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严寒!”
薄侦唐要脸,薄严寒在医院一闹,他也觉得没面子,被薄战夜戳了,更觉得被下了脸面。
薄严寒冷哼一声。
“妈,您住院,怎么也不告诉我?”
薄侦唐走到薄老太太面前,隐约带着讨好。
“怕打扰了薄董一家好生活。”
薄老太太阴阳怪气可是出了名的。
薄侦唐仿佛被打了一巴掌,脸色发青:“妈,您何必这么说话,您知道我是关心您的。”
薄老太太拄着拐杖,“你来做什么?”
不请自来。
必有图谋。
“您是我母亲,我回来看望您,这不是应该的吗?”
一提这茬,薄老太太脸色更差:“过去那么多年,你可没回过鹿城。”
薄侦唐一家三口都在帝都生活。
他嫌弃薄战夜晦气,又怕薄战夜要跟着回帝都。
再加上薄老太太对薄侦唐不满,不允许他踏入薄家。
整整十几年,他们一家三口,从未踏入薄家老宅半步。
直到他们将薄战夜接回帝都。
薄侦唐面上挂不住:“妈,我知道错了,我如今不是在弥补他吗,再说,您不让我进门,我回来做什么?”
“我不让你回来,那你现在怎么回来了?”
薄老太太冷笑:“你要是因为婚礼的事儿,那我劝你趁早死了心,我绝不会出席。”
甩下这话,薄老太太示意管家扶着自己进门。
薄侦唐被甩了冷脸,短暂的怔愣。
随即,隐含几分讨好地看向薄战夜:“我听说你要回帝都,特地来接你。”
“不必。”
薄战夜拒绝:“薄董,请回。”
薄侦唐急了:“我们等了一天了,总该让我们进门,吃顿饭再走。”
薄战夜无权阻止他进门。
薄老太太倒也点头了。
薄侦唐一家三口进了门。
阔别多年,薄侦唐重回老宅,多少还是有些感慨。
倒是薄严寒,挑剔的扫了一圈。
“这种中式装修,丑死了。”
到处都是梨花木,闻着一股味。
“严寒。”
薄侦唐冷眸一扫:“不喜欢滚出去!”
这是他长大的地方,纵然再宠爱儿子,他也不允许薄严寒出言讽刺。
“奶奶,对不起。”
薄严寒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歉。
薄老太太充耳不闻。
客厅内气氛尴尬,近乎凝滞。
薄老太太吃过晚饭,本该上楼。
又怕他们欺负薄战夜,干脆坐在餐桌上,“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我们打算在鹿城待一段时间。”
薄侦唐看到薄战夜面前的碗,有意讨好,将一盘小点心往他面前推。
“战夜,你尝尝。”
薄战夜不为所动。
薄老太太脸色骤变。
阮玉珍看到他如此冷淡,瞬间炸毛:“你爸都给你夹菜了,你还愣着做什么?”
“你好歹是薄家的人,怎么这么小肚鸡肠? 过去二十多年没有陪着你,你至于这么斤斤计较——”
管家实在看不下去了:“薄夫人,少爷并非不领情,只是他对花生过敏。”
那盘点心,是花生酥。
阮玉珍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僵住了。
方才的理直气壮,瞬间消失了。
薄侦唐脸上也不好看,讪讪的笑:“是我们不好,那不知道这件事,你……你别多想。”
他明明看过资料了,里面没提过薄战夜花生过敏啊。
薄战夜要是因为这件事多想,他早就被内耗死了。
“你们要真想弥补,至少动动脑子。”
薄老太太早就对薄侦唐死心了:“时间不早了,吃饱了赶紧走吧。”
“阿夜,送我回房。”
薄战夜起身,扶着老太太离开。
薄侦唐啪的一声扔了筷子:“之前你收集的资料,是真的吗?”
阮玉珍白着脸:“我哪儿知道他过敏,我查过了……”
她只是让手下人查查薄战夜的底细,哪有心思管他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
薄侦唐没想到大好的机会就这么溜走了,“你啊,要是真不能说动母亲,我看你怎么面对你儿子。”
薄严寒不满地看向阮玉珍:“妈,你做事太不仔细了。”
阮玉珍张了张嘴,她哪儿知道薄战夜这么难伺候,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薄战夜将老太太送到房间。
“他们坚持不了几天,你要是不喜欢,就别回来。”
免得坏了心情。
“我知道。”
薄老太太叹了一口气,示意薄战夜出去。
薄战夜回了房间,给温晚梨发了消息,得知她已经回家了,又打了一个小时电话。
挂了电话,薄战夜下楼,冲了一杯温牛奶。
其他人都休息了。
薄侦唐也厚着脸皮住了下来。
他端着牛奶,一眼看到了站在楼梯上的薄严寒。
“你很得意吧。”
“奶奶这么偏心,为了你连我的婚礼都不出席,爸妈也要讨好你。”
薄战夜捏紧杯子,抿了一口牛奶:“嗯,很得意。”
薄严寒破防了:“你别得意,爸妈只爱我,他们压根不在意你,要不是你还有利用价值——”
“那又如何,你们还不睡要在我手底下讨生活。”
“冷宁当初不也在我面前献殷勤?”
薄严寒脸色一窒。
“你胡说八道!”
薄严寒急了,还想替冷宁辩解。
薄战夜眼带嘲讽:“是不是真的,你不清楚吗?”
他抬步上楼。
一步一步。
分明云淡风轻,却仿佛驰骋疆场的猎豹一般,锋芒毕露。
逼得薄严寒连连退却。
“阿宁只是为了我,才会讨好你,她爱的是我。”薄严寒咽了咽口水:“我马上就是冷家的女婿了,我以后不会比你差。”
“妈妈给你选的相亲对象都是些花瓶,拿不上台面,你这辈子都别想找到门当户对的妻子,你就算有奶奶的偏心又如何?”
“薄家,说话算数的,可不是你。”
薄战夜笑了笑:“所以,你想赢了我,还得靠女人?”
蜉蝣撼树。
不知死活。
薄战夜大步离开。
薄严寒气得七窍生烟,“薄战夜!”
薄战夜休息了一晚,第二天照常去了财团。
阮玉珍闲不住,当天就带着薄严寒在鹿城游玩。
薄侦唐倒是做足了姿态,陪着老太太浇花种菜,一副大孝子的模样。
薄老太太淡笑,不接受,也不拒绝。
——
鹿城最繁荣的购物商场。
阮玉珍为了发泄, 一股脑买了七八位数的奢侈品。
薄严寒早已经习惯了她的消费方式,没觉得有什么异样。
“妈,我们还要在鹿城多久?”
纵然鹿城在华国也算是排名前三的城市,但比起帝都,还是差了一大截。
“等说服你奶奶。”
阮玉珍注意力都在奢侈品上。
薄严寒烦不胜烦,坐在另一侧沙发上,随手拿过一本杂志,封面上,是一个身着舞衣的少女。
四肢修长,清瘦,但却不失力量。
精致脸庞在灯光映衬下,显得愈发貌美不可方物。
鹿城,居然还有这么漂亮的女人?
他看得有些入了神。
阮玉珍以为他还在生气,走到他身边,“看什么呢?”
薄严寒将杂志递过去:“妈,这是舞蹈演员?”
“是。”
阮玉珍没在意:“怎么,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