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仨儿里面率先被这尖叫声惊醒的是甘甜。
她忙不迭从炕上坐起,瞪着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问我们发生什么事儿了。
我跟蚊子此刻都还躺在床上揉着惺忪睡眼,怎么可能会知道外面出什么状况了。
不过我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是我嘴上可不敢这么说。
只能不情愿地从床上爬起,故作积极地说去外面一探究竟。
坐在炕沿上,双脚刚够到鞋子,我才发觉蚊子跟甘甜都相安无事。
他们并没有被那盆羊蝎子迷晕,我深感意外的同时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莫非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穿好鞋,我正准备出去,就看到肖姐怀里抱着同样被吵醒的小宝,慌慌张张地冲进了我们房间。
我们正想问肖姐怎么回事的时候,肖姐指着外面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
“疯······疯了,操节生疯了。”
肖姐这简短的一句话,听得我们那叫一个一头雾水。
为了搞清楚怎么回事,看来我还是得出去外面看看发生了什么才行。
只是我这才刚走了两三步,肖姐口中的那个“疯子”就冲进了我们房间,追着我开始撕咬了起来。
这下又把肖姐吓得“啊”地尖叫了一声,一下就蹦到了我们的炕头上,抱着娃躲在墙角瑟瑟发抖。
甘甜爬到肖姐面前,指着进屋的那个“疯子”对着肖姐问道:
“那不是姐夫吗?肖姐,这到底怎么回事?”
此时的肖姐早就被她丈夫的举动吓傻了,哪里还说得出一句半句话来。
她只是双眼怔怔地看着前方,摇着头口中连连说着“不知道,不知道”。
我一边躲着发了疯的姐夫的袭击,一边对着甘甜回道:
“是丧尸,姐夫变成丧尸了。”
“耗子,你是说我们不用去好莱坞,就可以亲身感受到好莱坞大片带来的刺激快感啦?”
蚊子忍不住兴奋地发问。
“蚊子,我们都要死到临头了,你能不能别再这么不正经了。
“要不,为了让你此生不留遗憾,我把这个丧尸让给你,你过来对付这个丧尸如何?”
我对着蚊子提议道。
蚊子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才开口:
“算了,我又不是道士,这种难得的机会还是让给你吧,这样你在外面又能多一个吹嘘的资本了。”
听罢,我不禁感叹这个世界上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可惜我也只能在心里对着蚊子翻了几个白眼之后,继续跟肖姐这丧尸丈夫周旋。
只是在这周旋中,我感觉这丧尸好像变得越来越凶猛,搞得我都快有点招架不住了。
看来不拿个家伙出来吓唬吓唬人家,怕是人家只会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
于是,我对着甘甜喊道:“
甘甜,快把我的那把雷击枣木剑扔给我。”
“好的,接着。”
随着甘甜话音一落,我的后脑勺就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这下把我吃痛得抱着脑袋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而我这一跪,也让肖姐的丈夫有了可乘之机。
它一把将我举起,朝着甘甜他们砸了过去。
勇猛的甘甜原本想用她健壮的胳膊把我接住的。
谁知道肖姐那丧尸丈夫力道太大,甘甜一下没扛住,直接给我当了回人肉靠垫。
我是没什么大碍,只是可怜了甘甜,被我这一百二三十斤的身子一压,只能窝在墙角呼哧呼哧地喘着大气,半天都不动弹一下。
我慢慢地爬起,心想甘甜这回身子怎么那么弱了,该不会是亲戚要来了吧?
那我是不是得去关心一下?
正当我犹豫不决的时候,肖姐那丧尸丈夫居然朝着炕上爬了上来。
吓得蚊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着肖姐那丧尸丈夫的腿求饶道:
“姐夫,姐夫,您看在我们几个送肖姐跟小宝回来的份上就饶了我们吧。
“您看我跟耗子这媳妇都还没娶,不像您,连儿子都有了,死了都能含笑九泉了。
“而我们如果一走,那可是犯了无后的大罪呀。
“您说您让我们的爹妈将来百年之后还得去地府收拾我们,这罪过我们可是承担不起的呀!”
可是肖姐那丧尸丈夫如今早已六亲不认,任由蚊子怎么说得声泪俱下,它完全无动于衷,并且还伸出两只爪子眼见就要抓着蚊子了。
这下可把蚊子气坏了,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吃素的,蚊子双手往炕上一撑,双腿往上一蹬,正中肖姐那丧尸丈夫的胸口。
肖姐那丧尸丈夫一个踉跄,便往后仰面重重摔去。
紧接着,蚊子一跃而起,一脚踩在了肖姐那丧尸丈夫的胸口上。
同时他顺手从裤兜里面掏出他那珍藏版的弹弓,以及一颗药丸。
随后他将药丸架在弹弓上,将弹弓对准肖姐那丧尸丈夫的嘴,说道: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病得不轻了,我这就让你好好尝尝这仙界药丸的滋味,好治治你那糊涂病。”
说完,蚊子便将手中的药丸射进了肖姐那丧尸丈夫的嘴里。
随着这颗药丸被吞噬,肖姐那丧尸丈夫闷哼了一声,腿脚抖动了两下,便没了声息。
这下可把蚊子得意坏了,他蹦到炕上,双手叉腰,神气地说:
“你们看我厉害吧。”
“厉害,厉害。”
我随口敷衍了一句,接着问他:
“我能否弱弱地问一句,你是啥时候从我包里拿了那药丸的。”
“就在看你快要被那丧尸干掉的时候。”
蚊子一边收起他的弹弓,一边回复着。
就在这时,肖姐好像想起什么了一般,她突然冲我们哭喊道:“
妈,妈,还有我妈,还有我妈。”
甘甜从炕上坐起,一只手揉着胸口,一只手拍着肖姐的后背,轻轻说:
“肖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慢点说。”
肖姐看着甘甜,开始抽抽搭搭了起来:
“半夜我们睡得正熟,操节生,也就是我丈夫突然跑了进来,二话不说,张开嘴巴就要过来咬我们。
“任凭我们怎么喊他,他都没反应。
“我妈为了让我抱着小宝赶紧跑,自己拖住了操节生,现在也不知我妈是死是活。”
肖姐说完,眼角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般,开始不停地往下掉。
看着肖姐如今这幅模样,我们也跟着着急伤心了起来。
尤其是蚊子,他又一次按捺不住那喜欢多管闲事,外加喜欢见义勇为的心,急忙从炕上下来,捡起地上的雷击枣木剑,对着肖姐安慰道:
“肖姐,你别着急,我这就去帮你看看阿姨啥情况。”
蚊子才刚转身准备出去,就同刚进来的又一个丧尸撞了个满怀。
这一撞导致蚊子双眼一翻,晕倒在了地上。
而这个把蚊子撞晕的丧尸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被操节生啃去了半边脑袋的老太太。
一夜之间,随着肖姐的丈夫操节生,及她的婆婆变成丧尸,肖姐的温馨小家彻底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