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我走之前吸引了太多丧尸的缘故，原本给我留下了鲜明印象的整洁房间，此刻墙壁和桌子上沾满了可怕的血肉和尸体，简直就像是鬼屋或恐怖电影里才会存在的房间。
这些丧尸，全部都是他吃的？
跟着少年进入房间，我看着满屋的尸体，想起刚才刚看到他时的一幕。
“坐吧。”
摆放着书柜和座椅的偏室倒是依旧保持着整洁，少年指着唯一的一张椅子，希望我能坐下。
“你不坐吗？”我问他。
少年看了看自己的满身血污，摇了摇头。
“谢谢。”我道了谢，没有太多推辞。
“姐姐你为什么会在待在这么危险的地方？”少年问。“啊，不过姐姐你放心，它们暂时不会靠近这里。”
“我原本的确是在躲避尸潮，但，”我的视线落在猫身上。“这小家伙想让我来找你。”
“它叫布丁。”说起猫，少年的眼中流露出开心。
“聪明的猫。”
“谢谢。”听见我的话，少年高兴地像是自己被夸奖了一样。
“说说你吧，我刚才看到，你……”
我只说了一半，少年表现出无奈的样子。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我的内心，似乎存在另一个我。”
“第二人格？”
“不是！”少年强硬的否定了这个答案。“那个绝对不是‘人’格，他完全就和丧尸一样，没有理智，没有感情……他绝对……”
我撑起脸颊，看着少年仿佛想要划清什么的表情。
“我不久前，就是昨天，下午，我见过你，就在这房间里看着你，你有印象吗？”
“啊？”少年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没，没有。”
“我刚刚见到你时，你就像是一具尸体一样，没有心跳也没有呼吸，没有任何生命迹象，按理来说，不管那个他是什么，‘你’都不太可能再次醒过来才对。”
“我……”少年用手扶住额头，仿佛很努力地在回忆。
“我记得……我记得我在住院，妈妈说，下午还要做一个检查，爸爸去给我买爱吃的零食，我怎么会突然……”
住院，父母，这孩子不会是在说黑雨之前的事情吧？那可已经一年多的时间了，记忆混乱？
我暗叹了口气，试着问道：“你有思维混乱和认知障碍，还记得么？”
“我！”听见崔柠的话，仿佛触发了关键词一般，大量的记忆碎片在少年的大脑中被唤醒：一个男人在刺眼的灯光下俯身看着自己，他的脸被绿色的口罩遮了大半，光线太强，看不清楚他的模样。
他的手中拿着像是做手术的器具，金属的材质在灯光下明晃晃的，他在和人说话。
好多好多人，好多好多口罩……
“裴世安……”少年抱着脑袋，痛苦的蹲下。
“凡哥，你看。”肖佩佩震惊于面前太过吓人的景象，声音都有些颤抖。
满地的丧尸，铺满了整个楼层，到处都流淌着红色的液体，血流成河莫过于此。
“呕——”肖佩佩干呕起来，她已经很久没有被血腥味恶心到出现生理反应了。
陈凡伸手帮她拍拍后背。
“这些，难道都是木宁姐一个人干的吗？”肖佩佩擦着眼泪，喘着气说。“难怪她自己杀掉三阶异种，只是后背受了点伤……”
肖佩佩的话让陈凡陷入了怀疑，喜欢独自行动，走路悄无声息，总是淡漠的表情，难道她真的拥有强大的异能？
眼前的丧尸尸体仿佛也在证实他的猜测，无论怎么看，这些都不是一个普通人类能够做出的战绩。
陈凡观察起地上的尸体，这些伤口，看起来似乎像是被牙齿啃食后留下的，难道她的异能和牙齿有关？
……我是傻了吗？怎么想这件事都可能和那个猫的主人有关系，崔柠那女人虽然疯，但也不至于亲自动嘴去和丧尸互啃，看来是浓郁的血腥味影响了我的判断。
甩甩脑袋，陈凡一脚踏出，啪叽一声踩在血水里，发出让人作呕的声音。
呃……
陈凡感觉非常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