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认为陆尘过于自大了,可是他却像是没事人一样,把霹雳神炮架在两千步之外。
两千步大约是一千米,对于古人来说,这个距离遥不可及。
但是对于迫击炮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真正的63式最大射程可达1450米,这个手搓出来的山寨货,打个七折还是不成问题的。
“陈大人用不用再量一量,看看到底有没有两千步?”陆尘笑着问道。
“不必了,本官相信驸马。”陈良大度地说道。
“那我们便一炮定输赢!”
陆尘说完来到霹雳神炮前蹲下,竖起拇指横竖比量起来。
“尘儿在做什么?”唐皇低声问李凝儿。
“凝儿也不知道,不过相公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李凝儿说道。
陈良却在旁边讥笑道:“驸马爷是在做法吗?两千步的距离,就算是做法也够不到。”
“陈大人有说风凉的话的时间,不如去换条裤子。”陆尘头也不回道。
“你——”陈良脸涨得通红。
“真是抱歉,本驸马说错话了,陈大人不必去换裤子,反正等下又要尿湿,换了也是白换。”陆尘笑道。
“希望驸马的炮也一样伶牙俐齿!”
陈良甩袖退到远处。
陆尘测量好距离,重新调整炮筒角度,再次拿起一发炮弹。
这一次,大唐君臣们都有了经验,立刻把耳朵捂得严严实实,就连陈良都不例外。
轰!
炮声再次响起。
竟然比之前那炮声音更加响亮。
这是陆尘增加了发射火药包。
迫击炮弹自带的发射药太少,想要远距离射击必须要加装火药包。
这与山寨无关,前世的迫击炮也是如此。
众人瞪大眼睛盯着霹雳神炮。
终于看清了!
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炮筒的火光中飞射而出。
但是除了苏轻眉之外,其他人几乎都无法追随炮弹的轨迹,只能听到炮弹掠空而过的刺耳尖啸声。
大家立刻把目光投向两千步之外的猪羊群中。
天色比起之前黑了不少,相距又如此之远,那根木桩几乎看不到。
就在众人瞪着眼睛寻找的时候,猪羊群中突然亮起一团火光,然后便看到猪羊像是发了疯似地狂跑,就连拴住它们的绳子都被挣脱了。
但是火光四周的猪羊,却一只都没有跑掉,而是倒下一片。
虽然看不清楚,但粗略估计一下,至少有十几头猪羊被炸倒在地。
四周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陈良直勾勾地看着爆炸的地方,双腿忍不住瑟瑟发抖。
虽然已经尿过一次裤子,虽然在强忍着尿意,但他还是感觉到大腿上有股热流淌过。
“什么味?陈良,你不是又尿裤子了吗?”李尧一脸嫌弃道。
“我没尿,不是我,太子不要胡说!”陈良矢口否认。
“那是本宫冤枉你了,还以为你知道输了又吓尿了。”李尧笑道。
“驸马可是说过要命中标靶,现在输赢尚未可知!”陈良死撑道。
李尧笑道:“那就去见分晓好了。”
“是要去见见分晓,众卿家,我们过去吧。”唐皇说道。
众人早就迫不及待,就等着唐皇这句话呢,马上簇拥着唐皇向落弹点走去。
路上,李凝儿悄声问陆尘:“相公,可能赢否?”
“你又不是没试过你家相公的枪法,什么时候打歪过?”陆尘笑着冲她挤了挤眼睛。
李凝儿愣了下才反应过来,立刻剜了他一眼。
不过目光中没有斥责,而是浓浓的娇羞。
众人走过去进,猪羊都已经跑得没影了,但仍然留下十四五头尸体,还有七八只受伤的猪羊,躺在地上哼哼咩咩地惨叫着。
尸体当中,至少有三分之一都被炸得四分五裂。
残脚断体飞得到处都是,惨不忍睹。
再配以浓郁的血腥味,李凝儿李尧,以及文官们当场便吐了出来。
武将们虽然不至于此,但脸色也都十分难看。
八大国公凑在一起低声嘀咕起来。
“云奎,你觉得如何?”
“若是我被这一炮击中,不死也是得丢掉半条性命。”
“丈许之内无一生还,两丈之内必受重伤。”
“只可避其锋芒,不可硬扛。”
“我等都是一流高手自然能躲过去,二流高手怕是危险了,至于三流高手,避都无处可避。”
“怕是只有绝世高手才能在炮击之下平安无恙……”
他们没有注意到,绝世高手的苏轻眉,脸上同样写满了惊骇。
若是我被此炮炸中,也必死无疑!
“一炮之威,恐怖如斯!”
唐皇震惊之后开怀大笑,“好好好,有此神兵利器,我大唐中兴有望也!””
几乎没有人关注那根被当作标靶的木桩。
哪怕没有命中,霹雳神炮也胜过床弩良多了。
唯一关心的只有陈良。
“没打中没打中没打中……”
他嘴里不停地嘀咕着,目光在地上搜寻木桩的下落。
可惜让他失望了。
这一炮虽然没有准确命中木桩,但只相隔三尺多远,被炸成两断飞离了原地。
其中一段,还插在一只倒霉的老猪身上。
之所以说它倒霉,是因为那头猪被拴在三丈开外,本来可以逃过此劫,却被炸飞的木桩要了性命。
陆尘走过去踢了一脚断掉的木桩,笑吟吟地看着陈良。
“陈大人,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吗?”
“我,我,我……”
陈良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他说不说都没有用,唐皇直接开了金口。
“众卿家,亲眼见证驸马与陈良的赌局,现在胜负已分,驸马获胜!”
事实摆在眼前,宁王系也没法替陈良开脱。
陈良知道回天无力,只能向唐皇施礼道:“陛下,臣自请辞去军械司主事。”
“朕准了!”唐皇说道。
“哈哈哈,驸马爷,恭喜了!”冯胜璋大笑道。
若论除去陆尘之外谁最高兴,非八大国公莫属。
陆尘获胜,他们在外围赌盘上可以狠狠地赚上一大笔。
反观宁王系开赌坊的,一个个跟死了爹妈一样痛不欲生。
陆尘押注自己选的赌坊,都是这些人家里的。
想到十六倍的恐怖赔率,他们恨不得当场就死去。
妈蛋的,都怪陈良这狗东西!
如果不是他和陆尘打赌,老子怎么会赔得倾家荡产!
不行,这笔钱必须让陈良出!
他在军械司这么多年,贪的钱也该吐出来了。
他们的如意算盘打得正响,却又听陆尘说道:“父皇,儿臣弹劾陈良贪墨军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