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川彻不会拒绝练习排球，即使是在他心情很差的时候。
他缓缓站起身，低着头跟在及川斐身后走出房门，一声不吭地路过及川纱里奈和及川凌人。
“好低气压，好可怕。”及川彻离开之后，及川纱里奈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感觉现在的小彻能打爆小斐呢。”及川凌人赞叹道。
“爸爸，脑袋不需要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好过分！”
两个人对练排球只能相互传球，及川斐和及川彻面对面站在院子中。
及川彻把球抛起来，托给及川斐，今天的他安静得让及川斐都不太适应。
两人互传了几球之后，及川斐缓缓开口。
“你不会是把我当成若利在传球吧。”及川斐声音淡淡的。
及川彻脊背一僵，及川斐传来了一个高球，他下意识跳起来，用了全身的力量朝着及川斐扣了下去。
两人距离很近，如果是普通人类估计早就被及川彻的扣球砸得跌倒了。
及川斐却向前迈出一步，微微下蹲，双手抱在胸前，不慌不忙地把急速下落的一球稳稳地接了起来。
又一个高球，及川彻像是在发泄一样再次扣了下去。
趴在门上的及川纱里奈和及川凌人默默在心里为及川彻捏了把汗。
“哥哥在气头上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敢做呢。”及川凌人露出一个痛苦的表情。
“呜呜，妹妹，手臂要断掉了。”及川纱里奈心疼得看着及川斐完好无损的手臂。
及川斐再次将球高高接起，“你觉得若利能接你这球？”
及川彻像是被戳到痛处，气得差点跳脚，“我承认牛岛那家伙有一点点厉害，但是又不是变态！”
及川纱里奈、及川凌人同时戴上痛苦面具，心中暗自为及川彻的未来担忧。
“所以你在怕什么？”及川斐的语气十分平静。
“我才没有害怕！”及川彻朝着及川斐大吼一声，球掉在了地上。
“你连身为最强咒术师的我都不害怕，为什么要害怕同为普通人的若利。若利是很强大，但他也是一个普通人，也是有弱点的，他不是异能者，不是咒术师。”
及川彻愣愣地看着及川斐。
“没想到，居然有一天能在你的嘴里听到不是夸奖牛若的话。”及川彻不可置信地喃喃道。
及川斐：……因为我在安慰你。
及川斐走过去捡起滚落在地上的排球，右手掌心拖着球递到及川彻面前。
“不要停在这里，向前走吧，前方的景色一定会给你答案的。”
春高代表决出，白鸟泽最终拿到代表宫城县出征春高的资格。
牛岛将两脚梯子放在篮球架下面，尝试摇晃了一下，确定梯子十分稳定，才对旁边的及川斐叮嘱道：“小心。”
及川斐笑着回应，“好的。”
她接过副教练递来的软尺，灵活地爬到了梯子顶端。
他们正在进行的是春高之前的测高流程，他们需要用沾了面粉的手在篮球板上面拍下指印，量出指印到篮球板下边沿的长度，即可得到摸高的成绩。
队长先从旁边的面粉罐子里面捻了一点面粉，助跑起跳在篮球板上排在第一个指印。
大家的跳跃能力差距不大，长得高的人优势就比较明显。
“下一位，天童觉。”白鸟泽副教练喊道。
天童觉站在起点处，他双手向上做了一个拉伸的动作，拉伸完后看向牛岛，信心慢慢弄地说道，“看着吧若利，我一定可以跳得比你高！”
“哦。”牛岛淡淡地应道。
“牛岛都还没跳呢。”学长笑着调侃。
天童觉助跑冲刺，到了篮球架前双手向后展，朝着上方高高跃起。
白鸟泽的众人惊讶地张大嘴巴。
及川斐探出身体将软尺放在指印旁边，报出天童觉的摸高，“337厘米。”
牛岛入部时报的摸高是343厘米。
“以普遍理性而论，你已经输了。”及川斐收回卷尺，给予天童觉最后一击。
“下一位，牛岛若利。”
轮到牛岛的时候，白鸟泽的众人明显激动了起来。
入部的时候听过他的摸高成绩，光是听起来就觉得高得离谱，现在能亲眼看见，每个人都睁圆了眼睛生怕错过。
牛岛助跑冲刺，起跳的瞬间及川斐甚至感觉到脚下的梯子摇晃了一下。
“多少？”白鸟泽的众人眼巴巴地看着及川斐。
及川斐将软尺放在指印旁边，低头看向梯子下方的牛岛，“344厘米，比之前高了一厘米呢。”
牛岛的体重很大程度上限制了跳跃的高度，在加强力量的同时很难兼顾跳跃，他的摸高成绩也大概只能稳定在这个数字了。
但这对于白鸟泽的众人来说，也是难以逾越的数字了。
“太厉害了。”学长赞叹道。
“不愧是奇迹之子牛岛若利！”天童觉朝牛岛比了一个大拇指。
鹫匠教练难得表情有一丝愉悦，他背着手走到众人面前，“有一个好消息要宣布。”
白鸟泽的众人目光立刻被鹫匠教练吸引，牛岛扶住梯子，及川斐从梯子上下来。
“牛岛，你被国家青年队强化集训选中了。”鹫匠教练的语气中带着欣慰。
“国家青年队！”学长捂着自己的脸惊叫。
“若利若利，太了不起啦，那可是全国最优秀的青年排球选手啊！”天童觉开心地拍着牛岛的肩膀。
牛岛下意识看向及川斐，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喜悦，他的唇角慢慢上扬，喜悦的心情如潮水般涌上来。
“恭喜，若利，你的努力得到认可了。”及川斐朝牛岛眨了眨眼睛。
众人一一送上自己的祝贺之后，鹫匠教练再次开口。
“集训在东京，时间为11月底，为期五天，不强制参加。”
“当然要参加啊。”学长率先回答道。
“强者云集啊，若利肯定会去的啊。”天童觉也笃定地说。
众人没有听见牛岛的回应，转头疑惑地看向牛岛。
及川斐也十分不解牛岛为什么一直盯着她看，她试探着摸了摸自己的脸，脸上应该没有米饭吧。
“怎么了？”及川斐问。
牛岛看了她一会儿，摇了摇头，上前一步走到鹫匠教练面前，“我参加。”
鹫匠教练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今天是自主训练，队员们都相互找了搭档进行专项训练。
“若利，你刚刚看着我做什么？”及川斐等身边只剩下牛岛的时候，才问出自己的疑问。
“我忽然想到一个事情。”牛岛轻轻皱了一下眉头。
“什么？”
“从我们认识开始，我们似乎就没有分开过这么久。”牛岛的语气带着一丝苦恼。
在他看来，和及川斐相隔两地五天时间，都是很漫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