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和白京珠走出剑术馆,雨夜的霓虹闪烁给给街区添了分神秘,白京珠撑起雨伞,突然间神情有些落寞,说:“一起坐坐,我请你喝酒?”
今天郑丘曼和向志合没来训练,剑术馆源真二也不在,陈元看了眼白京珠,似乎能感觉她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复杂情绪,点了点头。
晚上的七区充斥着混乱的气息,藏匿在阴暗角落中的性、暴力、犯罪并不罕见,街上随时有乱七八糟的人窜来窜去。
瞟了眼陈元手中拎着的帆布包,白京珠没见他打开过,但猜得出是武器,淡淡的说:“你可真小心呢!”
“我的职业决定了,我也不想!”
火热的背景音乐,晚上十点多的酒吧依旧喧嚣,昏暗的灯光下,满是放浪形骸的男女。
陈元原来想点一瓶,白京珠却主动点了两瓶,喝了两杯酒,白京珠就有些醉意了,她脸上有着自嘲的微笑,陈元却从中看到了深深的痛楚。
“陈元,如果你到了该晋级的程度,又没钱买晋级药剂,你会怎么做?”
这个问题吗?陈元看了白京珠一眼,她的脸上有期待也有迷茫,想了想,说:“那我也只能去......抢了。”
他本来想说去偷,想想技术含量太高,他可能不行,改口去抢了。
白京珠一脸嘲弄的望向他,“呵!警官先生!你是说笑的是么?”
“白小姐,你觉得我们的所处的环境安全吗?”
“安全啊,有什么不安全呢?”
陈元吐了口烟,叹息:
“在我看来这世界危机四伏,凶险莫名,别看目前城里生活安宁,但这种平静随时有可能被打碎!为了更好的活着,抢个药剂算啥!”
白京珠像是在自言自语:“如果需要你付出更多呢?”
陈元看了她一眼,说:“我们生活这世道啊,弱肉强食,力量才是真理!不是我杀人,就是被人杀,为了让自己强大,做什么没道理呢?”
白京珠眼中似乎获得一丝安慰,眼波朦胧,举起了酒杯,说:“一起喝一杯。”
“你有心事?”陈元好奇的问她。
白京珠微垂着头,闻言只是摇头:“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两瓶酒,陈元和白京珠各喝了一瓶,但是白京珠已经醉了,话说也有点含糊不清,陈元见势不对,结账扶着她离开。
好不容易问出白京珠的住址,七区靠北的一幢旧公寓,陈元半扶半抱着她进门,她的房子是套小小的一居室,室内简单朴素。
感觉她柔软的身体,陈元满头是汗的把白京珠扶进了卧室,将她抱上了床。
她平躺在床上,满脸绯红,裙子此时贴在胸前,将丰满乳房的轮廓显露无疑,而大腿上的裙子撩起了一截,露出了雪白的大腿。
八月的天气,陈元感觉浑身燥热,忙不迭的转身就要离开,走到门口时,门外的似乎有声音。
仔细聆听门外果然有轻微的杂乱脚步,陈元轻手轻脚退到卧室门口,从帆布包中拎出轻机枪,枪口抬起。
房门被传来一阵细碎的声音,随后被轻轻推开一条缝隙,先映入眼帘的是雪亮的利刃。
陈元立刻扣动扳机,枪管喷吐出跳动的火焰,房门在弹雨中被撕碎,门后的两个人倒下。
走廊中忽然传来脚步声,虽然很轻微,还是被陈元敏锐的捕捉到,他手指勾住机枪的扳机,紧张的盯着碎裂的房门。
随着房门手臂快速闪过,一只黑色的物体飞了进来,陈元抬起枪口就要射击,随即被一只纤细的手臂拉着跃起冲向窗户。
轰隆一声巨响,窗口喷出一股夹带着无数碎片的火光浓烟。
陈元被强烈的爆炸造成的冲击狠狠的抛飞,趴着重重的摔落地面,他背部护甲外的肌肤火辣辣的疼。
弥漫着的烟雾中,碎片扑簌簌的掉落,刺鼻的硝烟令陈元不由咳嗽了几声,他爬起来看向趴在不远处的白京珠。
白京珠没有护甲,背部满是血污,陈元先抓过衰落一旁的机枪,飞快的扛起她,她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陈元跑到车前发现玻璃已经破碎,车肯定被破坏了,这附近他是第一次来,慌不择路的沿街道跑。
他冲出街道那一刻,公寓的门口冲出几个人影,密集而沉闷的枪声响起,耀眼的火线在阴暗的街上交织。
刚跑出几十米,陈元右腿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身体一歪摔倒在地。
他咬紧牙关强撑,拖着白京珠爬进街边一个黑黢黢的楼间巷道,黑暗才能给他带来安全感。
连跳带颠的蹭了几十米,巷口几个人影小心的沿墙根走进。
陈元放下白京珠,端起机枪挪动位置几下扫射后,三个人倒在巷口,追杀者纷纷缩回巷口两端。
显然对方没有夜视镜,也没准备夜视镜,腿上钻心的剧痛令陈元身上汗珠如雨,拖着白京珠隐没在黑暗的巷道中。
白京珠的家位置有点偏僻,距离西城墙不远,陈元沿着巷道挪到头,西城墙的轮廓浮现在视野中。
咬牙抵御着右腿传来阵阵难以忍受的剧痛,陈元声音沙哑的问地上的白京珠:“你还好吗?”
白京珠的头发和身体已经饱含泥水,她发出几下呻吟,声音虚弱:“你别拖着,我的背痛得受不了。”
“事还真多!”陈元自己想站着走也基本靠单脚跳,想不出除了拖着,他还能怎么带着这个累赘。
在一个邻街的巷口,陈元不顾地上的雨水,喘息着靠着墙坐下。
“你可不可以让我也靠着墙?”躺在地上的白京珠发声。
陈元把她扶靠在墙边,她发出压抑痛苦的低呼,她背部的衣服在爆炸的冲击下破烂不堪,血肉中夹杂着玻璃碎片,被陈元在泥水中拖了这么久,没昏厥已经很不容易了。
看她的惨状,陈元感觉腿伤似乎没那么痛了,掏出手机发现已没电关机,狠狠的骂了句:“他妈的!”
又对白京珠说:“你报警!”
白京珠尽量后脑压墙支撑身体,表情痛苦的说:“我的手机在包里,没带在身上!”
陈元平复了呼吸,说:“谢谢!幸好你喝得不算太醉,否则我家里就要给我准备棺材了!”
“再怎么醉也不至于在机枪声中昏睡吧!”白京珠牙齿咬着嘴唇,脸上满是冷汗,表情痛苦。
还算幸运,没过多久终于有辆汽车远远的驶来,陈元一阵蹦跳的冲到街上,端着轻机枪拦下。
半小时后,落霜大学医院的治疗室中。
当得知背上的伤势不重,但会留下轻微疤痕后,白京珠一脸担忧的望向陈元,有点难为情的问:
“可以借我些钱么?我想买支肌体活力剂,我背上......”
轻微疤痕有什么要紧吗?陈元不能理解,但救命恩人开口,他果断的摆摆手,对医生说:“注射吧!治疗费用由我付!”
躺在病床上,腿上不时的传来阵痛,陈元无需调查也猜得出袭击者的身份,杜千里的爪牙,银刀帮!
清晨,陈元第一时间叫于秀维来医院,询问得知罗帮主这几日都在杜宅,陈元心中一阵烦躁,让她好好想想,有没有其它的突破口。
“潘慧呢?杜千里的夫人,不过两人很少一起活动。”
“你知道她的行踪吗?”
“嗯,她经常去中央购物中心!”
陈元沉声说:“就她了!”
两天后,中央购物中心。
傍晚,天上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停车场路边,一身便装的陈元站树下抽着烟,看时间差不多,走向一辆蓝色的汽车。
陈元余光打量着周围,镇定的走过去,用刀撬开后车门,坐了进去,带好帽子口罩,穿上手套,俯下身藏在车里。
等了二三十分钟,听见有钥匙插进车门的声音,陈元迅速掏出麻醉药,打开瓶盖,把药水洒在毛巾上,生怕洒得不够多,用了小半瓶。
车门被人拉开,陈元压低身体,屏住呼吸,感到自己心跳急速的加快。
来人并无察觉,坐上驾驶座,“嘭”的一声,关上车门。
陈元迅速起身,右手的毛巾紧紧捂在来人脸上,左手一把环过她的胸口,将她死死勒在驾驶座上。
对方措不及防之下,身子扭动,双臂慌乱的挥舞着,陈元双臂发力,丝毫不敢松懈,片刻后感觉对方身子不再挣扎,手也软软的垂了下来。
陈元长出了一口气,移开捂住对方口鼻的毛巾,弯腰跨到副驾驶座上。
观察着已经昏迷的肤白貌美女人,正是于秀维指认的潘慧,双眼紧闭,脸色苍白,伸手指在鼻子下面试了试,还有呼吸。
将她抱到后排座位上放好,心中惊讶,看上去娇弱的女人挣扎之下,驾驶座都扭曲变形了。
丝毫不敢耽误,陈元发动汽车,开出停车场,路上深达半个轮胎的积水严重的限制了车速,半小时才行驶到七区。
汽车开进地下停车场,楼上有陈元昨天刚租下的一套公寓。
陈元坐在单人沙发上抽着烟。
十几分钟后,女人慢慢睁开眼,晃了晃脑袋,视线聚集在陈元身上问:“你是谁?”
潘慧尽管妆容精致,但难掩脸上的憔悴,可能是麻醉刚醒的原因,精神有些萎靡。
“杜夫人,不要问我是谁,杜千里经常去什么地方?”陈元故意压低声音。
“你问错人了,你该去问他!”
“不好意思,杜夫人,想保护他,恐怕你就要一直住在这儿。”
“保护他?真希望你能让他从此消失!”潘慧发出一连串不屑的冷笑,随即又问:“您认为他囚禁的女人的遭遇我没有吗?”
潘慧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他最近在做什么?”陈元又问。
“好像在做什么生意,我真的不知道,他有别的女人就不会找我,因为我已经习惯了,他觉得我像根木头。”
“生意?”陈元花了两天时间一无所获,不太甘心:“他还在囚禁女人?”
“更疯狂了!”潘慧说这话的时候,眼中闪动疯狂的恨意,说:“我提醒您,他身边有位四级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