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都城的大规模搜查依然在进行中,通缉令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张贴,同时在媒体播出。
恐怖组织头目通缉令:
陈元,安北城人,三级进化公民,22岁,身高175-180厘米。
1924年3月10日,于白江城制造真理教教堂爆炸案,炸死公民及平民57人,并抢劫现金1.5亿元。
1924年11月15日,于名都城制造真理教教堂爆炸案,杀害李都主教(五级公民)、5名白衣大主教和16名主教,此案炸死公民及平民82人。
1924年11月27日,于名都城制造高岩街爆炸案,杀害名都合金公司董事长原清盛(五级公民),及2位四级公民,公民及平民6人。
1924年11月27日,伙同数名匪徒闯入名都合金公司总部,炸毁办公楼和星金库,杀害名都合金公司安全顾问岸文介(五级公民)及公民15人,并抢劫价值11亿元星金。
其人判定为恐怖组织头目,据可靠情报,为人性格暴虐,穷凶极恶,高度危险。
有知情者,请联系名都警察委员会,依据功劳酌情最高赏金5000万元。
三日后,白茫茫的天地间,黑色的越野车冲破风雪驰骋在林间雪原上,速度已经超过八十公里。
陈元被越野车的跳跃颠醒,抱怨这个女人开车技术真是差,看看窗外林海雪原,被飞舞的雪花笼罩。
“到哪儿了?”陈元嗓音嘶哑而虚弱。
“四小时前绕过冬森。”郎未晚看他的眼神充满忧虑。
“哦。”陈元又放下心中一块大石,这意味着名都方面的追捕危险彻底消失。
郎未晚忧心忡忡的不时望向陈元,却不敢打扰,只能心中暗暗祈祷三人能平安到达北宁卫城。
陈元却没她想得这么简单,尽管他不知道这两小箱星金的具体价值,但可以想到绝对不是个小数目。
现在已经不止是原家的问题,与名都合金公司利益相关的势力都不会袖手旁观,在安北他同样面临着巨大的危险。
他最终的目的地不是安北,名都城在安北的触角太多,如果他没受伤,不会在安北过多停留,而是去名都鞭长莫及的城市。
可眼下他需要在安北治疗恢复,保证安全是他接下来面临的挑战。
临近傍晚,北宁卫城的巨大轮廓已经出现在地平线中。
陈元越来越感觉心中不踏实,他开口让幸优停车。
幸优疑惑的回头问:“怎么了?”
“我们在这里下车,你开车进城,注意观察有没有什么异常,如果一切正常,再出城接我们。”
幸优看了看外面的冰天雪地。
“如果有异常,我给你电话,天气太冷了,你能坚持吗?”
“没事!”陈元掏出电话看了看,这里已经有信号。
“我们做一个雪洞,躲进去能好点。”郎未晚说。
“好!”
幸优和郎未晚下车,在路边的雪中造了个雪洞,捡了些干树枝,又将车上的包,还有剩余的汽油,也搬了下来。
做完这些准备,幸优开车向卫城继续行进。
凛冽的寒风夹杂着雪花让陈元禁不住哆嗦。
郎未晚将他扶进雪洞中,点燃了一堆篝火,刺鼻的汽油味道充斥着狭小的空间。
伤痛和疲倦同时向陈元袭来,但是他不敢闭眼,努力的保持清醒。
“未晚,万一我出事,你就去安北落霜大学医院找陈欢,说明情况,她会帮你的。”
郎未晚脸色黯然,说:“别瞎想了,这是安北,你不会有事的。”
陈元很想说安北自己麻烦也不少,不想给她添压力,还是闭上了嘴。
二十多分钟后,终于等来了幸优的电话。
“我进城了,城门的卫军的检查十分严格,个人身份和越野车的里里外外查得很仔细,有点不正常。”
陈元心中一沉,北宁城防部队中竟然也有名都的走狗,不知是什么身份?思量片刻开口说:
“你别出来了,找个宾馆住下,我再想办法进城。”
“你有什么办法?你的伤势很严重,万一......”
陈元果断地说:“我会有办法。”
挂断电话,陈元脑海中开始搜索人选,要想避免检查进城必须是城防部队一定级别军官的军车。
陈文善和陈欢等家人不行,敌人很容易想到,他们可能已经被监控。
一个个亲戚朋友在脑海中闪过,留下了王世凡那张英俊的脸!
王世凡接到陈元的电话时,刚回到家,他已经工作快三年了,不再是那个单纯的青年。
现在想起来,陈元这混蛋欺负自己年少无知,连忽悠带骗,让自己帮他着实做了不少坏事。
不过......王世凡脸上浮现一丝苦笑,明年又要和这个混蛋做亲戚,他没的选择,痛快答应去城外接他。
陈文善上次见过王世凡后很满意,回去后就找上他父亲,旁敲侧击提及儿女婚事。
在一心攀上名门的母亲热心的推动下,一个月前,王世凡和陈元的堂妹陈非雨举行了隆重的订婚仪式,明年五月举办婚礼。
王世凡急匆匆的打车去城防部队军营,去找父亲借车。
一路咆哮着冲出安北城门,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北宁城已经出现的视野中。
王世凡没有进卫城,而是绕着城墙到了东城门,沿着向冬森方向的路疾驰。
黑色的带有醒目的城防部队徽标的越野车驶来,陈元警惕的观察着驾驶员,确定是王世凡后,才从雪洞中挥挥手。
王世凡跳下车,看着靠在雪洞中这个捂得严严实实的人,试探的问:“元哥?是你么?”
“未晚,带上我的背包,一定不能离身,世凡,我受伤不轻,还要麻烦你送我去治疗,用这个身份卡,不要让医生摘下我的护目镜......”
看着眼前渐渐模糊的身影,陈元话音虚弱,还没说完头一歪,昏死过去。
“元哥,元哥......”王世凡蹲下来摇了两下,见他没有反应,急忙抱起他上车,郎未晚也跟着上车。
军车发出阵阵轰鸣,一个急促的甩尾,雪花飞舞中,军车掉头冲向卫城。
夜幕已经降临,漫天的大雪极大的影响了城门两侧灯光的照明距离,但这不影响城门守卫辨别冲过来的是军官的专车。
军车卷起一路雪花,冲进城门,直奔北宁医院。
王世凡完全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再次和陈元相逢,作为一名警察,帮助罪大恶极的通缉犯......
一小时后,王世凡在手术室门外焦急的走动。
郎未晚背着沉重无比的背包,幸优抱着陈元的合金护甲和大衣表情焦虑的坐着。
怔怔的看着手术室的门,王世凡在想,自己为什么还要帮这混蛋,是因为很快就要成为亲戚关系?又好像不完全是。
漫长的等待中,他有点明白了,因为过往记忆中,陈元对他是真诚的,他感受到的是友情,没有恶意。
手术室门开了,一名医生走出来,王世凡忙走上前期盼的看向他。
医生摆摆手说:“子弹已经取出,病人的伤势很不乐观,他应该是注射过一支器官再生剂,不知什么原因没有得到良好的修复,心肺损伤依旧严重,需要再注射一支,另外最后再注射一......”
“那就注射吧!”王世凡打断了他的啰嗦。
得到肯定的答复,医生转身进了手术室。
王世凡才想起钱的问题,暗暗祈祷:你可一定要有钱,否则我可就惨了!
两天后。
模模糊糊中,陈元睁开双眼,调整眼睛的焦距,警惕的观察所处的环境,
简单的陈设和空气中充斥的消毒水味道,这是间医院的病房。
此刻他躺在病床上,床边趴着个女人,乌黑的秀发散乱的铺在床边,是幸优,
陈元试着伸出手,抚摸着她的头上柔顺的秀发,真实的触感证明他还活着。
头上手的抚摸令幸优惊醒,她抬起头,脸上的笑容有些苦涩:“你醒了!”
看着熟悉的憔悴面孔,陈元有种彷如再世的感觉,心中罕见的宁静平和,抬手艰难的挥了挥,声音干哑:“幸小姐,你好!”
幸优可没觉得自己有多好,她们这两天轮流在医院值班,困了只能趴在床边睡一会,吃的也全是凑合,更痛苦的是内心的煎熬。
短短三个月,她由众人倾慕的骄子蜕变成为犯罪团伙骨干,促使她落到这个下场的还是她的救命恩人。
巨大的落差和沉重的罪恶感令她的内心饱受煎熬,却无人倾诉。
“他们呢?”陈元没看见王世凡和郎未晚。
“王先生已经回安北了,郎小姐在医院附近租了间公寓,这个时间她在休息,我们轮流值班。”
陈元感觉到身体的虚弱,没有饥饿感,问:“我昏迷了多长时间?”
“两天了!”
他竟然昏迷了两天,不知道外面情况有什么变化,医院这种场所太危险,陈元问道:“给我办出院!”
“你的身体......”
“没事,快去吧!”陈元吃力的找出北方银行的银行卡,叮嘱道:“取现金付住院费。”
为了加快恢复,陈元又注射了一支肌肉活力药剂,导致他的治疗费高达一百二十多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