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临近中午,陈元在办公室接到于秀维的电话:“不好了,白小姐在医院被罗帮主劫走了。”
陈元一愣,沉声问:“说清楚,啥时候的事?”
于秀维的声音急促:“就刚才,我跟着罗帮主到了六区,他们到落霜大学医院,从病房中将白小姐绑走了。”
“罗帮主带着几个手下?你还在跟着吗?”
“一个,在跟着,目前在向西行驶。”
“向西?千万别跟丢,但是不要让他们觉察。”陈元再三叮嘱。
放下电话,陈元长长叹了口气,是他的错,太心慈手软了,当初就该干掉杜千里,应了那句: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以后断不可犯这种错误!
对方至少有两个三级,陈元拨通姚飞虎的电话,“换便装,在楼下等我!”
姚飞虎被他没头没脑的话吓了一跳,连声问:“干什么?”
“速度!换上衣服,一会详细说!”
陈元现在没空和他解释,到楼下后不久,姚飞虎也出现在门口,上车后陈元告诉他发现杜千里的行踪。
回到家,陈元从家中拎出两个帆布包,多亏姚飞虎块头,他的车是一辆大型越野车,其中一个条状帆布包长度接近两米。
陈元扔了一个头套给他,让他也戴上。
十几分钟后,陈元拨通于秀维的电话:“在什么位置?”
“西城区,开进平顺街了。”
平顺街!?这疯子简直是肆无忌惮。
越野车进入平顺街,远远的就见于秀维站在距离21号不远的树下,陈元示意姚飞虎停车。
“你们主要的任务是保护我,拦住来攻击我的人。”
两人都愣住了,姚飞虎和于秀维都是三级公民,在他们来看,论实力哪个也比陈元强得多。
陈元也不解释,打开后备箱,拿出一个方方正正的帆布包背上。
又抽出条形状帆布包,拉开一条缝,陈元从背上的帆布包扯出一条金属构成的子弹链装弹,在弹槽中卡住。
“重机枪!你是怎么搞到的这武器?还用穿甲弹!对方是四级公民么?”
看着颗颗手掌长露着一根锐利尖头的穿甲弹,姚飞虎和于秀维汗毛直竖,这东西一颗就能打穿他们。
“不知道,所以才用它对付,这家伙效率高。”正因为不知道敌人的情况,陈元才要做好最充足的准备。
平顺街21号,铁门没锁,院子里停着两辆车。
隐约听见厂房中有声音,陈元示意两人人在墙下等,他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慢慢的推开一条缝,透过缝隙,看不到人,但说话的声音清晰了许多。
“......放开我,你敢乱来,我一定不会放过你!”颤抖的女声嘶喊,是白京珠的声音。
张狂尖细的男声:“哈哈......!贱女人!但愿一会儿你还敢这么和我说话。”
“啊!”又是一阵女人的尖叫、男人的狂笑和撕裂衣服的声音。
陈元退回墙下,压低声音对身后两人说:“你们先进,我在门外,我一旦进门,你们都立刻滚地躲开。”
两人点头表示明白。
白京珠绝望的哭声传出,于秀维早就愤怒不已,一个箭步拉开铁门,大声喊:“住手!你们这些无法无天的恶棍!”
厂房中站着的五个人怔住,纷纷拔出武器转身,戒备的看向进来的两人。
白京珠此刻被捆绑扔在一个大铁箱上,身上的衣服已破碎不堪,遮盖不了几寸肌肤,上身几乎全裸。
随着她的哭喊,胸前两团雪白在颤动着,此刻见到几人冲进来,绝望中带着哭腔喊:“救我!”
杜千里阴狠的盯着两人,目露凶光,狞笑着低吼:
“姚飞虎!你戴着面罩我就看不出来了?陈四这个懦夫不敢来,让你们两个蠢货来送死,今天老子要你们生不如死!”
随即对着身边的高大男子吩咐:“送这两个蠢货上天堂,哼!”
这人个子很高,年龄四十不到,长脸上一双眼睛闪着精光,不屑的看着进来的两人,目光带着淡淡的嘲弄和轻蔑。
没等高大男子有所动作,门外传来陈元的声音:“姓杜的,谁说我不敢来?我不来怎么送你最后一程,哈哈......”
门突然咣的一声被踢开,陈元仰头大笑走了进来。
一挺近两米长的重机枪端在他手中,手臂粗乌黑发亮的枪管,粗狂霸气的枪体,散发着强烈的压迫感。
按照陈元的嘱咐,姚飞虎和于秀维在他进门的那一刻,迅速的伏地滚向两旁。
“哒哒哒......”
随着震耳欲聋的咆哮,重机枪粗厚的枪口喷出长长的火舌,子弹宛如暴风席卷,笼罩高个男子站着的方向。
看清陈元手中的重机枪,高个男子脸色大变,骇然欲逃,却没能逃脱的暴风雨般的子弹,瞬间身上腿上出现数十个血洞,扑倒在地。
离他最近的杜千里的身体被拦腰打爆,断成两截,下身已碎裂分飞,上身摔落尘埃,双眼圆睁带着死前的恐惧。
罗帮主和手下惊慌的向厂房里面逃去,陈元的枪口追着两人的方向摆动,厂房中的一切在穿甲弹的摧残下,被洞穿被摧毁。
最终两人也没能逃脱,在报废的机器后面留下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陈元不放心,最后又对着地上的四级公民一阵输出,地上的人如同一只被打爆的破布娃娃,直到“咔”的一声,弹箱空了。
此时,姚飞虎和于秀维走过来。
姚飞虎脸上满是忧虑,忧心忡忡的说:“不该打死杜千里,这样一来,恐怕警察委员会要掘地三尺!”
“你先抓个四级公民试试看,不杀他们,死的就是我们!再说谁知道是我们杀的?”陈元不满的回应,腹诽着姚飞虎的木头脑袋。
“老姚,把尸体扔进锅炉。”又吩咐于秀维:“秀维,你和老姚把院子里的车开走扔了。”
陈元砍断合金锁链,把自己的外套给白京珠披上。
姚飞虎打量他手中的重机枪,羡慕的说:“重机枪可比我的合金棍好用,你说我改用这个怎么样?”
陈元苦笑:“钨星穿甲弹五百一颗,刚才不到半分钟,一个弹箱空了,二十五万没了,这还是选择性点射。”
“我还是用合金棍吧。”姚飞虎闻言咋舌。
在地下囚室中找到已经变成一具腐朽尸体的池希,她躺在床上,身上依稀可辨被凌虐的伤痕,眼睛圆睁,脖子上有青紫的淤痕,是被活活掐死的。
陈元捡起被扔在碎衣服给她盖上身体,手抚了一下她冰冷的脸,将她的眼睛合上,喃喃自语:“我给你报仇了,就让这里做你的坟墓吧!”
天色已黑,解决心头大患,陈元轻松的带领一行人迅速离开,回到新租的公寓,陈元用蒙上潘慧的眼睛,让于秀维将她送回去。
“你家被炸了,暂时在这住几天吧!”
陈元指着一间卧室说,见她还是呆立门口,看来这姑娘是头一回遭遇这种事,应该是吓坏了。
拉着她进来,灯光下,见她脸色煞白,嘴唇也没了颜色,眼中尽是彷徨。
把白京珠按在沙发坐下,陈元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安慰道:
“你之前没遇到过这些,可能对外面的危险没有心理准备,我们将来都会面对各种危险,你要学会习惯!”
“我知道......”白京珠怔怔看着他,泪水流下洁白的脸颊,接过来杯子,手还有些轻微颤抖。
陈元在沙发上坐下,掏出烟盒,点了一支,默默想着今天的行动是否还有纰漏。
过了良久,白京珠放下水杯,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幽幽的说:“他们冲进病房时,向志合在病房。”
白京珠泪滴又涌出,说不下去了,停了停,又继续:“我还以为他会做些什么,没想到他逃跑了。”
“这有什么可伤心的?”陈元不认为值得伤心,面临生死抉择时,大多数人都会这么做。
白京珠欲言又止,流着眼泪说:“我不知道!”
“有时不允许我们善良,当初我就是太善良,放过姓杜的,所以才有今天的麻烦。”陈元感叹,起身说:“好了,你早点休息,我走了。”
白京珠慌忙上前拉着他的胳膊,低声哀求:“再陪我坐一会儿好不好,我害怕。”
陈元见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只好坐回沙发,白京珠默默的在他身边坐下,轻轻靠在他身上,不知什么时候,陈元迷迷糊糊就这么睡着了。
早晨,陈元醒来发现自己斜靠在沙发上,白京珠蜷缩在他怀中睡着,脸上还有泪痕,身上裹着他的外套。
他一动,白京珠也惊醒了,发现昨夜也没换衣服,衣衫不整的躺在陈元怀中,顿时羞红了脸。
陈元去上班的路上,就接到廖传的电话,问他到哪儿了?一会儿直接到三楼大会议室开会。
这是要召集巡逻处各科各组的所有警官开会,陈元第一反应就是和杜千里有关,他心中莫名的有点紧张。
大会议室坐满了人,主城九区加三个卫城的巡逻处警官一百的多位。
台上的坐着两位老警官,年纪大点的六十多岁,瘦瘦的脸庞,额头有几道显眼的皱纹,挺直的鼻梁,眼睛习惯性的眯着,头发灰白。
这位就是处长沈行吧?陈元加入巡逻处还是第一次见。
会议的主题不出陈元所料,杜千里失踪,委员会要求巡逻处在全城进行大规模细致的搜查。
陈元率领五组把辖区搞的鸡飞狗跳,以搜寻杜千里的行踪的名义大肆抓捕黑帮成员,尤其是银刀帮。
巡逻处连续三天的搜查最终也没什么结果,陈元怀疑六区科管着平顺街的组和他一样,这几天都在打自己的小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