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川斐回想了一下，确实是如牛岛所说，她即使出很远的任务，也会在一天之内回来。
两人小学开始就是同班同学，放假的时候两人会一起练习排球，最长不见面的时间都没有超过两天。
“啊，这么说我们认识开始就一直在一起呢。”及川斐回想着和牛岛相处的日子，唇边泛起浅浅的笑意。
“你不会是因为要分开五天，所以在思考是不是要放弃这个机会吧！”及川斐忽然意识到牛岛的犹豫代表着什么。
“没有，”牛岛不自然地移开目光，“就只思考了1毫秒。”
及川斐：……那就是想了吧。
“集训是封闭的，我也不好偷溜进去找你，”及川斐将右手放在耳边，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想我了的话，就给我打电话啊。”
十一月底，牛岛前往东京参加集训，及川斐送牛岛到车站。
“到了集训营给我发消息啊，专心训练多偷师几招回来。”及川斐叮嘱道，本来还想让牛岛注意身体，又感觉说太多好像妈妈在叮嘱儿子。
“嗯。”牛岛点了点头。
“时间差不多了，一路顺风。”
牛岛忽然放开左手的行李，朝着及川斐张开手臂，他并没有靠近，似乎是在寻求及川斐的同意。
及川斐有点意外，眼中含着丝丝笑意，主动上前一步轻轻环住牛岛的腰身。
“五天后见。”及川斐拍了拍牛岛的背。
牛岛也虚虚搂了及川斐一下，这是一个止步于朋友的礼节性告别拥抱。
及川斐即使有一百种方法进入集训营，而不被任何人发现，她也不会去打扰牛岛训练。
何况，短暂的离别是为了更好的相遇。
牛岛前往集训的几天，及川斐依旧是每天前往排球部，她与排球部的羁绊不只是牛岛，排球部的所有成员都是她的朋友。
牛岛不在排球部，排球部的训练意外地变得和谐起来。
没有实力比他们高了一个台阶的牛岛，排球部进行分组对战的时候，两个队伍的实力相差无几，竟然打得不分上下。
晚上，及川斐回宿舍洗漱完之后，她拿起手机打电话给泽村大地。
春高预选赛结束之后，及川斐就和鹫匠教练提了和乌野进行训练赛的事情，鹫匠教练并没有拒绝。
现在想来，大概是鹫匠教练已经猜到牛岛会被集训营选中，这段时间并不在白鸟泽，选择训练的队伍便没有那么多要求了。
“你好，我是及川斐。”及川斐听见电话拨通之后说道。
“及川同学，你好，请问是训练赛事情吗？”泽村的声音带着隐隐的激动。
“是的，这周周二、周四我们都是有时间的，你们看哪天方便？”及川斐看着桌子上的日程表。
“我要先回去询问一下我的队友们，可以明天给你答复吗？”
“当然可以，你明天发个短信告诉我就可以了。”及川斐笑着回答。
两人谈妥训练赛的事情之后，及川斐挂掉电话，立刻就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因为时机过于巧合，及川斐心中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她手一抖，按到了挂断键。
还有什么是比挂掉喜欢的男生的电话更让人绝望的事情吗？
及川斐手速极快地回拨过去，心脏因为忐忑而跳得越来越快。
电话响了两声之后就被接通了，牛岛应该也已经在宿舍了，电话那头十分安静。
“若利？”及川斐将电话举到耳边，轻声问道。
“嗯。”
牛岛的声音有一点沉闷。
“若利刚才打了几个电话了吗？”
“嗯。”
及川斐立刻解释，“刚才在和泽村同学打电话确认训练赛的事情，还有不小心挂了你电话。”
两人几乎没有打过电话，这还是第一次分隔两地的时候通电话，及川斐感觉有一点微妙。
如果是面对面说话，即使牛岛表情不丰富，她也能观察出他的情绪，但是电话里面只能从声音中分辨。
“嗯，没关系。”牛岛平静地回应。
及川斐松了一口气，她可不希望第一次通电话就给牛岛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集训怎么样？”及川斐打开阳台门走出去，抬头望着夜空。
“挺不错的，这里的成员都很强。”
说起排球的事情，牛岛的话明显多起来，他似乎想要把今天的经历都告诉及川斐，几乎把每一个细节都复述了一遍。
及川斐认真地听着，从上车到到达集训营，从开始集训到遇到瓶颈，教练的指点和同伴们的鼓励。
“真的是收获满满的一天呢。”及川斐笑着总结道，她回头看了宿舍一眼，三个室友已经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
“斐，你要睡觉了吗？”牛岛意识到时间已经有点晚了。
“嗯，室友准备睡觉了。”
“我可不可以，”牛岛停顿了许久，似乎在思考自己的话是否合适，“听着你的声音睡觉？”
及川斐：！
听着她的声音睡觉？
及川斐感觉自己的脸有一点发烫，心脏也开始加速跳动。
电话那边的牛岛也同样如此，他们用最直白的方式，探索着靠近对方的方式。
牛岛捏着手机的手心有些出汗，他用右手接过手机，静静地等待着及川斐的回答。
“好啊。”及川斐的声音说不出的愉快。
她转身去开阳台的门，同时对牛岛说，“我去拿耳机，等一下。”
她轻手轻脚地走进宿舍，从桌子上拿起耳机插进手机上的耳机孔里。
白鸟泽的学生宿舍是上下铺，她睡在上铺。
及川斐单手抓住床边的楼梯，几乎没有借力轻飘飘地翻身上了床铺。
“我上床啦。”及川斐将耳麦放在嘴边，用气音说道。
“嗯，”牛岛轻轻地笑了一下，及川斐的气音很可爱，让他的耳朵有点痒，“我也躺下了。”
“嗯，那晚安啦。”及川斐的声音中满满的雀跃，并没有一丝睡意。
“嗯。”
牛岛是沾枕头就能睡着的类型，他没有什么烦恼，平时脑子中也不会有很多想法，一趟下来脑子放空，很快就能睡着。
他把手机开了外放放在枕边，耳边是及川斐轻柔的呼吸声。
他平躺在床上，双手乖巧地放在身侧，闭上眼睛之后，眼前出现了及川斐的身影。
及川斐站在他面前，笑眯眯地看着他，他能清晰地描绘出及川斐的五官和神情，仿佛及川斐真真实实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