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豫慈想着叫来几个研究处的人来,询问一声。
等神志不清的石谦毅被带走了,程豫慈便闲了下来。
他努力发出动静,将值班员引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
值班员被他烦得受不了,狠狠锤了一下拘禁室的门子。
程豫慈立马说:“我想见季凌钧!”
“季局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值班员尖嘴猴腮,刻薄地斜了他一眼。
“我有非常重要的事!”程豫慈赶紧说:“求你让我见她一面。”
值班员:“季局日理万机,如果非常重要的话,我倒是可以传话。”
程豫慈必须见到季凌钧才行。
如果程豫慈现在这么轻巧地将话说给这个值班员听了,那消息被中途截胡了,那就完了。
程豫慈必须见到季凌钧,才能把反制图纸的事说出来。
这是他们的底牌,也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程豫慈默默地转身,回头在椅子上缓缓坐下。
他又拿眼瞟见石谦毅的外套。
又像打了兴奋剂一样站起来。
他走到门前,把没走几步的值班员又叫了回来。
值班员一脸不耐烦:“你又怎么了?”
“我要见研究院的人!带我去研究院!”
值班员很不爽,甚至感觉自己像是在伺候人。
“不行。”
“我现在就要见!我有很重要的事!”
值班员用很不耐烦的语气回他:“你能有什么要紧的事?”
程豫慈感觉现在不说不行了。
“石谦毅在出问题之前,注射过东西。”程豫慈咽了口唾沫,继续往下说:“那注射的东西肯定有问题,你能不能帮帮我,叫来方时音——”
值班员一听方时音着三个字就拒绝道:“我有神通啊,这又是叫季凌钧又是叫方时音的,我就一个值班员,我可干不了这么大件事。”
程豫慈沉默地低下头,开始搜肠刮肚地搜寻姑且可以信任的人。
他再次急切地抬头:“何辛哲,你能不能帮我把何辛哲叫来?”
何辛哲虽然好面子小心眼,但是在大事上立场很分明。
而且他这个人遇上事,对事不对人。
就算之前程豫慈跟他有过节,程豫慈也相信,在这种大事面前,何辛哲也是不会计较的。
值班员:“你确定?”
程豫慈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在这种大事面前,私人的尴尬不值一提。
他甚至希望何辛哲能替他做个公证,他现在又是处长,方便把话传给方时音季凌钧他们。
而且,石谦毅还是何辛哲学长,不会不顾及以前的感情的。
面对值班员质疑,程豫慈非常坚定地点头。
值班员拗不过他:“那我给你试试。”
程豫慈万分激动:“太谢谢了!”
和程豫慈料想的一样,何辛哲果然就来了。
值班员打开拘禁室的门。
何辛哲在外面等着他。
程豫慈像抓住希望的稻草一样,疾步走过去。
何辛哲看他的眼神有点冷淡:“怎么了?”
“石谦毅前两天被注射了东西,我怀疑那管针剂有问题,”程豫慈尽量把想说的话精简来说:“我想你来做个公证,然后向上边申请查那天晚上的实验行为。”
“可是这事你应该给研究院那边的人说。”何辛哲皱眉道。
“我接触不到他们那边的管理层,”程豫慈如是说道。
程豫慈也不是没那么试过,但是他和石谦毅太有局限性了,接触到的都是那种跑腿做事的,向他们说根本没用。
所以程豫慈就想叫能在高层里插上话的人来。
帮他撑个腰。
这个最佳人选就是何辛哲。
程豫慈有点揣测地看着他:“局里也有规定的,两个处级的工作有交涉不好的地方可以叫来自己的上级。”
何辛哲微微侧头看向他:“是有这个规定。走吧,我带你去研究院。”
程豫慈:“好。”
何辛哲还跟他说他在研究院有认识的,还能替他打听打听。
程豫慈一听这话,感觉这事情会办得更加顺利,便更相信何辛哲了。
不知道是不是研究院太大的缘故,程豫慈一路上都没遇见什么人。
而何辛哲说的认识的人是六组组长皖南年。
走到皖南年办公室门口,何辛哲在程豫慈背后推了他一把。
“你直接进去说就可以了。”
程豫慈心里有点奇怪,还回头瞟了何辛哲一眼。
何辛哲像是有读心术一样:“我已经跟他说了,你直接进去就行。”
何辛哲跟皖南年说了?
那自己在路上怎么没注意呢?
程豫慈心里想着,便尝试着敲敲皖南年的门。
“进。”
皖南年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
程豫慈心里有点没底。
可是皖南年先开口了:“你是程豫慈吧?”
程豫慈点点头。
“何辛哲向我说了你的事,”皖南年透过厚厚的镜片看着程豫慈:“你是想上面申请查之前的一个实验项目?”
“对,”程豫慈说道:“我感觉有问题。”
“唔……”皖南年摸了摸他自己的下巴:“具体说说?”
程豫慈看着他,有点发愣。
石谦毅最近状态不好的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皖南年作为组长能不知道?
研究院的管理层一直比其他处级的高级,他们这里的组长可以比拟其他级部的副处了。
但程豫慈的这种困惑没有持续多久。
因为他看见皖南年脸上奇怪的笑容。
程豫慈感觉事情发展得有点不太妙。
皖南年站起来,走近程豫慈,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在一张椅子上坐下。
程豫慈压下心里的狐疑,镇定地说:“石谦毅之前打过针,那个注射的东西有问题。”
“是吗?”
“是。”他硬着头皮回答。
皖南年把眼镜摘下,缓缓放到桌上。
程豫慈看他开始解皮带。
他浑身像过电一样噌地站起来。
“何辛哲。”皖南年回头朝门口喊。
“救我!”程豫慈惊呼出声,双手被皖南年扣住,并且用皮带紧紧捆住。
可是何辛哲只是冷冷地瞥了眼他,还把身后的门落了锁。
程豫慈:“!”
皖南年快速地把程豫慈摁在桌面上,朝何辛哲大叫:“把他嘴堵上!”
何辛哲一时间没有趁手的东西堵程豫慈那张嘴,便解下自己制服的领带。
当绳子一样勒住。
何辛哲这套操作把程豫慈都看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