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书法大家们挥毫泼墨,李凝儿和耶律冉悄悄把陆尘拉到一边。
“相公,你真的要出给他们出书啊?”
“当然要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相公已经说过了,怎么能不作数。”陆尘说道。
“可是,这要花多少钱啊。”李凝儿说道。
古代书籍为什么昂贵,就是因为出版费用太高。
一张最普通的雕版也得要十几两银子,一本书光雕版的成本都要上千两。
陆尘要出书法集,还要保留九分神韵,雕版费用自然也要提高,一版百两都是少的,这千多份书法就是十几万两起。
这还只是雕版的成本,还要用最好的纸,最好的墨。
他们家虽然不差钱,李凝儿也觉得心疼。
陆尘不由笑了:“娘子,你怎么光算出账不算进账?”
“就是算过进账我才提醒相公呢。就算这书印一千份,成本就要将近二十万两,平摊下来就是二百两,要卖多少钱才行?”李凝儿问道。
“这可是中洲第一本字帖,汇集了除去楚国之外几乎所有书法大家名家作品,更有你家相公写就的天下第一行书。”
陆尘嘿嘿一笑,“这么多光环,卖个五百两很便宜吧。”
李凝儿吓得差点叫出声来:“五百两?!”
“这也太贵了,谁舍得花这么多钱?”耶律冉也跟着一惊一乍。
陆尘向正挥毫泼墨的书法大家们抬了抬下巴:“别人舍不得,他们肯定舍得。”
人生一世,名利二字。
与会众人不是世家也是豪门望族,相对于利而言,他们更重名。
生前身后名,谁不想让自己的名字流芳百世,被后人瞻仰?
但是别看他们现在都是书法大家名家,但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他们死后用不了多少年,就被拍得连渣都剩不下。
现在机会来了。
《兰亭集序》可是天下第一行书,能与它结集出版,想不名垂青史都不行!
只要把书印出来,别管多贵,他们肯定都要买。
而且还不只买一本,至少也得十几本。
不然怎么送人,怎么装逼?
李凝儿耶律冉全都瞪大眼睛,没想到陆尘把这些书法大家都算计进去了。
“这么说,我们不但赔不了,还能赚个几百万两?”李凝儿惊喜道。
陆尘捏了下她柔嫩的脸蛋:“眼光别那么狭小,几百万两就是小钱,别忘了还有他们的真迹呢,那才是真正的大赚特赚。”
二女恍然大悟。
来的都是书法大家名家,随便一个人的真迹都价值千金。
和这一千多份的真迹比起来,卖书那点钱还真是小钱。
“不过相公,不需要给他们润笔费吗?”李凝儿问道。
“润笔费?相公我让他们蹭热度,没找他们要钱就够给他们面子了,还想要润笔费,他们想屁吃呢。”陆尘说道。
“可是,他们会不会怨恨夫君?”耶律冉问道。
“怨恨什么?他们还得谢谢咱呢。”陆尘说道。
二女都摇头不信,陆尘也不和她们解释,只说等下就知道了。
另一边,书法大家们都不用陆尘怂恿,或是作诗,或是拟文,实在不精通诗文的就写上几个大字。
反正无论是啥,都把自己毕生的功力拿出来。
忙活了大半天,终于所有的书法家都拿出了最满意的作品。
有的甚至写了四五幅字。
陆尘说道:“诸位,这些书法字帖本圣回去便即刻命人刊印,最多三个月大家就可以看到成书了。”
“感谢陆圣!”
“陆圣,一切都拜托您了。”
众人纷纷感谢不已。
陆尘给李凝儿和耶律冉使了个眼色。
看到没有?
李凝儿和耶律冉:……
让她们无语的还在后面,上官渊主动说道:“陆圣,书法出版在中洲尚属首次,想来费用肯定不菲,老朽愿一力承担。”
竟然还有主动送钱的!
李凝儿和耶律冉感觉三观受到了严重的挑战。
何止主动送钱,还有抢着送钱呢。
“此事便不劳上官兄了,我淮阳董氏坐拥中洲最大的书行,交给我们好了。”
“淮阳董氏书行虽大,却不在大唐境内,还是我们峪安周氏负责吧。”
“你们这是歧视外国人吗?”
“就歧视你怎么了,出版的主意是陆圣出的,陆圣就是我们大唐人,你们外国人跟着掺和什么?”
“就是,你们外国人跟着掺和什么……”
眼看就要吵起来了,陆尘用力地咳嗽了一声。
“诸位,且听本圣一言。”
人群迅速恢复了安静。
“此事由本圣提起,自当本圣负责到底。”
“陆圣不可啊……”
“都不必说了,这事就这么定了!谁要是不答应,你们自己出书去,本圣不管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吓得闭上了嘴。
别管他们是中洲第几书行,都没有印刷书法字帖的技术。
争的那么欢就是为了这个技术。
当然,还有第一本书法字帖的名头。
如果惹得陆尘急眼真撒手不管,他们就等着被其他人撕成碎片吧。
陆尘暗暗一笑。
想占本圣便宜,门都没有!
本以为就这么结束了,下面却突然有人说道:“陆圣,您还没写呢。”
陆尘看了过去,不是别人正是上官德威。
陆尘笑道:“本圣不是写了序言吗?你还想让本圣写什么?”
“我们都知道陆圣文章天下无双,但是陆圣最初名扬天下凭的可是对出千古第一绝对,想来陆圣诗词定然同样非凡。”上官德威笑嘻嘻道。
如果不是之前上官渊的表现,基本可以确定这是自己人了,陆尘都要以为他在故意刁难自己。
不过现在看来,应该是他来当捧哏的,让自己进一步慑服众人。
因为对联和诗词同源,但凡对联对得好,诗词水平都不差。
果然,众人纷纷附和。
陆尘笑道:“好罢,本圣便即兴作诗一首。今日七夕,便以七夕为题吧。”
他来回走了两步,缓缓吟道:
“纤云弄巧,
飞星传恨,
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
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
佳期如梦,
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
又岂在朝朝暮暮。”
现场再次陷入沉寂,过了许久,沈其石长舒一口气,说道:“自此七夕无词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