蔑对俞纸屿一笑,“的确是这样。俞纸屿,你不感觉,如果直接把你杀了,那岂不是太便宜你了。我的确是不会杀你,因为我突然发现,折磨你,对我来说好像更有趣。”
俞纸屿巴不得离这个瘟神远远的。
可是他好像总能在没人的时候找到她。
俞纸屿巴不得现在再给沐祁烨下一次毒,可惜她刚刚泡过水,那些药粉也不能用了。
沐祁烨像是知道俞纸屿心里想的东西一样,看向俞纸屿闪过一丝冷光,“为了以防你还有别的小动作,我看还是把你的手筋挑断更保险。”
俞纸屿看着沐祁烨毫不在意的语气,还有他对待太后时不敬的语气,挑断她的手筋,沐祁烨完全做得出来。
俞纸屿冻到瑟瑟发抖冷,冰凉的河水刺骨,手指已经僵硬到动弹不得。
想离开,只能艰难地迈开腿。
刀子般的凌冽的北风割的皮肤生疼,寒气从脚底蔓延上去,血液好像都已经凝固。
俞纸屿眼睁睁地看着看着沐祁烨一点一点走近自己。
突然,眼前好像又看到一个玫红色的残影,挡在自己面前。
“老娘就离开一会,就有小兔崽子在这里找事是不是!”栖云要被气死了,真是一个鳖孙!
沐祁烨对自己很自信,若是有人出现,他不可能毫不知情。
这个女人突然冒出来在他面前。
还瞪大了眼睛,活像一个母老虎。
“气死我了!”栖云带着内力的一拳就像沐祁烨砸过去。
沐祁烨本来就被突然出现的栖云吓了一跳,急忙回退了两步,“什么东西!”
俞纸屿被冻的,脑子都有些迟钝。
只看到这个身影很熟悉。
下一秒,俞纸屿被披上了一个绿色软毛羽纹斗篷包裹起来。
俞纸屿微睁着双眼,终于感受到了一点暖意。
紧接着,俞纸屿就被人背了起来。
栖云回头看了一眼,看到是公子背走了俞小姐。
既然现在俞小姐在公子那里,她就可以专心和沐祁烨打一场了。
俞纸屿是在沐祁烨眼皮子底下,再一次被救走了。
沐祁烨想要追过去,可是栖云在这里,一点也不给他溜走的机会。
栖云赤手空拳,招招不留余地。
“什么狗男人,居然敢欺负我的人!真是不要命了,以为我是一个摆设吗!”栖云的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而且她的招式,都能被沐祁烨躲过,这又让她心里多了一份无名火。
招招毙命,招招打不上。
沐祁烨知道今天,他不能再在俞纸屿身上得手了,也不想消耗自己的精力,跟眼前这个疯女人对打。
沐祁烨想要走,可又离开不了。
栖云的玫红色身影,快要吓人。
明明在武功方面,栖云是远远不如沐祁烨。
可是她很快,不仅可以避开沐祁烨的攻击,还能找到空缺,在必要时偷袭一下沐祁烨。
明玉刚从楚慕槿那里赶过来,看到栖云正在和沐祁烨对打,两人谁也不让谁。
这栖云还打上瘾了!
明玉出言制止,“栖云,别打了,我们先回去!”
这国师也不是吃素的,根本不会让栖云占到一点便宜。
再继续打下去,没有意义。
栖云也不会伤到沐祁烨。
栖云回头扫了明玉一眼,又仇视地看着沐祁烨。
好,这次她就放过沐祁烨。
俞纸屿被楚慕槿背着到一间干净的厢房里。
到了之后,就立刻让人在屋子里加了三个火炉,围在俞纸屿旁边。
俞纸屿坐在床边,披风也已经浸湿了,抱着一个被子,瑟瑟发抖。
俞纸屿没想到,会是萧尘安把她背回来的。
“多谢萧公子。”俞纸屿颤颤巍巍答谢。
萧尘安喉结微动,薄梅的嘴唇微抿,宛若深潭般沉寂的某地划过一丝心疼。
微微侧头,淡漠开口,“我去再找一些被子来。”
俞纸屿从衣服里找出一个药瓶,里面的药丸还没有被河水浸入。
拿出一粒直接吞咽了下去。
不吃药很容易生病。
这么久了,俞纸屿还是感觉暖不起来。
因为身上湿透,就总感觉寒气四面八方地扑面而来。
衣服都贴在身上。
栖云进屋的时候,抱着楚慕槿给她的被子和毛毯。
“小姐,真对不起,我就不应该让小姐一个人上厕所,让那个死畜生有机可乘。”栖云一边为俞纸屿擦干头发,一边向俞纸屿表示自己的歉意。
她即使之前对俞纸屿有偏见,可是今晚这种情况,就是她的失误,才导致的。
如果她跟着俞纸屿一起上厕所,那沐祁烨根本不会有可乘之机,也不会让俞纸屿落水。
俞纸屿看到栖云这样说话,跟她印象里,怯生生的栖云完全不一样。
刚刚栖云说话那姿态,没有丝毫的胆怯。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看错了,刚刚在河边,那个玫红色的身影,也不知道是不是栖云。
随后又有几个宋府的下人,端着几个火炉,摆在俞纸屿身边。
她紧紧抱着被子,手里还有两个暖手炉。
手指渐渐有了感觉。
萧尘安进来的时候,把刚刚进来送火炉的下人都支走。
萧尘安眉头紧锁起来,声音极淡,旁人很难猜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俞小姐,不好意思,明明是让你来参加生辰宴的,没想到惹出这么多事,还让你落入水中。”萧尘安道,“这件事,是宋府防守不严,让沐国师潜进宋府。这件事,宋府一定会给俞小姐一个交代。”
“不用了。”俞纸屿勉强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今日我是来为轻月庆生的,不想给宋府带来麻烦。我想国师大人也是无意...”
俞纸屿为沐祁烨说好话,不是她可以对沐祁烨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忍气吞声。
只是,她和沐祁烨之间本来就有矛盾。
但她不想让无辜的宋府也牵扯进来。
沐祁烨手段阴险,万一他一不开心,报复宋府怎么办?
萧尘安抿了抿唇,看着惨白的女孩,还想再说什么,可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