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今日午后,暗卫一如既往的监视王家,看到王老头鬼鬼祟祟的出了家门,往城外一间废弃的老宅而去。
待他走后,暗卫跟进去,找到了被关在那里的王荷花与杜小小。
杜小小嘴角带血,衣衫不整,一直叫嚷着要杀了王荷花。
她死死的掐着王荷花的脖子,王荷花四肢激烈的挣扎着,面露痛苦之色。
萧姝言愣了一下,她倒是没想到这个被绑了多日,食不果腹的瘦弱女子竟然可以迸发这样大的力气。
“你先住手?”她好心的提醒,“你这样是弄不死她的。”
杜小小被秋棠拉开到一边,王荷花躺在地上缓了许久,大口的喘着粗气。
“你放开我,我要杀了这个贱人!”杜小小猩红的眼眸,几度要挣脱秋棠的拉扯。
萧姝言坐在上首,“既然人寻到了,那就将王家人抓起来吧。”
一想到王家的所作所为,她恨的不想留他们多活一刻。
杜小小不可思议的看向萧姝言,“小姐您是来对付王家的?”
秋棠要扶她到偏房歇息,她不肯,挣扎着要跟去王家,亲眼看到王家的下场。
于是,萧姝言带人第一次踏进王家的院门,王老太正在数落王老头,骂他父子俩一路货色,离了女人活不了!
听到院门的动静,才去开门。
见到门外是萧姝言,她立刻换了一副慈爱面容,“萧小姐,您是来找峰儿嘛?”
说着就要上前搀扶萧姝言,萧姝言嫌弃的避开,先一步踏进院门。
院内乱糟糟的,水井边上胡乱的晾了几件衣服。
王老太见她四处环视,心里咯噔一下,这女人眼睛竟是能看到的?
不过这样的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她此刻沉浸在萧姝言来找他儿子的喜悦之中。
“峰儿!萧小姐来找你!”
她嗓门大,骂人和说话的时候一样,都震得人耳朵疼。
话音刚落,她忽然瞪大了浑浊的眼睛,杜小小怎么会跟在萧姝言身后!
王千峰手忙脚乱的穿上外袍,跑出房间,他的视线落在萧姝言身上,脸上的喜色掩藏不住,接着他的视线注意到萧姝言身后的云玖……和杜小小!
这个贱女人怎么会和萧姝言在一块儿?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王老太上前就要拧住杜小小的耳朵。
“你个贱蹄子,买你回来做个丫鬟你不肯,还偷跑出去?”
“现在怎么舍得回来了!”
杜小小吓得浑身颤栗,缩着脖子往萧姝言身后躲。
萧姝言皱眉,手上不耐烦的捏着帕子。
云玖回身关上院门,提醒众人,“还不将王家几人拿下?”
夜七反应过来,一脚将王老太踢翻在地,她哀嚎了一声,不可思议的瞪着萧姝言,王老头和王千峰愣在原地,脑子一时反应不过来面前突发的变故。
这几日萧姝言和他们相处甚欢,怎么就忽然动手了?
“萧小姐这是做什么?”他话未说话,人已经被强按着跪在地上。
王老太下意识的大喊大叫,“杀人啦!救命啊!杀人啦!”
暗卫手脚利落的用麻绳将她的嘴巴勒上。
“小姐这几人如何处置?”
萧姝言还没搭话,杜小小已经冲进后厨拿出菜刀,“这等渣子还要如何处置?直接砍死的好!”
“拦下她。”
夜七将人拉住。
杜小小挣扎,哀求的望着萧姝言,“萧小姐,您就让我杀他们解恨吧,这等人渣留着何用!”
萧姝言想了想,故意道,“他们和人贩子来往甚密,说不定可以做个证人?”
“我就是证人,我是被那些人从祁州迷晕卖过来的,有我在,不必他们作证!”杜小小咬牙切齿,王家人对她做的一切,她恨不能食肉寝皮。
本以为是给王千峰做妾,加上王千峰的夫人荷花对她还算不错,她想着既然逃不出去,不如认命了,等到王家人放松警惕,她也好传信出去。
可她没想到她屈身之后,那个老不死的也趁夜摸进了柴房……
至于王荷花,王家人想让王千峰另攀高枝,于是将她和王荷花都送出了家门。同时王家人商量了一番,觉得荷花她爹娘毕竟不好对付,加上她要真生下儿子也不能扔了,不如寻个机会,将她推进河里,一尸两命的干净。
杜小小偷听到后,好心提醒了荷花。
而荷花却没有因此感激她,甚至在城外废弃宅院里,王老头要欺辱她的时候,她趁机用绳子勒住了王老头的脖子。
她毕竟力气小,两人互相僵持,她求荷花帮她。
便是荷花下不了手杀人,将人打晕也行,那样她们都可以跑出去。
荷花非但没有帮她,反而按住了她的双手,由着老不死的折磨了她!
她恨啊,不懂什么样的禽兽可以当着儿媳的面如此行事。
“有理。”萧姝言赞许的点了点头。
“秋棠你先带人出去。”
“你也出去。”萧姝言看向杜小小,见杜小小犹豫,她又补充道,“放心,两句话的功夫,不会让他们活太久。”
云玖放心不下,他站在原地几度犹豫的想开口,为何他有种奇怪的感觉,公主不远千里就冲着这家人来的。
他不肯退下。
萧姝言指了一下他腰间的佩剑,他将剑解下来递了过去。
“小姐,这些人交给属下处理就是。”他怕这等污秽脏了公主的手。
萧姝言抬手揉了一下他紧蹙的眉头,娇声道,“你安排人收拾行李,我们连夜启程离开。”
“可……”
他眼眸中写满了担忧,眼见公主坚持,他不得不走出院门。
院内只剩下萧姝言和跪在地上的王家三人,萧姝言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听到隔壁传来一声惨叫,门前凌乱的脚步往隔壁院子跑去。
听声音,似乎是王家儿媳。
“萧小姐饶命啊!”王千峰强壮镇定,“好端端的您让人把我们绑起来做什么?”
“院内又无旁人,装什么无辜。”萧姝言把玩手中的佩剑,风吹起她的发丝和裙摆。
午后的阳光映照在她身上,她拔出长剑,阴寒的剑身映照出刺目的光。
“您,您什么意思?”王老头手脚控制不住颤抖,地上出现一片潮湿。
“意思就是,本宫如你们一样,都记得上辈子的事!”
她笑容肆意,分明是在阳光下,却让人彻骨生寒。
王老太扭着身子在地上挣扎着爬向她,情绪激动,她迫切的想表达自己的心意,嘴巴勒的严实,声音模糊。
萧姝言只能隐约听出来大概意思。
她说颤抖着哭诉,“公主!公主!上辈子的事老妇知错了啊,可上一世那个驸马已经杀了我们一回……算是给公主您出气了!这一世,这一世我们可没得罪您,您不能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