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
“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这一夜,陆尘诗兴大发,吟得一首首好诗。
李凝儿是大唐第一才女,诗词于她而言最为致命。
她彻底陷落了。
从高冷的公主沦为陆尘的迷妹,整夜都喃喃不休。
“相公,好诗。”
“相公,凝儿还想听。”
“相公,你继续吟诗啊。”
……
窗外艳阳高照,陆尘悠悠醒来,看到怀中似玉佳人,才确定昨日并非梦一场。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陆尘现在的烦忧就是,李凝儿紧紧抱住他,让他无法脱身。
接受诗词熏陶的李凝儿如同盛开的鲜花更加娇艳,眉宇间散发着迷人的风情,看得陆尘诗兴又起。
“相公。”
李凝儿醒了过来,握住陆尘作怪的手,轻声道:“凝儿好后悔,若非我轻贤慢士,三年前便可听相公吟诗了。”
“不,你做得很对,否则郁闷的就是我了。”陆尘认真道。
“凝儿知道,会影响了相公正心修身,可是凝儿还是觉得对不起相公。”李凝儿愧疚道。
“那就好好补偿你家相公!”
“啊呀,不要!”
李凝儿吓得惊声娇呼,昨晚刚刚破瓜,日上三竿都起不来,哪敢再承受征伐?
“公主,驸马,王公公前来传旨,已经等候多时了。”
门外极煞风景地响起了敲门声。
“诚彼其娘之扫兴也!”
陆尘沮丧,李凝儿却是不住窃笑。
圣旨到,诗兴再浓陆尘也只能暂且按下,轻轻掐了下李凝儿滑腻的脸蛋。
“让你笑,晚上非要给你多吟几首不可。”
李凝儿霞飞双颊轻咬红唇,看似羞涩,又似期待。
不行了,受不了!
陆尘深吸口气,急忙从床上跳起来。
李凝儿也跟着起来,对门外说道:“进来,服侍驸马更衣。”
白薇和绿萼应声而入。
一夜未见,两人全都面容憔悴,淡淡的黑眼圈一看便知睡眠不足。
看到未著片缕的陆尘,二人脸上红得仿佛能滴下血来,但还是忍着羞意上前服侍他更衣,手抖得几乎连衣服都拿不住。
“这该死的万恶的封建社会!”
接受现代思想教育的陆尘不由心中感叹,“本驸马很喜欢!”
李凝儿并不觉得有问题。
这是她最亲近的贴身侍女,只要她允许,日后便是通房丫头。
“王公公什么时候来的?”
“回公主,王公公已经来半个时辰了。”
“那为何现在才来禀报?”
“不是婢子胆大,是王公公不让,说怕影响公主和驸马休息。”
“快些更衣吧,莫要让王公公等久了。”
圣旨大于天,两人在白薇绿萼的服侍下迅速更衣完毕。
回望床上,胜雪的床单上落红点点,恰如同雪后绽放的红梅。
李凝儿脸上又泛起羞涩,亲手将床单收起。
……
王直已经等了半个时辰。
身为内务总管,他传过的圣旨数不清,若是谁家敢让他等这么久,就等着被定成大不敬罪举家打入天牢。
可是今天他却一点儿不着急,甚至都没有让人去催。
因为他知道,这位安平驸马今非昔比,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陆尘和李凝儿刚一出现,王公公便立刻满脸笑容迎了上去,纳头便拜。
“奴婢王直拜见公主,拜见驸马!”
陆尘急忙将他扶起来:“王公公快快请起,你是来传旨的,怎么还向我们行礼了?”
“驸马说笑了,传旨时奴婢是钦差,不传旨时,奴婢还是奴婢。”
王直笑容不减,“公主,驸马,我们现在传旨?”
“好。”
陆尘和李凝儿走到事先备好的香案前,王直取出圣旨。
“安平公主,驸马陆尘,接旨!”
夫妻二人齐齐跪倒在地。
王直举着圣旨宣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前面都是夸赞陆尘的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后面的赏赐。
蟒袍一件,白银十万两,玉璧两块,苏缎贡锦各百匹,以及其他各项用品杂物。
另外,还赐下宫女太监仆妇杂役共一百五十人,补充公主府人手。
想来锦衣卫已将张氏之事禀告唐皇了。
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
“命陆尘为钦差,即日起巡查兵部军械司!”
陆尘眼中顿时一亮。
驸马不可任实职,但可为钦差。
唐皇便是以这种方式,让他一展心中抱负。
醒掌天下权的日子到来了!
“钦此!”
“儿臣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陆尘和李凝儿领旨谢恩。
王直将圣旨交与陆尘,笑道:“恭喜驸马,以驸马身份获赐蟒袍,驸马可是大唐第一人。”
“谢谢王公公。”陆尘说着,将一张银票塞入王直手中。
这是他来时特意让李凝儿准备的。
“驸马折杀奴婢,不敢不敢。”
王直吓得连连摆手,向两人道了声别,逃也似地跑了。
“王公公倒是清廉。”陆尘说道。
“他哪里是清廉,只是不敢收罢了。”
李凝儿不由笑了起来,“莫说相公为国立了大功,便是没有此事,他也不敢收公主府上的钱。”
“凝儿之前便说无需准备,相公不信,现在相信了吧。”
“阎王好斗,小鬼难缠。我们给了不收是他的事,若是不给难免他心怀不满。”陆尘说道。
“那便依相公,反正相公赢了大辽五亿两白银,府中也不差钱。”李凝儿说道。
“哪有五亿两白银?昨日被我献给父皇了,忘了和你说。”
陆尘指了指十万两赏银,“这便是那五亿换来的。”
李凝儿顿时急了:“父皇岂能如此?连女婿的钱都要抢!我这便去找父皇,把咱家的银子要回来!”
“父皇并未索要,是我主动献与父皇的!”
陆尘急忙拉住她,“我们不缺少吃穿用度,国家却在多事之秋,急需银钱使用。忘了我昨日与你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李凝儿感动地看着陆尘:“相公,你真是太伟大了。”
陆尘笑了笑。
比起五亿两白银,他更看重的是钦差的身份。
兵部军械司,老丈人上来就给出了个大难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