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丰顿觉尴尬,立马给悦阳传递了一个澄清的眼神,随即清了清嗓子,问道:“你说你是谁的娘?”
那老妇更加猖狂,语气也更加坚定:“当代文曲星的,不服啊?”随即双手抱胸,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望着众人。
“听说北丰娘在临岳山修行已有一年?你不像修行之人啊。”北丰真诚的问道。
“你懂个屁,我早回来了。你快麻利的滚一边去吧。”老妇望着这个一直问来问去的少年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来,一定是想攀附她!
"来啊,冒充文曲星家眷,给我把这行骗母子抓起来好好审问。”北丰一声令下,几名官兵立刻上前将二人直接按跪。
“你们胆子大啊,看我儿子来了不收拾你们。”老妇被按在地上,却还是恶狠狠的。
“我就是文曲星,我怎么不知道我有这样的娘?”北风目光炯炯。
老妇神色突变,她只是在老爷的府里看到过一次文曲星的画像,这样仔细一看,还真像啊。
完了!
老爷不会放过我们的!
她一顿哀嚎,干脆晕过去了。
那官兵却熟悉的掐了掐她的人中,直接掐醒了她,随即凶狠的踢了她一脚:“走吧”就将二人捆起来了。
林月却像没事人一样的站起来,不卑不亢给川笙鞠了躬道歉:“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做生意了。”脸上被打的痕迹越发明显,有些开始发肿了。
川笙不忍的看着那道伤口出神,随即叫旁边看热闹的大夫拿了膏药来,叫桃花给她轻轻的敷上,林月的眼睛里似有雾气但却很快消散了。
“他们真是你的家人?”二哥看着林月,有些不相信她和刚才的二人真是一个府里出来的。
“正是。”林月脸上似有讥讽之色,似乎在嘲笑自己的命运。“我娘死的早,爹不管我的,没关系,活着就行,忍忍就过了。”
“站住,你去哪儿?”那胖丫鬟看见指示自己的大少爷和夫人都被捆上了,于是想趁乱悄悄溜走,刚往后面挪了两步。
却被眼疾手快的悦阳一把抓过来丢在她们面前。
“小姐,我不是故意的,小姐放过我吧。"胖丫鬟抱着林月的脚嚎啕大哭起来。
“你说说吧,你们想怎么栽赃的?这绿豆糕又是怎么来的。”悦阳黑着一张脸,语气竟比千年寒冰还冷。
那些官兵只顾着快点了事,免得惹祸上身,却忘了这个胖丫头也是帮凶。
“是大少爷吩咐的,糕点是梅糕铺子的老板给的。”胖丫头像竹筒子倒豆子似的一吐为快。
“我本来是想要一碟绿豆糕,然后装在我包袱里掉包的,没想到结果绿豆糕还没好,我一时心急就……”其实这招并不是那么烂,只不过刚好孙三娘的绿豆糕没有出锅,要不然解释起来也费工夫。
“梅糕铺子?”荷叶嘟囔着,我们也没有结仇啊。
“哪有什么仇恨,我们生意好了,自然人家就生意差了,当然会不满意了。”川笙很明白这些人的心思,不过他们应该更努力的想适合自己的研发和营销方案,而不是来这里害人。
“相信官府一定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川笙对那些小兵说。
“是是是,那各位大人我们就先走了。”那为首的立马就吆喝着几人,捆着主仆三人走了,顺便也去路上抓梅糕铺子老板。
索性今天不做生意了,放假半天吧。
她邀请悦阳、北风、林月和二哥在这里吃吃饭,压压惊、聊聊天,也为了感谢他们二人的拔刀相助。
孙三娘连忙去厨房准备了一桌好菜好酒,都是平日小厨房里川笙最爱吃的,也顺便上了一桌新研发的葡萄套餐。
“谢谢各位大人帮我解围。”林月将手中的双葡饮一饮而尽后笑了笑:“这下能消停点了。”
“怎么回事啊,你们是哪府的?”二哥关切的询问。
“就是悦城附近的饶县,我爹是外县典史,才入城来,还没有职位。”原来是待命的地方官,在外县30年工龄以后可以申请入悦城得个小差事,正在待命阶段,不过看那家风家教一定也不是善茬。
“你一直被他们欺负? 你没有反抗?”二哥又问。
“我娘死了,我没有亲人,能怎么办呐?忍忍就过了,早晚会离开那里的。”林月问二哥。
悦阳问她:“要是让你离开那个府上,你可愿意?”
“自然愿意的,哪怕不当什么典史的女儿也愿意,我与他们可以随时一刀两断。”她回答的很果决。
“那你爹?”悦阳后面的话没说完。
“自从他纵容那泼妇害死我娘,我心里就没爹了。”林月想到自己惨死的娘,脸上的表情有些悲戚。
二哥递给她一张纸轻声安慰:“如果你没有出路,可以来我们这里。”
“可以么?”她又看了一眼川笙,有点迟疑。
“可以的”。二哥总是能说出她想说的话,她认为林姑娘挺有个性的,说不定可以为她所用。
“恭喜川笙川东两位老板,喜提新人一枚呢”北丰笑呵呵的举起酒杯。
“恭喜你白白捡了个娘,哈哈哈”川笙想起来那妇人站在北丰面前说自己是她的娘就想笑。
北丰佯怒道:“好啊你,我帮你,你还戏耍我!”
悦阳也笑起来望着川笙。
她正与林月笑说着些什么,今天她身穿淡紫色的大袖襦裙,乌黑的高髻上装点着几根镶宝金簪和碧玉钗,脸上的妆容清透自然,玉质的耳坠光华流转,看起来有些长大了,弯弯秀眉似一轮新月,清澈的眸子仿若碧潭秋水般灵动有神,透出些纯净来,一束光从琉璃上反射而来,她整个人如清泉般晶莹剔透。
与她接触的次数逐渐增多,她是善良的,也是聪明的,她是有才华的,也是有想法的,他对川笙渐渐生出了不一样的情愫,正如一汪清泉涌入他的心中。
只是自己的天地旷阔复杂,杂草丛生,是否能容得下这汪清泉?
川笙一回头,正碰上悦阳不加掩饰的深情的眼神,桌子对面的美男子笑起来气质温和,里面有着许多温柔正在涌动。
他着一身银白色里衣外加透明白衫,白衫上有一朵描边的白云,系着银边白色束腰带,他总是一袭白衣出现,温柔的注视着她。
川笙的心轻轻的动了一下。
说好了当单身绝色富婆,怎么不到一年就心动了两次啊?
不过她很快说服了自己。
心动很正常嘛!说不定原主的心又动了呢!
不行动就好了!又不犯法!欣赏美好的东西,人之本能?
要不然换个目标,就当单身绝色大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