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去？”陈凡只露出个脑袋，从上面看着我。
“嗯。”沾水的爬梯有些滑，我小心地握紧爬梯，一步一步地下着。
“就因为一只猫的喵喵叫，你就要去？”陈凡实在不能理解，这崔柠看起来一直都挺正常的，怎么就会做出这么个正常人都不会做出的选择。“你没有脑子？”
“我想去。”我言简意赅。
“好好好好。”陈凡直接呛住了。“那祝你一路顺风。”
疯女人。陈凡心说。
直到自己稳稳站上了楼梯，坚实感才从脚下传来。我把猫轻轻放在地上，它回头看了我一眼，便撒开腿顺着楼梯向下跑去。
我看着一旁的楼梯户门，门内依旧有着数量极多的丧尸，只不过失去目标的它们此刻正无意识地徘徊着。
我下了一层，像是刚才一样，再次观察起楼层的丧尸。
顶层的丧尸依旧，这一层内的丧尸也没什么变化，那么，原本楼梯上的丧尸究竟去了哪里？
我跟着猫一层一层地下，直到门被破坏那层。我小心地向门内窥探，发现这一层的情况与前几层不同，空空地，一只丧尸的影子也看不到。我看了眼楼层数，是五楼。
丧尸们是从这里离开了吗？
猫还在往下走着，我迟疑地看了一眼破掉的门，便继续跟着猫向下一层走去。
混沌的意识重新占据了少年的瞳孔，他只是不停地啃食着被自己吸引来的丧尸，重复地进行着机械的动作。至于为什么要吃，还要吃多少，究竟是什么滋味，丧尸的他不清楚，只知道自己要吃。
仿佛只要有丧尸，他就会一直吃下去。
丢弃手中这具丧尸的尸体，鲜血混着某些不知名的液体垂下，拉起很长很长的丝线，看起来浓稠又恶心。
“喵。”
猫叫声从身后传来，唤醒了少年沉重的意识。少年暂时取回了自己身体的主导权，他像是甩掉诅咒一样放开手中的丧尸骸体，将沾满黑色血渍的手指伸进嘴巴里，诱使自己干呕起来。
不适感和酸水味在充满恶臭的嘴腔里扩散，少年抹了抹脸上鼻涕与口水，抬头看向前方。
“滚！”
少年发泄似的喊出声，面前的丧尸们便缓慢地转过身，蹒跚的离去。
自己具有对这些丧尸发号施令的权力，少年不久前才刚知道这点。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这是另一个不是自己的自己的能力。
少年小喘了口气，这才挤出一丝笑容，转身张开手：“布丁……”
少年愣住了，一名看起来十分清冷的大姐姐，正抱着猫，静静地看着自己。
猫听见小主人的声音，从我怀里挣脱出来，落到地上。一向爱干净的小猫此时却毫不在意地上的血污，它急切地钻进少年沾满污渍的怀中。
我抬起手，捂住口鼻，看着一人一猫的温存。浓郁的血腥味让我有些不适。
“既然如此，为什么刚才不和木宁姐一起下去呢？”肖佩佩蹲在天台旁，看着准备下去的陈凡，发出疑问。
“因为刚才并不清楚下面是否安全。她愿意下，就让他去呗。”
“啊！”肖佩佩看起来很生气。“所以你是把木宁姐当做探路的人，是吗？”
陈凡看着肖佩佩的脸：“对。”
“凡哥！”肖佩佩瞪着他。
这丫头很生气，陈凡能看出来。但他不明白她生气的理由。崔柠是自己要下去的，他也做过劝阻，但崔柠还是执意要下去。那既然如此，用她来作为是否要下去的判断，这有什么错？
至于炮灰，虽然从结果看来崔柠确实有点像，但天地良心，自己从始至终都没有抱过这个想法。
陈凡没有解释什么。女生看待问题的角度和男生存在很大差异，那个女人也是一样，他早就知道这一点。
不过，崔柠，木宁姐……这两个女生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并不是在嫉妒，他真的很困惑女生与女生之间建立友谊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