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求我,你求我我或许就让你自己填一个志愿呢?”程豫知笑着看他。
程豫慈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我不想学这些专业……我向你保证不学经济类的……我以后出来了不会插手任何家里的事……我求你,别毁我……”
“我以后毕业了,离程家远远的·……我只求一点,别毁我。”
程豫知听了他这句话,皱眉:“我有在赶你吗?”
程豫慈意识到他说错话了:“没有。”
“你别动别的脑筋,我给你报的都是区内的,”程豫知说,盯着程豫慈的志愿表。
程豫知不希望他强起来,也不希望程豫慈离开程家。
“而且,还有程豫安呢,你现在可以到处跑,他就未必了。”
听着程豫知话里有话,程豫慈也只能点头答应:“我知道了。”
“上来填个志愿吧。”
有命填没命录。
程豫知心里发笑,看着程豫慈在第一志愿写上了艾力维尔大学。
程豫慈就填了一个志愿,程豫知不信他真的能被第一志愿录取。
但是与程豫知事与愿违。
程豫慈分数太高了,他真的被第一志愿录取了。
命真好啊。
但是,只要程豫慈待在程家的一天,程豫知就有无数种办法整他。
他当着程豫慈的面,一点一点,把通知书烧掉了。
那些纪念的玩意儿,随着通知书的灰烬和程豫慈的后半生,被程豫知一同扔进垃圾桶里。
“我已经联系那个学校给你退档了。”程豫知做了这些事后,反过来安慰程豫慈:“不过没关系,还有征集志愿。”
“……”
程豫慈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他现在不想跟任何人交流,不想接触任何人。
“你哭什么呀?”程豫知抬手抹去他的眼泪:“不是还有机会吗?”
“……”
程豫慈知道,就算还有一百个机会,程豫知也会有一千个办法不能让自己得偿所愿。
至此,程家人把白家杀得片甲不留。
当天晚上,程豫慈在家里最高处的三楼跳下去。
他连他自己的卧室都不能离开,程豫知对于他,仅限于允许他活着。
三楼不足以使程豫慈毙命,经过及时的救治,他又从鬼门关里被人拉出来。
但是他脑部受损,患上了失语症。
医生说他是皮质下失语。
“皮质下失语又分为丘脑性失语和基底节性失语,他这种呢,属于丘脑性失语,这种患者一般都表情淡漠,不主动讲话,谈话音量小,有时候甚至像耳语,可以回答简单问题,但是说话常有错语。”
医生接着对程豫慈旁边的程豫知说:“可以用阻断去除法治疗,根据Weigl的理论,失语症患者基本上保留了语言能力,而语言的运用能力存在障碍,通过训练可使患者重新获得语言运用能力。”
“还有就是用药方面,第一,增加脑内去甲肾上腺素,如安非安明,可增高患者警觉性;第二,增加脑内乙酰胆碱含量,改善命名和语言理解;第三,增加脑内多巴胺含量如溴隐停,改善言语输出;第四,促进胆碱和兴奋性氨基酸释放,改善学习和记忆功能,如脑复康。”
医生给他开了药单,递给程豫知。
“另外,还要一些配合心理治疗方式,家庭指导和语言环境也很重要,不要让患者受刺激。”
“行了,我知道了。”程豫知已经不耐烦了,叫人把家庭医生请了出去。
等医生走后,程豫知看向已经失语的程豫慈。
“这是药单,”程豫知拿着药单,在程豫慈眼前挥了挥,然后揉成纸团,扔进垃圾桶里。
“以后只给他做康复训练就行了。”程豫知盯着他看,这话只是说给家里的佣人听的。
程豫慈的能力已经被严重削弱了,所以程豫知对他没有那么忌惮。
至于快速康复,不好意思,程豫知从来都没想过让他快点好起来。
快速康复?是想让程豫慈又重新跟自己叫板的机会吗?
只有敌人才会希望你温顺如奴隶,孱弱如羔羊。
程豫慈在程家成了玩意儿似的存在。
“征集志愿我给早你报上去了。”程豫知在一天晚上,告诉程豫慈:“今天录取通知书到了。”
是E区的知名的艺术学校,绘画专业。
“非常不错。”程豫知说,以欣赏的目光看着那个通知书,“你去了好好画画,回来之后,我有门路,保证让你风生水起,区里艺术协会那边,我已经给你铺好路了。”
再好的路,不是程豫慈想要的,他也不想走。
更何况,要依附他人。
“拿着,”程豫知把录取通知书塞到程豫慈手里,“你的辉煌前程。”
在程豫知目光的注视下,程豫慈眼窝里流出两行泪来。
他小声念叨着之前录取的学校的名字。
程豫知也听清了。
“别想了,他们那儿,人已经招满了。”程豫知冷冷地说,嘲笑程豫慈的不甘心。
他人都这样了,竟然还在做梦。
“你现在说话都说不清楚,你还想着人家录取你,别做梦了。”程豫知恶毒地补刀,扎在程豫慈心里。
“求你……走……程家……离开……”
虽然程豫慈患了失语症,但是程豫知还是能从只言片语中理解他的意思。
“你想让我放你走?”程豫知嘲笑般地说:“你离开?别人会认为我对家里人不仁不义,我的风评会受损的,以后我跟人签单子怎么办?程豫慈,你怎么那么自私啊?”
眼窝里的泪止不住地往下淌,程豫知则拿起几张纸巾擦他的脸。
“别哭了。”程豫知微笑着说。
你这么哭,我更想作践你了。
程豫知不动声色地替弟弟抹泪,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程豫知从来都不在乎程豫慈的感受,看程豫慈被逼得走头无路让他特别爽快。
这种爽快源自于他那很早就扭曲畸形的心理。
对于他来说,别人的痛苦和惨剧就是他的兴奋剂。
但是他没想到程豫慈会割腕自杀。
浴室里全是程豫慈的血,程豫慈躺在浴缸里,浴缸里的水把血稀释了,变成了淡淡的粉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