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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路难关关关斩(1 / 1)


这一路上缙云霄和江泽渊乘的马车都是分开的。萧霖驱使着江泽渊的马车在前面带路,裴雨和缙云霄则一路有说有笑的跟在后面。

为了避免被人盯上,趁这个机会除掉他们所谓的碍眼之人,冲着江泽渊也好,冲着缙云霄也罢,总之都会惹来很大的麻烦,他们就走了崎岖不堪的小道。

自然小道可就不那么容易了,有些路段马车不能过,他们或骑马,或徒步,耽搁出不少时间,但安全起见,他们还是选择了这个方案。

那曲折的小道迫使他们停了马车,下了马,只能徒步穿过这片林子,那林子很深,周围的树也很茂密,他们四人就让裴雨和萧霖背着包袱走,江泽渊在前面开路,缙云霄则表现出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看着江泽渊很好打趣的模样,缙云霄就时时贴在他身边,对他撒娇卖萌装可怜,说自己害怕,得保护着自己,时不时拽拽他的衣角,时不时搂搂他的腰。江泽渊泽一脸的无奈,但对于如此难缠的人,他真的无可奈何。

说来也怪,五黄六月,海天云蒸,几人大汗淋漓地走在路上,本来想着找个高大的树下遮遮凉,一转眼,太阳落了下去,出现了阴蒙蒙的天。

缙云霄大口喘着气道:“现在倒好了,不热了,唉呀!早这样该多好,给小爷我累的呦!”

江泽渊看了看天色,皱眉道:“我们得走快些了,要下雨了,待会儿找不到落脚的地儿,咱们都得淋雨。”

但在这深山里找到一处落脚的地,又谈何容易,他们知道的有一处落脚地离这还有二十多里呢。

缙云霄在这时竟耍起了小孩子脾气:“不走了,不走了,歇会儿吧,我真走不动了!”

说着就又拽了拽江泽渊的衣角,江泽渊没有说什么,一直往前走。

跟在身后的萧霖却看不下去了,道:“缙云小公子,你既然没吃过这种苦,又要跟来做甚,如果不是你们跟来了,那我们俩走的比这快,何况如果不是你们俩,我们还可以走大道,用得着那么麻烦吗?”

江泽渊怒声呵斥:“够了!”

缙云霄也规规矩矩的开始走路,萧霖也自是什么也不敢说了。

这雨来的还是比江泽渊预想中的快,大颗大颗的豆子往身上打,打湿了他们所有人的衣服,他们走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了一个小亭子。

这个小亭子应该就是给路人乘凉躲雨的地方,几个人湿漉漉的,就站在那小亭子里,谁也没说话,呆呆的等着雨停。

江泽渊露出的是担忧的神色,缙云霄则是一脸无所谓,甚至说还有闲情逸致的赏起了雨。

说这天吧,变得如朝换代,阳光微微透洒下,穿过了还下着的小雨,变成了一束极美极柔的光。

四人又踏上了路,可这刚下过雨的路,定是泥泞不堪,不仅说地面是很脏的,再说雨过后地面是很滑的,一不小心就会摔倒,瞧缙云霄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就能知道这是真的。

他露出一副很嫌弃的表情,不知是真的怕滑倒了,还是说可笑到是害怕把他的鞋子给弄脏了,总之,他又开始犯浑,说他不想走了。

但如果就算是害怕把他的鞋子弄脏而不走,这个理由也不是不可能,因为他现在回想起在儿时的有一次雨天。

那年他也十一二岁了,因为父亲升了官,家中的院子在扩建,当时家中的院子并没有铺鹅卵石,满是泥土。缙云霄起床后正要去上学,一打开门就看到昨夜的雨,把地面弄得湿漉漉的,还都是泥巴,他要死要活的不走。

吵得只有办法让母亲过来看,缙云夫人定是十分疼爱他的,耐心的劝道:“霄儿,你快下来,你去学堂快迟到了,这地不脏,待会儿娘亲把你擦擦鞋子就干净了,你不想迟到,让夫子教训你吧!”

她都这样哄劝了,但缙云霄还是不为所动,呆呆的站在那就是不肯下来,直到母亲命人拿了好多石头,把它放在了地上,让他踩着石头一直过来,那天他才乖乖去上了学堂。

今日没了母亲的陪伴,母亲的宠爱,他只能嘻嘻一笑,看向江泽渊撒娇道:“江大将军,你背背我好不好,你背背我嘛。”

江泽渊还以为他听错了,竟然有人敢跟他提这样的要求,自然只回答了他一个字:“滚!”还外加一个白眼。

可缙云霄脸皮厚了那么多年了,他可不差这一次,又撒娇道:“你看这地那么滑,要是我摔了,那该怎么办?你看啊,如果我摔了,你还得照顾我,还得赶路,不是更麻烦。”

他还说的有理有据,江泽渊沉默着,懒得搭理他。

裴雨这人,平日虽也喜欢玩笑,但他也知道分寸,听到缙云霄竟然这样与江泽渊说话,连忙走上前来,拉了拉缙云霄道:“公子,别,别说了,你走不动了,大不了我背你。”

缙云霄撇了撇嘴,继续嫌弃的向前走,萧霖瞅了缙云霄和裴雨一眼,碎碎念叨一句:“真是个大小姐!”走在了他们前面。

忽听见一哀嚎声传来,缙云霄朝这哀嚎声赶去,江泽渊等三人紧随其后。

走近一看,是一个胸口被箭射中的老翁,斑白的两鬓衬得脸色更加苍白,发紫的嘴唇吐出阵阵痛苦的哀嚎。

缙云霄摇了摇老翁,问道:“你怎么了,是谁伤的你?”

边问边从身上拿出药给老翁涂上,就在这时他听到一支箭划过树叶的声音,瞳孔微微缩小,向后望去,只见一支箭直射向他。

江泽渊眼疾手快拔出腰间佩剑将那支剑一斩而断,缙云霄深深呼了一口气,一脸敬佩的看着江泽渊,似乎对他此举感恩戴德。

还没完全回过神来,千万支箭朝他们射来,缙云霄冲裴雨喊了一声:“裴雨,照顾好他。”

说着就把老翁交给了裴雨,而缙云霄则加入了挡箭的队列。

他拔出腰间那几乎从未拔出的剑,裴雨见了立刻道:“少爷,你干什么,快回来。”

江泽渊不说话,但也默默的站在缙云霄前面,一旁的萧霖道:“你瞎掺和什么,我们可腾不出手来保护你,别碍事,快让开。”

缙云霄邪魅一笑,只见他凭一己之力斩断了所有的箭,其余三人可都谓要惊到下巴。

不是说缙云霄就是一执跨子弟,武艺不精,可这般功夫,就连江泽渊也佩服,他们初见时虽知道他会些三脚猫的功夫,但不知如此厉害,可以说跟他不相上下,若是朋友,那便是锦上添花,但若是成为敌人,那可会是他最难缠的对手。

这些箭才解决,又有一群蒙面的黑衣人拿着刀冲了过来,不,准确来说,这群人就是那群射箭的人。

缙云霄一看这群人,黑衣袭身,装束整齐,自己也不认识啊,不耐烦地吼道:“你们是什么人,敢在我面前叫嚣,信不信我打的你们回家的路都找不到。”

这些人可不是这样就能吓唬住的,他们一起冲了过来,裴雨把老翁放在了一旁的树上靠着,也赶过来帮忙,他们四人与来人开启了激烈的战斗。

他们谁也没想到,缙云霄平日里看着一个文文弱弱的公子,今日却能以一敌十,虽说他们四个武艺都还算很好,甚至说缙云霄和江泽渊的武艺无人能及,但也难免会有些插曲。

江泽渊正在与他们的头领交战,明明都占着上风,可谁知一个不留神,竟从后面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向他奔来,前方他与这位首领正面交锋,脱不开身,全身的力都用在了抵挡着这位首领的刀,无法抵御身后的袭击,缙云霄冲了过来,一剑刺入了这位偷袭江泽渊杀手的胸膛。

之后他们两人虽是第一次联手但却出奇的默契,似乎都能熟悉的知道对方下一步的招式,互相配合,完胜了这来路不明的一行人。

缙云霄走到了那位躺在地上的首领前,用剑挑开了黑色的面巾,看着这五官长的也算端正,就是显出了一些凶煞之气,扭过他的头一看,脖子上有一刺青,那是一只黑色的蝎子,剧毒的蝎尾高高翘起,仿佛向所有人宣告着它的威严。

缙云霄道:“蝎子?我想着我也没有这样的仇家呀,这该不会是冲着你来的吧?”

缙云霄疑惑的看着江泽渊,江泽渊没说话,只朝着那靠在树上的老翁走去,道:“老人家,你好些了吗,是这些黑衣人伤的你吗?”

那老翁点点头,虚弱的回答道:“我本来啊,只是路过,要去那边的镇上看看我出嫁的女儿,可谁知这一群人打晕我,给我灌了什么东西,就把我扔在那,也不图什么,他们也不要钱,就把我扔了,也不打死我。”

江泽渊明白了,这老翁是黑衣人的一个诱饵,他们知道,缙云霄和江泽渊他们一定会来救这个老翁,这时,就可以出其不意的偷袭他们,成功的几率可谓大得多。

缙云霄还在身边喋喋不休地追问:“唉,姓江的,我问你话呢,你是不是认识他们?可别让我的小命是因为和你在一起而丢的,说出去多丢人啊。”

江泽渊道:“是我们部落的人,我们部落分为两支军队一支是我带领的犬鹰军,一支是拓跋熙辉,带领的毒蝎军。我的那支军队脖颈上都纹了鹰,拓跋熙辉那支军队脖颈上都纹了蝎子。”

说到这儿,缙云霄又看了看那黑面下脖子上的蝎子,又凑近身看到了江泽渊,拨开他的头发,江泽渊往后一退,惊道:“你干嘛?”

“我就是看看你侧颈的鹰!紧张什么?你这样的,南苑多得是!”缙云霄继续打趣,又撩开头发看了看,果真如此。

江泽渊继续道:“拓跋熙辉与我素来不合,他一直想吞掉我的势力,独占北离的军队,让整个北离的军队都听他差遣,任他调配。说到底,他要的不是整个军队,要的是整个北离国。今日我是奉北离国主之命与陈南国结盟,若在途中不幸遭到毒害,身首异处,那北离就只剩下他一个杰出的将军,而我如果没有完成这次任务,那么也就是说辜负了整个北离国的期望,成为千古罪人,从此恶名远扬。”

缙云霄听到这儿还莫名的有些同情他,天快要黑了,他们真的得加紧赶路了,不然今天晚上在,如果没有找到客栈,在森林里露宿可就真不知道是会遇上老虎还是饿狼了。

这老翁与他们是顺路的,何况他们也不忍心将它这一大把年纪丢在这儿,就顺道一起搀着走了。

他们加紧了步伐,终于在店家关门前到了那家客栈。正在关门的小厮问道:“几位客官是要住店吗?”

缙云霄气喘吁吁的道:“是是是,给我们来四间客房。”

一旁的江泽渊打断他,道:“要两间就行。”

缙云霄呆呆地望着他一脸不可思议地道:“两间,我们有四个人呐,两间怎么住?”

江泽渊道:“你和裴雨一间,我和萧霖一间,够了。”

缙云霄拿出了身上的钱袋子,正要说什么,裴雨一下按了回去,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多个人多份照应,出门在外,这样更安全些。”

于是就这样定下,几人要了一些小菜,吃完后就沐浴休息了。

第二天,天刚亮,楼下的嘈杂声吵醒了他们几个,缙云霄起身正打算看,一旁的裴雨抓住了他。

他俩微微透过门缝观察到底发生了何事,只见几位官兵正拿着一张画像找人,盘问这个店家是否见过画像上的人,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画像上那人的脸,而那位店家惊恐万分,说不出话来,只是哆哆嗦嗦的用手指指了指楼上,而他指的位置就是江泽渊或是自己所住的这一间。

他预感不妙,这时,江泽渊冲了进来,把刚才贴在门缝上的缙云霄和裴雨撞得后退几步,若不是他们有武艺,站得住脚跟,那早就被撞倒在地了。

江泽渊语气急促道:“快走,我们从窗户走。”

说时迟,那时快,缙云霄拎起包袱,一下就蹿出了窗子,几人也就顺势跳了下去,逃了。

他们一路跑,生怕有人认出他们,跑出了这个小镇后,回答了缙云霄跑时这一路心中的疑惑。

江泽渊才解释:“应该就是拓跋熙辉了,从这个小镇开始,就属于北离国的范围,他可以任意派遣他的兵力四处搜捕我,这里偏僻,地方官不敢拿他怎样,他就为所欲为,肆无忌惮。”

缙云霄道:“说的是要去平定匈奴,怎么你们内部就开始打了起来,不过没事,有我在,没人能伤你分毫。”

江泽渊不屑地甩开缙云霄拽在他衣角的手离开。

几人又赶了几天的路,这一路上,除了遇到拓跋熙辉派来的一些虾兵小将,还遇到了几个不值一提的山贼,终于看到了北离的城门。

到了这儿,拓跋熙辉就不敢轻举妄动了,但他们面见过国主后,就要上战场了,上真正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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