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您为什么偏心?明明我也是您的孙子!”薄严寒怒容满面:“我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您为什么拒绝出席?”
分明是薄战夜身负诅咒,是他命带煞星!
才得不到父母的重视!
凭什么还要连累他,被奶奶冷落!
薄严寒跟着薄侦唐夫妇长大,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哥哥命犯煞星,他一开始还不相信。
可说得人越来越多,薄战夜这几年在薄氏扶摇直上,甚至威胁到了他的地位!
他不得不开始相信,薄战夜就是不祥之物!
一个不祥之物,就该被所有人厌弃!
凭什么奶奶还要偏心他?
“我偏心?”薄老太太眼眸一眯,对薄严寒最后一丝怜惜彻底化为乌有:
“这薄家到底是我偏心?还是薄侦唐夫妇偏心?阿战刚满月,就被送到鹿城,整整二十几年,你们夫妇俩可曾去过鹿城?”
“没有,你们眼里除了利益,就是你们的小儿子,他一场小感冒,你们闹得鸡飞狗跳,可曾想过,阿战几度徘徊在生死边缘?”
阮玉珍面色惨白,却不是因为薄战夜。
而是当着下人的面,被老太太指着鼻子骂!
“阿战自小孤苦伶仃,你们一家和和美美,可曾想过他才刚满月?”薄老太太越发气愤:“不过是一句话,你们连骨肉亲情都能割舍,那我怎么就不能护着阿战?”
薄侦唐一把年纪了还被骂,挂不住了:“妈,过去的事情是我们做的不好,我们可以补偿阿战——”
“奶奶,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一直保持沉默的薄战夜起身,他早已经过了需要补偿的年纪。
薄侦唐脸色一窒。
薄老太太失望地摇头,抬手。
薄战夜扶着她,亦步亦趋的走出客厅。
阮玉珍腿下一软,别提多憋屈了!
薄严寒气不过,追了上去。
走出薄园,薄老太太轻轻的拍了拍薄战夜的手背:“阿战,他们不配做你父母,你别太难过了。”
薄战夜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正欲说话。
背后传来了脚步声,愤愤不平的薄严寒站在身后:“薄战夜,我想和你谈谈。”
他不甘心!
薄战夜示意程昱带着老太太上车,黑车驶出了数百米,停在了马路边。
薄战夜回头:“有事?”
“是你不让奶奶出席我的婚礼,你这是在报复我,是吗?”
薄严寒怒不可遏:“薄战夜,我可是你亲弟弟,你怎么能这么下我的面子?这件事若是传出去了,我们薄家脸面往哪儿搁?”
薄战夜听到“亲弟弟”三个字,只觉得讽刺。
这么多年,薄家从未给过他丝毫温情。
利用他的时候,他们是一家人;一旦没了利用价值,他就是煞星!
“薄严寒。”
薄战夜盯着薄严寒的脸,薄唇嘲讽的勾起:
“你说你是我的亲弟弟,这二十多年,你可叫过我一声哥哥?
在你和冷宁你侬我侬的时候,可曾想过我们曾定下过婚约?
在我被人陷害,险些身败名裂,你冷眼旁观的时候,可曾想过我们是亲兄弟?”
薄严寒哑然。
他还在嘴硬:“我和小宁的事情,是我对不住你,可我们是情投意合——”
薄战夜才是第三者!
明明是他和小宁一起长大!
“需要我提醒你,我接手薄氏之后,冷宁对我有多殷勤吗?”
薄战夜从来都不喜欢冷宁。
也没想过和冷宁有任何发展。
但这不代表,他对于薄家的行为,无动于衷。
众所周知,他们曾定下婚约,但凡他们好好说,薄战夜不会阻拦有情人,可薄家千不该万不该,擅自行动!
至于冷宁,当初对他冷嘲热讽。
却在薄氏起死回生之际,态度陡转,几次三番送上门,甚至用了卑鄙手段,这才激怒了他!
薄严寒脸色骤变,眼神剧烈颤动。
很显然,他知道这些事。
“既然你不喜欢小宁,你为什么不肯成全我们?”
“我没阻止你们在一起。”
薄战夜言尽于此。
“至于奶奶做得决定,和我无关。”
薄严寒气得跳脚,偏偏薄战夜如此冷静,逼得他愈发生气,猛地伸手,一把拽住了薄战夜:“你现在就去告诉奶奶,婚礼她必须出席——”
“嘭——!”
薄严寒被掀翻在地,五脏六腑泛着钻心的疼。
薄战夜一向不喜欢别人碰他。
他厌恶蹙眉,“我说过了,别碰我。”
他拿出纸巾,擦拭了被碰过的位置,动作漫不经心,伤害性极高。
薄严寒吐出一口血:“你敢对我动手,爸妈不会放过你的。”
“放马过来。”
如今的他,早已经不是被放弃的棋子,薄氏是他的掌中之物,薄侦唐夫妇就算不喜欢他,也得忍着!
薄战夜离开之后,薄严寒猛地一锤地面。
“怎么当初就没死在鹿城呢?”
阮玉珍担心薄严寒,追出来,看到小儿子倒在地上,心疼得直掉眼泪:
“严寒,你没事吧?”
薄严寒疼得要命:“妈,奶奶必须出席婚礼,否则,我们的脸面往哪儿搁?”
阮玉珍安抚儿子:“你放心,妈妈一定会让你奶奶出席,你只管放心。”
薄严寒靠在阮玉珍怀里,眼底闪过得意地光芒。
……
回鹿城的路上,薄战夜心情不佳。
薄老太太知道薄侦唐夫妇做得过火了,安慰的话到了嘴边,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倒是薄战夜,主动开口:
“奶奶,您别担心,我很好。”
薄老太太愧疚更多:“是我没教好他们,让你受了委屈。”
薄战夜早就想开了,看到老太太如此难过,心里也不好受:“奶奶,我有您,已经很好了。”
老太太只当他是故作坚强,心里越发难受。
将薄老太太送回薄家老宅,薄战夜驱车前往舞蹈团。
正是下班高峰期。
来来往往都是行人,薄战夜靠在车头前,漆黑眼眸环顾四周,搜寻着温晚梨的身影。
等了好一会,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了。
温晚梨大概是刚练完舞蹈,长发挽在脑后,几缕发丝垂落,白皙脸蛋因为剧烈运动染上了一层殷红,整个人犹如含苞待放的玫瑰一般,惹人挪不开视线。
薄战夜手指一顿。
四目相对。
温晚梨眼眸骤亮,快步走到他面前——
“阿夜,你回来了。”
不等话落,薄战夜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温晚梨有些怔愣,紧接着,听到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无形之中,带着几分感伤。
温晚梨有些担心:“阿夜,你工作不顺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