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来得及交代温让就匆匆出门,安以曼和司绍昀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的失踪对他们来说,并不是好事情。
有几种可能。
第一,司绍昀偷偷把她藏了起来,为了销毁他那些丑陋事情的证据,他很有可能会选择杀人灭口。
第二,安以曼和司绍昀鱼死网破,选择了装疯,然后趁机溜出去。
若是第一种还好,若是第二种可能,安以曼一定会伺机报复,并且将对温让的人身安全产生一定的威胁。
现在温让还怀着孩子,他不容许她有任何的闪失。
......
温让醒了过后,便再也睡不着了。
看着窗外慢慢晴朗的天空,她打开窗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七上八下的十分的不安,与其在心里瞎想,还不如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或许是自己怀孕了,神经紧绷的原因,才会有这种感觉,温让在心里安慰自己。
小楼时换了一身轻便暖和的衣服,跟李叔打了个招呼,说是就在院子旁边散散步,李叔看外面天气很好,她又只是在屋子附近走走,也出不了什么事情,就应了一声。
可是一直到中午吃饭的时间,李叔才想起来温让还没回来,这才慌了。
打电话过去也没有人接,而司宴尘的电话却一直也打不通。
这可急坏了李叔,他连忙联系司冉冉看看有没有温让的消息,司冉冉一听李叔的口气,笑哈哈的道:“放心吧李叔,粥粥跟我可不一样,她靠谱着呢,估计一会就回家了哈,您就别瞎操心了,那家伙肯定是有想不明白的事情才出去散散心,等想明白了她也就回来了。”
“这都几个小时了,走也该走累了,还有啥事想不开的啊,我怕少爷回来我不好交代啊。”
司冉冉笑道:“好了好了,交给我,我去找,您就赶紧回家吧。”
温让也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出去散个步,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她是早晨九点钟出的门,那个时候别墅区外面沿河的地方很多人跑步锻炼身体,温让想着心事,也没注意到自己越走越偏,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发现周围已经没有一个人了。
而此时,身后一个小孩子的声音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力。
小孩子很可爱,大约就五岁左右的模样,明眸皓齿,看着就让人很想捏一捏。
“阿姨。”
“你好,小朋友。”温让弯腰揉了揉小孩子的头发,笑眯眯的看着她。
“阿姨,你长得可真漂亮。”
“谢谢,你也长得真可爱呢,你一个人在这里吗?你的家人呢。”
小朋友胖乎乎的手上拿着一根棒棒糖:“我爹地在那边。”
温让顺着小孩子的手指过去,看见一个黑衣服的男人正背对着他们。
“走,阿姨带你过去,路上很滑,小心一点哟。”
“阿姨,你真好。”
温让牵着小孩子肉嘟嘟的手,另一只手覆在还平坦的小腹上,心中一片柔软,她嘴角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似乎已经想到了几年后,他们牵着小宝宝一起散步的情形。
“爹地。”
温让微笑着看着转过身的男人,一时间觉得眼熟,却又想不起这种感觉从何而来,男人看了一眼小孩,没有说话。
“你这么年轻,想不到孩子都这么大了,这个孩子真是挺可爱的。”
“谢谢。”男子并没有因为她的夸奖而有丝毫的开心,仿佛是常年没有开口说话般,吐出来的字有几分干涩嘶哑。
男子的脚下有许多刚刚掐灭不久的烟头,他靠近温让的时候,温让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二步。
她直觉对这个男人并没有太多的好感。
“谢谢。”男子再一次说的时候,伸出了右手,似乎是等待跟她握手,温让还没有反应过来,男人的手已经握住了她的手,等她终于想明白哪里不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指尖传来一阵细密的酥麻感,仿佛有电流经过全身,她转身欲走,可是刚刚站直身体,便发觉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感袭来。
她几乎可以看到不远处散步的人群,和熙熙攘攘的车流声,可是此刻眼前渐渐模糊,意识已经逐渐的不受自己的控制,浑身酥软无力,此刻想要在包包里找手机求救几乎难于登天。
她脚下步子虚浮,男子上前一步,很自然的挽住她的腰,远远的看上去就是一对正常的夫妇牵着孩子正在散步。
“这个阿姨怎么了?”
“你还想吃棒棒糖吗?”
“想。”
“好,牵着这个阿姨的手,她现在很困,叔叔要把她带回去。”
“好。”
小孩子脆生生的声音传到温让的耳边时,就像是隔着几个世纪那样遥远,眼前的一切都像是突然焦距模糊般,不能睡,不能睡。
要想出去,他们必须穿过前面的小道,而小道上面就有很多晨练的人。
那个时候,她还有一线生机。
她软软的靠在男人肩头,并没有挣扎,男子十分自然的带着她穿过散步的人群。
温让突然伸手,抓住了面前经过的一个男人,声音虚弱的求救:“帮我报警,救我,我被人下药了。”
男子抱歉的看了一眼被抓住的路人,低头对小朋友说道:“把妈妈扶好一点。”
“对不起啊,我老婆她犯病了,头脑有点不清楚,没吓到您吧。”
温让用力的挣扎,却发现根本于事无补,她的手在包包里摸索,然后身子一个踉跄,撞到了路人身上。
男子把她扶回来,一个劲的给人家道歉。
那人有些嫌弃的拍了拍身上被温让扑出来的皱痕:“有病就别带出来吓人,真是倒霉。”
穿过这条林荫小道,就到了马路边,现在不同往日,大街上秀恩爱的一抓一大把,自然人们也没有对这对看似平常的情侣给予过多的关注。
刚刚到路边,一辆黑色的面包车上就下来了几个壮汉,一左一右的的将温让抬上了车。
穿着一身黑衣服的男人面无表情的走到后面一辆车子后面,敲了敲驾驶座的窗户。
黑色的全封闭车窗缓缓的降落下来,露出一张女人精致的脸。
“宁姐,人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