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矛、盾牌、盔甲、弩箭……
看着满地的军械,陈良彻底麻木了。
但是他还是让人拿来楚金两国的军械一一比试。
结果自然不必说。
号称天下最坚硬的金国盾牌,在陆尘的矛下形如宣纸,而天下锋锐的楚国长矛,在陆尘盾牌上只能留下一个黄豆大小的坑。
唯一稍有优势的便是弓箭。
陈良拿出了五石弓,射程也没能比过钢弩。
射速上虽然略占优势,但是林丹峰连开十弓便没了力气,另一边的王朝射了二十弩却面不红气不喘。
面对这样的结果,即使是宁王系的朝臣,说成两者打平就已经是昧着良心了,万万不敢说钢弩胜过硬弓。
而陆尘和陈良的赌约规定,只要打平便是陆尘赢。
“陈大人,全都比过了,你还有什么话说,是不是该履行赌约,主动辞职了。”陆尘笑着问道。
陈良脸色铁青,狠狠地咬了下牙。
“不,本官没有输!驸马你还差一件军械。”
“什么军械?”
“床弩!”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
李尧指着陈良鼻子怒骂道:“陈良,你还有脸皮否?今日本宫始知,原来天下最厚颜无耻之徒不是姐夫,而是你!”
“本宫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陆尘气得直翻白眼。
你骂陈良就骂陈良,为什么非要把我带上?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陈良虽然不知道这句话,但却是这句话的践行者。
“太子何出此言?难道床弩不是军械吗?”
“放你娘的臭狗屁!床弩是单兵使用的军械吗,是用来攻守城池的!”冯胜璋怒骂道。
“本官与驸马的赌约可没有限制在单兵军械。”陈良回道。
李尧懒得和他废话,对唐皇说道:“儿臣请父皇治陈良之罪!”
马上,林丹峰出言反对:“太子此言差矣,陈大人按赌约行事,何罪之有?”
他又向唐皇拱手道:“陛下,太子不知兵有此言也可原谅,但于我等前线将士而言,床弩绝不可缺。”
“林将军所言极是。”
“既然有赌约在,自然要按照赌约履行。”
“驸马没有制造床弩,那是驸马失误,与陈大人有何相干?”
“驸马铸造出如此精兵利器确实可喜可贺,但也会因此恶了楚金两国,他们若是不向我们出售床弩,将士们该如何守城?”
宁王系朝臣纷纷附和。
林丹峰又说道:“依臣之见,此次赌局可以算作平局。”
“为何要平局?明明就是本官赢了!”陈良说道。
林丹峰气得直咬牙。
本将军给你个台阶还不赶快下,非要让陛下的人出来反驳,定你输了才甘心吗?
不想,陆尘也笑着说道:“陈大人说的不错,为何要平局?”
林丹峰心里一喜,说道:“按照赌约,驸马爷已经输了,本将军说算作平局已经给了驸马爷的面子,驸马爷还不满意吗?”
“谁告诉你本驸马输了?”陆尘笑着反问道。
“难道驸马爷也造了床弩,那便当本将军什么都没说,拿出来比试就是。”林丹峰说道。
“本驸马没造床弩。”陆尘摇了摇头。
“驸马爷没造床弩却不认输,是不是太无赖了?”林丹峰问道。
“林将军,本驸马话还没说完呢,本驸马没造床弩,是因为这东西已经过时了,本驸马有比床弩好上千百倍的利器。”陆尘笑道。
就连唐皇都好奇地看着他:“驸马,你竟有比床弩更优秀的利器?快拿出来!”
“父皇,儿臣还没造出来呢。”陆尘说道。
噗嗤!
宁王系顿时笑翻了天。
“驸马爷,你造都没造出来还说个卵子!”
“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何太子说驸马爷脸皮厚了,这厚得不是一点半点啊。”
“按驸马的道理,那么我也可以说,我有比驸马更好的军械,只是还没有造出来……”
唐皇都替陆尘丢人,恨不得捂住脸。
“本驸马真不知道你们都激动个屁!”
陆尘鄙夷地看着宁王系朝臣,“没造出来又不等于本驸马不会造,现在给你们造出来就是了。”
“现造?驸马爷你在开玩笑吗?本官提醒你一下,我们的赌约可是规定今天比试。”陈良说道。
“今天的时间不还长着吗?”陆尘不以为然道。
“现在已经午时了,天黑前你能造出来吗?”陈良问道。
“谁说天黑今天就结束了?不是应该到子时吗?”陆尘反问道。
“行,就按驸马说的,只要子时之前,你能把那个所谓的利器拿出来,并且胜过床弩,本官便认输。”陈良说道。
“不再比其他的了?”陆尘反问道。
“不比了,这是最后一样。”陈良说道。
“好,本驸马就满足你,马翰!”陆尘喊道。
马翰立刻跑到他身边。
“你去告诉黄大锤,让他现在就把本驸马的秘密武器给造出来!”陆尘说道。
“卑职遵命!”
马翰转身跑出去,上马狂飙。
陈良毫不在意。
打死他也不相信,陆尘能在子时之前,造出胜过床弩的攻城利器。
“好,那我们就坐等驸马爷的神兵利器了。”
“干嘛要坐等,那边还有一场比试呢,让我们欣赏一下江南才子的宏篇策论。”陆尘笑道。
众人这才想起,徐自奇和常晋还有场文比。
不过对于这场文比,谁都不觉得有什么好期待的。
徐自奇身为江南四大才子之一,文采斐然,不敢说冠绝天下,也绝对是少有的佳作。
常晋虽然因为水晶琉璃七宝镜名震长安,但不过是国子监的监生,还是一个退学的监生。
把他们两个放在一起,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常晋能不能在这一个时辰内,作出文章都让人深表怀疑。
时间确实也到了,唐皇说道:“徐自奇,常晋,你们现在开始作文吧。”
汪直让人摆好桌案和纸墨笔砚,两人来到桌前,开始挥毫泼墨。
“陛下,学生作完了,请陛下过目。”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第一个写完的竟然是常晋。
唐皇眼中掠过一道惊喜。
没想到,尘儿教的弟子也如此出众。
但是看到常晋举起的纸,唐皇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鸿胪寺卿忍不住笑道:“竟然只写了这么点字,怕是连五百字都不到吧,这也配叫做策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