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承父业,不错,担得起老太傅肩上的担。”
“丞相大人,有人来我这告了你老一状,作为贤妃的父亲,你捞了不少好处吧?”宓钥轻笑道。
丞相赶快辩解“臣冤枉。”
“冤不冤的,你我都知道,做到你这个位置的,哪个不是千年的狐狸,和我玩什么聊斋。
我不管,把你贪得那些,给我送来八成,这件事就算过了。不然我天天跑你家,撒气去。”宓钥胡搅蛮缠道。
丞相咬牙“是。”
“也别觉得生气,毕竟我心情好了,你们也都能好是不是?还有长公主府,把她培养的私兵给我送来八成,其他的随她折腾去。
出嫁的姑娘了,心也别太大了,后宫的事,也不是她可以插手的,不然我不介意把她那宝贝儿子,收入宫内。
这件事下朝后,博弈把我的话,给长公主带到,我给她三日时间。”
“是。”博弈应道,只觉得好笑,这么蛮不讲理,也不知其他人吃不吃这一套。
显然他们都是吃的,丞相带人连夜清点家产,上朝之际,把东西都带了过来。
看着大殿上一箱箱的金银珠宝,所有人目瞪口呆。
宓钥点头“厉害呀丞相大人,下次有这种事,别忘了我那份啊,别可着穷人,富人油水更多,听说第一皇商,垄断了所有丝绸之路?
这夏天来了,我怕热,把每年进贡的五匹冰蚕丝,改成二十匹,不然我可公开招商了。”
“臣一定通知到位。”丞相面无表情道。
宓钥满意了“嗯。其他人可还有事?”
没人说话,那就是没事“退朝。”
“你父亲真不来了?”辰王好奇的看着博弈。
博弈微笑道“是,他说他也该到了含饴弄孙的年纪了。”
“他有孙子了?”辰王没听说啊。
博弈摇头。
辰王叹口气,拍了拍博弈的肩膀,我家那臭小子不争气,不然我也回家养老去了,不行他的催催。
博弈转头,看着后面的大殿,轻笑一声,很有意思不是吗?以后的日子,值得期待。
三日后,公主府一点动静也没有,上朝时,所有人都不敢轻易开口。
“还没来?”宓钥问道。
“没有。”刍议回。
“行吧,长公主不来,代表她没有,那些人都处理了,一个不留,顺便把那废物儿子带去瞧瞧。”宓钥有些不耐烦。
“是。”刍议回到。
“不用你去,刍绪,你带人去。”宓钥出声喊人。
“是。”刍议神不知鬼不觉的跪在宓钥下面。
“等等,娘娘,臣觉得那些人死了太浪费了,北疆最近缺人,你看是不是废物利用一下?”辰王赶快开口。
让死士去,那些人哪儿还有命在,都训练了,不用再刀刃上,有些可惜啊。
“辰王想要啊,拿什么来换?”宓钥来了点兴趣。
“有多少人?”辰王询问。
“刍绪。”宓钥开口。
“精兵一万,死士两千。”刍绪开口。
下面人倒吸一口气。
“半块鹰符。”辰王考虑自己身上有价值的东西。
“可。”宓钥同意了。“刍绪,你带人跟着去一趟。”表示自己的诚意。
辰王满意了。
“传我令,收回长公主封地,食邑及俸禄,只保留长公主之名。”宓钥把自己心做的令牌,交给了刍议,让他带着人去办这事。
“是。”刍议双手接过令牌,入手极寒。
“让诸位大臣都展览一下,我的令牌,别随意造一个,不像不说,还得破财。”宓钥指了指下去。
刍议捧着令牌,一个个走过去。
千年寒冰玉,确实没办法造一个一样的,而且不是一般的破财。
“这是皇上那块雕刻而成?”辰王问道。
“好眼光。”宓钥赞叹道。
长公主得到这个消息时,辰王和刍绪已经出发了,她赶快穿上诰命服,进了宫。
皇上见了人“长姐,你的野心被我养大了,悠闲的做个尊贵的长公主不好吗?皇后的决定我更改不了。”
长公主气急“你是皇上,你就由一个女人把持朝政?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我对得起。”皇上坚定的看着长公主说道。
长公主的希望彻底破灭,“求皇上,放过源儿。”
“我做不了主。”皇上不松口。
“皇上。”长公主恨极。
博弈宓钥身旁的刍议,若有所思。
“你确定自己没看错?”狄烊坐直身子。
“应该没有,刍议和别的太监不一样,他有喉结,而且说话更阳刚一些。”博弈不会看错。
“谢谢。”狄烊心里有了希望。
“如今的宫里,可不好查。”博弈提醒一声。
半个月,辰王带着鹰符,见到了下午上班的宓钥,只见她一手水果,一手话本子,看的津津有味的。
“鹰符。”辰王把鹰符拿出来。
“放桌子上吧。”宓钥随意的说道。
辰王放松了下来“皇上病重了?”聊起了天。
“也差不离了。”
“是外因所致?”
“不,纯粹是他自己找死。”
辰王抽了抽嘴角。“如何说?”
“老秃驴大概说了什么,想要儿子,魔障了。”
老秃驴,不会说的是织梦吧?
“月妃怀的是皇子?”
“我是大夫,还是送子观音,我怎么知道?如今只是一团肉,能看出来什么。”宓钥不明白了,这种事,自然生下来不就知道了吗?何必问。
好吧,她没有经验,没办法体会别人的心情。
“我把那些人交给副将,带回北疆了。”
“随你。”
“我过不久,也会带着人前往北疆。”试探道。
“等等吧。”
“等什么?”辰王心里一紧。
“等皇上死啊,不然来来回回的,也麻烦,说不定到时候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那得多遗憾。”宓钥感叹道。
辰王眼角都跟着跳了跳,这样说不大好吧。
“别胡说。”
“没胡说呢,女官都开始赶制新的龙袍了,大概他也快了,你说他因为一个不知道成不成器的儿子,值得吗?
我觉得是他自己狭隘了,为什么一定是儿子,女儿不好吗?好好培养,一代女皇不就诞生了?”宓钥说着自己的想法。
这话辰王没办法接,如果是他,他也要儿子。
“就说你们的思想太老旧了,重男轻女,哼,走吧。”宓钥看不上他们那副样子。
“臣告退。”
辰王走出去后,才轻笑道“如果有她那样的本事,谁又会重男轻女。”
“王爷,我们能回吗?”王妃着急的问道。
“暂时不行。”辰王喝了一口茶。
“皇后不准?”
“不是,皇上快不行了,只怕不等我们回去,就得回来奔丧。”
“谁说的?没听到信儿啊。”王妃惊疑不定。
“皇后。”
“这话能随便说?”
“如今,谁还敢管她怎么说话。”
两人沉默了。
随着月妃的肚子越来越大,皇上的身体也越来越差。
孩子在年宴出生,皇上看到自己唯一的皇子,安心的笑了,当即招了各位大臣,开始立遗嘱之事。
最后见了宓钥。
“为了一个儿子,值得吗?”
“不是为了他,是为了祖宗留下的基业,我知道你承受了不该承受的东西。
这算是慕容家欠你的,来世还。”皇上大概是回光返照,说话都利索了。
“谁会相信这个。”宓钥冷笑。
皇上笑了笑没说话,把玉玺和另一半虎符交给了宓钥,彻底睡了过去。
彻底沉睡一天后,与世长辞。
宓钥忙着登记大典,给皇上发丧,整个人都憔悴了。
登基仪式结束后,还要去皇觉寺,祭拜祖宗,见到了那个和尚。
“老秃驴,你把我坑这么惨,来世准备给我当马骑吗?”宓钥从太庙出来,就找人泄愤了。
织梦无奈,知道躲不过“陛下,你高兴就好。”
“呵,如此会哄人,这皇位怎么不自己坐。我要不试试,你是不是真的毫无杂念,四大皆空?”宓钥冷笑道。
“阿弥陀佛。”织梦低头。
后面跟着的人,更是一句话不敢说。
“泄露这么多天机,你要挂了吧。这大概就是不作就不会死。你说是不是?”宓钥看到了他的死期。
“阿弥陀佛。”
“都说和尚看破红尘,为何看不破,起起落落是常事。”宓钥压着火很久了。
“我也不过是这世间平凡的人,有需要坚守的东西。”这大概是他最后的使命。
“飞蛾扑火般的坚守,只能送你一个字,蠢。死了,在这太庙里,随便找处地埋了,也算对得起你的坚守了。”宓钥伸出手。
刍议伸出胳膊,给宓钥搭上。
“谢陛下,愿陛下往后顺遂如意。”织梦跪下行大礼。
宓钥没应,带着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皇觉寺。
“陛下,辰王求见。”
“进来吧。”宓钥认真翻着钦天监送来的好名字手册。
“臣有话想通陛下说。”辰王语气有些急。
宓钥把人打发走了,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开口。
“陛下是否有治愈一切缺陷之能?”双眼发光的看着宓钥。
宓钥手中的动作停了,坐直了身子。“皇上刚死,刍案就和辰王投诚了?”
“是,他的人头,我已经带来了。”辰王没有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