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
“你好,薄老太太已经办理了出院手续,我们是来收拾病房的。”
护士带着人进来,熟练地整理房间。
“出院了?”
薄侦唐脸色瞬间变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十分钟之前。”
薄侦唐白等了一下午,气得脸色发青,拂袖而去。
护士看着一家三口的背影,莫名有些不安。
谁家好人黑着一张脸啊?这老太太莫不是得罪什么不该得罪的人了?
——
温晚梨上了电梯,一眼看到了站在里面的薄战夜。
“阿夜,你怎么来了?”
薄战夜脱了西装,搭在臂弯处:“我来给奶奶办出院手续。”
“奶奶在楼下。”
温晚梨走到他身旁,电梯里没有其他人,她也没有那么多顾虑:“奶奶觉得也有点冷,我来帮她拿衣服。”
薄战夜牵住她的手,轻轻的捏了捏,柔弱无骨。
“辛苦你了。”
他应该早点来的。
“没关系,我陪着奶奶,挺有意思的。”
温晚梨想起了护士说的话:“我听护士说,有访客。”
“谁?”
薄战夜以为是老太太住院的消息走漏了。
“不清楚。”
温晚梨站在他身侧,嗅到他身上的剃须水味道,“你换剃须水了?”
这次的剃须水味道更沉稳,内敛。
“前些天新买的。”薄战夜没想到她鼻子这么好使:“怎么,喜欢之前的味道?”
“都挺喜欢的。”
薄战夜选得剃须水味道都很好闻,她还挺喜欢的。
薄战夜心念微动:“你喜欢就好。”
出了电梯,护士站嚷成一团。
薄战夜一眼看到了正在人群中发难的薄严寒,瞬间明白,访客是谁了。
他们一家三口的到来,所为何事,他比谁都清楚。
当务之急,不能让温晚梨和薄严寒会面。
温晚梨被吸引了目光:“阿夜,这是怎么了?”
薄战夜松开手:“你把我的外套拿下去给奶奶,我负责办手续。”
温晚梨接过:“那东西怎么办?”
“我找人收拾。”
“需要这么着急吗?”
“你之前不是一直想去吃香辣蟹,我预定到了一家特别好吃的,带着奶奶一起。”
温晚梨骨子里是个吃货,再加上正是吃螃蟹的季节,立刻应下了。
“那我和奶奶在楼下等你。”
薄战夜直接找了护士长,办理了出院手续。
在薄严寒回房那一刻。
他,上了电梯。
一上一下。
错开了两条人生。
薄老太太看到温晚梨下来,大概就猜到了访客的身份。
“阿夜说,晚上咱们去吃香辣蟹。”
温晚梨帮老太太披上外套:“您先前还说想吃蟹黄捞面,到时候点两份,吃个够。”
薄老太太应下:“好。”
薄战夜办理好了出院手续,带着两人离开。
海城附近有国内最大的淡水湖,养殖的螃蟹个大肥美,蟹黄堪称一绝。
每年到了螃蟹季节,温晚梨都要吃上几顿香辣蟹,才觉得圆满。
餐厅不算高端,但在吃货眼里,算是一绝。
薄战夜负责点菜,温晚梨陪着老太太,特地要了一壶姜茶,螃蟹性寒,喝点姜茶对身体更好。
“奶奶,这次的螃蟹很大,给您的捞面加了另外一份蟹黄。”
薄老太太身体还算不错,可到底上了年纪。
饮食都是严格管束。
难得一次能吃上自己喜欢的东西,自然开心。
“好。”
香辣蟹上得很快,薄战夜熟练地戴上手套,开始剥螃蟹。
他动作熟练,自然,仿佛做过无数次。
薄老太太有些震惊。
他一向怕麻烦。
带壳的食物,他鲜少碰。
往年也得被她逼着,才愿意陪她来吃蟹黄捞面。
今年,倒是改变了许多。
薄战夜剥了两只香辣蟹,蟹肉堆成了一座小山,他推到温晚梨面前:“这家店很好吃,你尝尝。”
薄老太太倒吸一口冷气,合着是给阿梨剥的?
温晚梨不太习惯当着长辈腻歪。
尤其是他还只给自己剥了螃蟹。
“奶奶,您要吃一口吗?”
薄老太太双眼亮晶晶。
“不行,奶奶已经吃了蟹黄,不能再吃了。”
薄战夜冷淡拒绝。
薄老太太不甘心:“阿夜,一年就吃这一两次。”
她身体好着呢!
“您今年的体检报告我看过了,比不得去年的数据,您不能再碰这些了。”
薄老太太背着他没少吃不该吃的东西,现在被戳穿了,委屈巴巴的看向温晚梨:“阿梨,你给奶奶吃一口吧。”
“阿夜,就吃一小口?”
温晚梨哪儿招架得住,瞬间倒戈。
薄战夜对上两人充满希冀的目光,拿起小勺子,分了一小勺蟹肉放在老太太面前:“下不为例。”
薄老太太肉眼可见的开心:“那你继续给阿梨剥。”
“阿梨,你多吃点,替奶奶吃。”
温晚梨脆生生应下。
薄战夜剥蟹很快,将温晚梨喂饱了,才慢吞吞开始吃饭。
温晚梨撑着下巴,时不时地往他身上看,一旁的老太太笑了笑。
薄战夜能娶到温晚梨,是天大的好事。
更何况,温晚梨对他更是上心。
吃到晚上十点,三人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出门看到盛晚临的车,温晚梨下意识看向了薄战夜:“你不和我一起回家吗?”
“我跟大哥打过电话了,他在门外。”
薄战夜捏了捏她的手:“我先送奶奶回家,我和管家说过了,给你准备了姜茶,再喝点,免得受寒。”
“好。”
“奶奶再见。”
“阿梨,改天见。”
温晚梨和老太太道别,老太太满脸不舍。
等到车子远去,老太太脸上的笑容瞬间被阴沉取代:“帝都来人了。”
“我送您回去。”
薄战夜扶着老太太上车,神色冷淡,看不出喜怒。
薄老太太冷哼一声:“这鹿城庙小,可容不下这几尊大佛。”
——
薄严寒一家三口扑了空,离开医院,直奔薄家老宅。
管家看到他们来了,谨遵老太太的意思。
“薄总,老太太吩咐了,您们若是来了,就在门外等候。”
薄侦唐的偏心让薄老太太心寒。
对这个儿子也没了之前的偏爱,甚至多了一层说不清的埋怨。
血肉亲情,仅仅因为一个所谓的诅咒,就被他抛之脑后。
她怎么能不心疼薄战夜?
薄严寒坐在车内,冷哼:“果然是薄战夜耍得手段!”
他就是故意的,挑拨离间。
管家跟了老太太几十年,薄侦唐不好得罪:“好,我们等。”
一下午加半个晚上,一家三口滴水未进。
等到晚上十一点,一辆黑色劳斯莱斯驶入。
薄侦唐身体一颤:“回来了。”
一家三口立刻下车,态度恭敬。
黑色劳斯莱斯停在院子里,车门打开。
薄战夜扶着薄老太太下车,薄严寒一见到他,瞬间沉下脸:“你明知道我们在医院,还耍我们,有意思吗?”
“你大闹护士站,是想上头条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