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过年了，程豫慈他们回家无望。
石谦毅趴在窗户口，羡慕地看着那些人拖着行李箱回家过年。
程豫慈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程豫慈对于那个给他书的人，只记得一个尾号，季凌钧就派人去找。
但是估计不好找。
程豫慈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想害他太容易了，程石二人在明处，楚岚笙的人在暗处。
石谦毅快被关得发疯了。
突然就跑出卧房开始去挠门子。
“放我出去！我也想回去过年！我要出去！”
程豫慈看他的样子，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当上处长的。
可能是直率坦荡吧。
程豫慈默默地想。
门突然开了。
进来的值班员大声嚷嚷，很没好气：“吵什么吵。”
他把两盒速食快餐扔到石谦毅怀里：“吃吧——过年你们走不了。”
“对了，”值班员临走的时候像想起什么：“告诉你们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石谦毅两眼一亮，问他。
“你们过年的时候有饭吃，不至于饿死。”值班员说：“有两个值班的愿意留下来看着你们。”
程豫慈在不远处听着，脸上不笑了。
这哪算哪门子的好消息啊。
值班员没多说，因为他自己也要赶着时间回家，转头继续把程豫慈和石谦毅锁里头，就回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去了。
石谦毅把手里的速食快餐给程豫慈。
程豫慈饿了，把盒子打开，开始吃。
石谦毅闷闷不乐的，看见程豫慈就说：“你心真大。”
现在的他俩跟刚来的时候心态反了过儿。
程豫慈倒对过年不感兴趣，对于他来说，无非是吃顿好的，然后接着找活干，挣钱。
石谦毅是少爷，养尊处优惯了，过年有山珍海味，还可以跟父母出去旅旅游乐呵乐呵。
吃什么不重要，主要是团聚啊！
石谦毅看着自己的那份土豆鸡块儿拌米饭，完全没食欲。
他想吃他爸妈给他包的肉丸饺子。
他躺在床上装死。
他想死，他好想死啊，让他死吧。
他哀嚎。
程豫慈觉得，石谦毅这种是遇上大事不慌遇到小事就炸。
程豫慈：“你吃点呗。”
石谦毅：“没胃口。”
程豫慈：“一会儿就凉了，凉了可难吃。”
石谦毅不想浪费粮食，就说：“那我吃点吧。”
程豫慈把饭盒给他。
石谦毅吃了两口，又说：“等西回来了，我借借，给我爸妈传个话。”
程豫慈一边吃饭一边说：“行。”
房间里开着地暖，比较人性。
程豫慈吃完饭搓搓手，把盒子收拾了，就回床上躺着去了。
石谦毅眯着眼，披着大衣当被子准备睡午觉。
还没闭眼一分钟，窗户那边就发出声响。
是西。
石谦毅赶紧把窗户打开一个缝，让西进来。
石谦毅问他：“你找到没？”
“你放心，找到了。”西说：“我还进了你家，把图纸藏起来了。”
石谦毅一怔：“那么大的图纸，你藏哪儿了？”
“我给他撕成十六开那么大的，每个地儿都藏了点。”
西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等待夸奖。
石谦毅和程豫慈：“……”
“电子版在我这呢，放心。”西说。
把图纸弄好，算是完成一件大事，让程豫慈和石谦毅都松了一口气。
西相对来说就更忙了，还没待够一会儿，他又被吩咐去给石谦毅的父母联系。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有个值班的人突然来了，叫程豫慈出去。
程豫慈和石谦毅不知所以。
按理说，局里人都走了，没有活了啊，再说也审过了，干嘛还审啊。
“谁说要审你了，快走。”
那个值班的叫唐极，很凶地往外搡程豫慈。
石谦毅有点担忧地看向程豫慈。
接着程豫慈还没来得及说句话就被人押了出去。
唐极把他带到很偏僻的屋子。
程豫慈打量着周围：到处都是灰，看起来已经废弃好久了。
“唔——”
唐极从他身后踹了他的膝窝，程豫慈被迫跪下。
屋子里还有另一个人，广宏远。
他还在摆弄着一个全息投影仪。
程豫慈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但是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你们审人，是需要审讯令的。”
程豫慈心里底气不足，但是还是大声说。
唐广二人没有搭理他。
毕竟程豫慈现在什么都没有，想怎么弄他就怎么弄他。
程豫慈站不起来，因为有唐极按着他。
广宏远那边好像是调试好了，他转身，慢慢走到程豫慈面前。
“图纸呢？”
程豫慈心突然就沉到谷底。
他跪在地上，抬头看向广宏远。
广宏远一脚踹到程豫慈的腹部。
程豫慈登时冷汗就开了闸似的往外冒。
“劝你别装傻。”
后面的唐极抓住程豫慈的头发，逼着他抬头。
程豫慈咬牙，冷汗在他脸上挂着：“我……不知道……”
“还他妈的装傻！”唐极手上的力道加重，几乎快把程豫慈头皮扯下来了：“一会儿见了朝大人，你就如是说。”
程豫慈不说话。
就在唐极松开程豫慈头发的当儿，全息投影仪上映出朝九歌来。
“好久不见，”朝九歌笑眯眯的，他也看见了程豫慈，便挥挥手：“你们还好吧？”
唐广二人：“回大人，这里一切都好。”
“把他拉近一点，我看看。”朝九歌点点头，抬起下巴，示意让程豫慈凑近一点。
唐极拽着程豫慈的头发拖行他，像对待器物那样。
程豫慈现在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
就那一脚，疼痛从腹部开始传遍四肢。
朝九歌看了看程豫慈的样子，一脸惋惜：“你们打他来啊？”
看朝九歌的样子，真的是很心痛。
程豫慈看见他那假惺惺的样子就感到一阵恶心。
程豫慈干脆就不说话了。
“程豫慈，告诉我，元浦是不是把图纸给你们了？”朝九歌看他这样，声线清冷下来，问程豫慈。
程豫慈一口咬定：“什么图纸？没有图纸，你们找错人了吧？”
朝九歌看出程豫慈是在装傻，眼神又冷了几分。
朝九歌：“你想吃点苦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