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那渗人的妆容,我只觉得心都停止了跳动!
她的面色惨白惨白,顶上的头发像水草一般交错缠绕,耷拉下来、遮挡了她大部分的脸部。
但是,我依旧能从衣着打扮上认出她。
她就是司徒瑞!
恍惚间,她又动了,扭动着血淋淋的身体,走了进来。
我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一个踉跄栽倒在床上,神色慌乱地看着她。
我强忍恐惧,硬着头皮开口:“冤有头,债有主,你应该去找害死你的人,找我做什么?”
“咯咯咯...”
司徒瑞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连带着身影都在剧烈颤抖,血液随着他的身体飞溅在地上。
她缓缓抬起头,头部诡异地抖动着,紧贴着脸皮的头发分散了些许。
露出了一副已经极度腐烂的半张脸!
我心中咯噔一下,还不等我反应,她就诡异地咧开了嘴角,一只凸出来的眼球布满黑色血丝,死死地盯着我。
“你……你……就是你害死我的.
阴冷的声音回荡在阁楼里,震的我心神不定。
“我根本不认识你,就因为我没有救你?”我面色难看地看着他。
司徒瑞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我的孩子,也是你害死的,你要给我偿命!”
声音落下,还不等我开口,就看见他疯了一样的冲向我。
我面色发白,忍着腿上带来的疼痛,连忙向一边跑去。
然而,我想的还是太好了,还不等我抬头,司徒瑞就陡然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怎么......”不等我说话,她便直接伸出了布满血液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冰冷粘稠的触感让我几欲干呕,可是紧接着,强烈的窒息感便充斥了我的全身。
她的力气很大,任凭我如何用力,都始终没办法挣脱。
窒息感让我意识逐渐消失,一抹浓烈的求生欲浮现。
我心一横,直接拿出了太爷爷的骨刀,猛地刺向司徒瑞的手。
只刚一接触,自她手臂与骨刀接触的地方便散发出了浓郁的白色烟雾,一股子烧焦的气味也紧随而至。
“啊!!!”阴冷的声音回荡在四周,司徒瑞猛的松开手,暴退到墙边,一双阴森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我重重的咳嗽了几声,大口喘着粗气。
见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再次冲过来,我握了握手上的骨刀,壮着胆子道:“滚!我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我本以为她会听我的话,立刻离开,却不料,她再次冷笑了几声。
一道黑色的影子,在他身上一闪而逝。
我眉头一皱,忙不迭四处查看,却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现。
应该是幻觉,我紧握手中骨刀。
此刻,骨刀上面充斥着黑色的血液,一股腐朽的臭味充斥着鼻腔,我不由得又是一阵干呕。
只是,我却根本不敢有一丝的松懈,只能尽可能的压抑着这股感觉。
突然间,司徒瑞站起身来,嘴角疯狂裂开,从中发出了一股野兽一般的低沉嘶吼声。
我面色刷的一下变了,刚想开口,却看见司徒瑞再次冲了过来。
这次,见证了骨刀的厉害,我倒是不怎么害怕了。
怒气加上求生的欲望,促使我双眸猩红,举着骨刀也冲了过去。
“该死的东西,来!”我怒骂了一声,在司徒瑞即将冲上来的时候挥舞骨刀。
“嘻嘻嘻...”
一声更加阴冷的婴儿笑声传来,我的手臂上突然传来一阵阵剧烈的刺痛!
我心头一紧,下意识的低头一看,却发现一个小婴儿,正趴在我的手上啃咬着我的手腕。
“该死!”我顾不得即将冲过来的司徒瑞,用另一只手接过骨刀,就准备刺向手上的这个婴灵。
然而,我刚刚接过骨刀,司徒瑞便已经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猛的一下打在了我的手腕上。
他的力气很大,我手上的骨刀应声掉落在地上。
“咯咯咯,你要死了!”司徒瑞阴森地看着我,一双手死死地抓住我的喉咙。
窒息感夹杂着手上的剧痛侵扰着我的意识。
我能感觉到,手臂上的婴灵正在吸食我的血液。
骨刀现在就在我的脚下,可是这平常触手可得的距离,在此刻却是难如登天。
浓浓的不甘充斥着我的脑海。
司徒瑞冷笑不止,一脸疯癫地看着我。
“不救我,你也得死......”
我本以为这次,要栽在这里了,却没想到,周围突然传来一阵叽叽的声音。
接着,一个比猫还大,浑身长满了灰白色毛发的老鼠突然从门口走了进来。
绿豆一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掐住我脖子的司徒瑞。
而随着他的出现,司徒瑞猛的一抖,凶戾的表情变成了惶恐,猛地松开我,扭头看向门口的老鼠。
像是看到天敌一样,整个人跑向我身后的墙角。
这灰老鼠像是将军一样,不紧不慢的朝着司徒瑞走过去。
而等老鼠快要走到我面前时,司徒瑞突然惊恐的怒吼了一声,疯了一样冲向老鼠。
灰色老鼠绿豆一般的眼睛微微扭动,看起来像是在表达......不屑。
在司徒瑞冲到面前时,我本以为她会跟老鼠缠斗在一起,却不曾想,她竟然转身跑向了门外。
我手上的婴灵也瞬间消失,像是从未来过。
我捂着手上出来的血色,怔怔地看着他。
那个老鼠撇了我一眼:“小子,你安全了。”
怪异的声音从他口中响起,我瞳孔瞬间放大,震惊地看着他:“你会说话?”
“孤魂野鬼都能说话,山精野怪亦能开口。”灰老鼠不耐烦了甩了甩身子。
“你爷爷的恩情,我现在报了,从此以后,李家跟我,再无瓜葛。”
“你认识我爷爷?”我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如果不认识,我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老鼠不耐烦的扔给了我一张泛黄的纸张。
“我这次来,是替人送东西的,另外,给你个提醒,最近小心点吧,陈家小子把事搞砸了,他现在也自身难保了,得过一段时间才能过来。”
我停住弯腰捡起纸的动作,一脸茫然地看着它,陈小子,是在说陈叔吗?
“陈叔怎么了?出事了吗?他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