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溪没有想讲解的意思，宋凌清轻轻“嗯”了一声，由她朝宋以舟解释。
“殿下曾在四旬前救助于我，此后教我四书五经，还命侍卫暗中保护我。凌清万分感激。”
四旬前，云溪从边疆回京的时期。
宋以舟睫毛颤了颤。
果然，以她的能力她想做什么都轻而易举，即便灭掉整个大宋。
云溪笑了笑，夸赞道：“以凌清的聪明才智，被埋没实在可惜。”
宋凌清眸光闪烁，面上带着欣喜，终于有了几分符合她这个年龄的情绪。
不过她没忘记此次为何前来，看了眼柳倾，面带犹豫。
宋以舟示意柳倾退下。
柳倾离开后，宋凌清立刻朝他跪地叩首，吓了宋以舟一跳，想要扶她起来，腿又疼得厉害。
云溪懒懒往这边瞥了一眼，淡声喊道：“凌清。”
自带一股不容反抗的威严。
宋凌清却没起身，低着头，言：“陛下，此次凌清前来是为表忠心，凌清绝不会像其他皇兄皇姐有谋逆之心，陛下让凌清往东，凌清绝不往西。”
宋以舟：“……”
这是把他想象成什么人了？他可没有滥杀无辜的爱好。
他喉咙滚动，真心实意地发出疑问：“你不恨朕吗？”
虽然他曾经被王丞相逼迫，但那些人实实在在是他亲手杀死的，其中也有宋凌清同母同父的兄长。
宋凌清点头又摇头，“曾经，凌清自然有恨过陛下，毕竟陛下杀死了凌清的兄。后来，凌清住在丞相府，王丞相每日洗脑凌清，可他忘记，生在宫中的人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懂。”
“凌清无意听到王丞相家人的谈话，言语间全然没有对陛下半点的尊重，凌清懂了，陛下也是迫不得已。”
“凌清住在丞相府，只能表现的怯懦些，不然稍有不慎便会引来杀身之祸。”
“王丞相倒台，凌清不敢轻易相信，担心宫中还会有他遗留下来的人，只能继续做伪装。”
“如今见到陛下，凌清终于能全盘托出。”
宋以舟心情复杂，不知如何接话。
思忖良久，他问：“你告诉朕这些，不怕朕杀了你吗？”
皇宫中，最忌讳在皇帝面前暴露自己的聪明与心机。
她不应该不明白这个道理。
宋凌清抬起头，对上宋以舟的目光，语气格外平静，“凌清来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要杀要剐任其陛下自便。”
小姑娘骨子里有着不符合这个年纪的沉稳冷静，只是握紧的拳头还是暴露了她的紧张。
云溪百忙之中从堆积的奏折中抬头看了她一眼，欣赏意味十足。
为了隐藏其他，宋以舟假意咳嗽两声，“朕身体不适，你先起身。”
宋凌清犹豫了下，还是照做。
“朕没有滥杀无辜的习惯，之前杀你兄长…不是朕本意。”
四皇子算是唯一对他比较好的人了，所以他不忍心对他下手，选了毒酒赐予他。
“你还是跟从前那般住在宫中即可，有什么需要告诉你身边的侍从，自会有人安排。”
宋凌清微微一愣，再次叩首，声音比之前更为响亮许多，“谢陛下。”
她没待多久，离开御书房。
宋以舟侧靠在软榻上，闭眼歇息。
云溪则是若有所思，奏折也不批了，召唤出狗蛋。
【我好像又感受到了什么邪恶的气息】
“系统商城有没有假死药？”
【这系统商城是你创造出来的，你不知道？？？】
“研发东西太多，忘记了。”
【……】
【有的，宿主你要干嘛？】
“我想再死一次。”
狗蛋欲言又止，这是死上瘾了吗？
宋以舟醒来时云溪已经不在宫中，神神秘秘的。
柳倾说她回摄政王府了。
想起她的身份，宋以舟抿抿唇，心里不是个滋味。
还有四日……
云溪回了摄政王府，刚换了件衣袍阿青跑来禀报。
“殿下，林耀灼求见。”
林耀灼？
见她疑惑的样子，阿青无奈提醒，“殿下您忘记了吗？之前您还去青风楼寻他长姐医治殿下。”
云溪回想起来了。
正好有事与他算账，云溪来到正厅。
“殿下，您还记得我的事情吗？”一见到她，林耀灼便迫不及待地迎了上来。
云溪没回答，反问他：“你长姐的事你知道吗？”
林耀灼愣了愣，后知后觉，“我长姐前些日子归京，但殿下您不在，前日她又……”
似是觉得丢人，他住嘴了。
“前日她被人用糖葫芦打晕了是吗？”云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您怎么……”
“我打的，她肖想我眷侣。”
林耀灼惊愕。
云溪吟了口茶，淡淡瞥他，“王丞相一事没牵连到你们家？”
“未曾，阿母与阿父担心树大招风，极少与其有来往。”林耀灼恭恭敬敬，“还望殿下莫要因阿姐一事怪罪。”
“阿母了解完事因，已经教训过她了，她有未婚夫郎还去招惹其他公子，此事确实是阿姐的不对。”
他态度还算良好，云溪“嗯”了一声，言：“你所托之事本王无法助你，参军岂是小事，你久在青风楼弹琴演艺，你阿母与阿父担心也是应当的。”
“你连他们都说服不了，你又如何认为能说通本王？”
她目光扫过他，凌厉中带着威压气息，“回去吧，说服你阿母与阿父，本王自会让你参军。”
林耀灼咬咬唇，有些失落，但还是作礼告辞。
阿青出去送客，正厅空荡荡的。
【宿主宿主，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你要帮大梁还是大宋？】
云溪拿了本书翻看，唇角勾着莫名的笑，“我是大梁的太女殿下，自是帮助大梁。”
【那你是要对大宋……不对，大宋国运兴隆，很难被覆灭的】
【？？？宿主你不会选择杀死002吧】
狗蛋震惊了。
“暂时没考虑过。”
【……】暂时什么意思？也就是说以后想杀？好恐怖好邪恶的女人！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呜呜呜宿主我错了，不要销毁人家嘛】
“下不为例。”
【好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