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种奇妙的触感,安以曼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司绍昀的眼眸里带着欲望的色彩,含笑的看着她;“我要你回到司宴尘的身边。”
“唔……绍昀,为什么要我回到他身边。”
脸上笑意邪魅:“报仇。”
“啊……好,我回他身边。”
一时间,春光满室。
一室旖旎。
不同于这边的春光,午后的医院安静的仿佛睡着了一般。雪白的病房内,阳光被隔成一缕缕金丝从外面洒了进来。
温让安静的躺在床上,脖子已经经过处理,带上了一个橡胶圈。
因为这几天实在是太疲惫,所以到现在也没有醒过来。
司宴尘坐在病床旁,靠在椅子上小憩,眉头还深深的蹙着。
从昨天晚上到今天中午,他一直都绷着一根神经,刚刚才终于顶不住了,闭了眼休息一会。
只是他的一直紧紧的抓住温让的手,彼此十指交缠,手心里冒出了汗也浑然不觉。
温让幽幽的转醒,手指动了动,却发现被司宴尘握着,根本就动弹不了。
她脸上没有什么血色,眉目之间有淡淡的倦意,在看到司宴尘的一瞬间就变成了欢喜。
想要开口叫他,才发现自己的喉咙根本嘶哑的发不出任何声音。
司宴尘听到动静,立刻清醒了过来。
“喝水吗?”
温让点点头。
司宴尘转身给她倒水时也没有松开她的手,因为这样,动作显得比较笨拙,不过比起以前不会伺候人,连倒杯水都恨不得人家送到他嘴边的司大少爷来说,这已经是天大的进步了。
温让笑了笑,觉得似乎躺在医院里,也变成了一种幸福。
秋日的阳光暖暖的照着,午后的时光被拉的绵长,这一刻,她的眼里倒映的都是他的温柔和关怀。
温让傻乎乎的笑着,司宴尘却有些恼火,又舍不得凶她:“以后你老老实实的跟着我,哪里也不许去。”
温让翻了翻白眼。
霸道!
“以后再瞎跑,我就直接把你捆在我身上。”
温让继续翻白眼。
凶残!
霸道又凶残的司大少爷,根本就不理会她翻得欢快的白眼,将她的床升起,坐平。
一杯水亲自喂到了她的嘴边。
同时,门口的司冉冉如风一样的卷了进来。
“粥粥,我这还没出院呢,你怎么就进来了。是不是安白花做的?我今天早晨听话那个小贱人也进院了。”
司冉冉一阵霹雳巴拉的说话,才发现温让看着她也不做声。
目光又瞟到她脖子上的项圈上。
眼睛一红。
“天啦,粥粥,你不会不能讲话了吧。”
司宴尘看了一眼自家穿着病号服,不修边幅的妹妹,道:“是暂时。”
“你等着哈,老娘去给你修理修理那个小白花。”
司冉冉转身就走,临出门时,仿佛又想起了什么。
问道:“哥,你知道了吗?”
司宴尘替温让把被子拢好,淡淡的问了句。
“什么?”
司冉冉看了一眼温让,还是说了出门。
“安以曼失踪了。”
温让感觉到自己的手一紧,她下意识的抬头去看司宴尘的表情。
却意外的发现,他的脸上并没有丝毫的波澜。
但是目光里掩着的层层叠叠的情绪,和手心微湿的汗意,还是透露出了他心底的不平静。
温让垂下目光,轻抿着唇角。
冉思思站在门口,看似没心没肺,实际上,她是故意要这样的。
有些事情不破不立,与其二个人你琢磨我,我猜测你。
还不如拿到台面上来说。
正好,她也想看看,那个安以曼在司宴尘的心里,究竟还有多重要。
不仅是她,她相信,温让一定也想知道。
良久,司宴尘又端起水杯,亲手喂了一口水给温让。
目光浅浅:“那是警察的事情。”
温让这次从他掌心轻而易举的抽出了自己的手,司宴尘以为她不开心了,刚要开口解释,温让便将住覆在了他的手掌上。
嘶哑开口:“去找。”
这下连司冉冉都搞不懂了,温让这丫的是被安友儿那小婊砸给气晕了么?哪有眼巴巴把自己男人往外推的,那大白花爱失踪失踪,失踪了正好。
指不定有事安友儿搞的鬼呢。
司冉冉刚想出声,就被温让一个眼神制止了,她耸耸肩,反正这事情迟早你们得解决了。
老娘也只能帮到这里了。
收拾一下出院,给小生生一个惊喜。
虽然司宴尘不动声色,温让也知道,他不可能没有感觉,与其让他担心自己而背着她去做一些事情,还不如和他站在一起,与他共同去面对。
“去找她。”
司宴尘再听到她嘶哑的声音之后,本来有些烦躁的心却突然安定下来,他拍了拍她的手掌:“你好好休息,毕竟她是因为我出的事,现在,我也不能坐视不管。”
“嗯,我理解。”
“我去警署一趟,下午再过来。”
“好。”
司宴尘替她把床放了下来,又细心的在旁边替她削好了水果,只是品相没有那么好看罢了。
温让偏头看被他削的奇形怪状的水果。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司宴尘耸耸肩:“这已经是极限了,以后我一定勤加练习。”
“好。”
因为她声带受损,说话只能言简意赅。
“记住了,不管是天王老子来,你也把嘴给我好好闭上,不许讲话,多喝水,晚上我会尽量赶过来陪你吃晚餐,若是我赶不过来,不许自己点菜,我会安排好的,听到了吗?”
“嗯。”
温让的手被他握着,躺在床上乖乖点头,眼睛里是好看的星光。
“好了,我走了,你好好休息一下。”
司宴尘替她盖好被子,在她额头落下一个轻轻的吻,然后依依不舍的离开。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身影,温让的笑意慢慢褪去,纤细的手腕慢慢的垂下来,长长的睫毛下面,一双眼眸神色淡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带着口罩的顾又铭进了病房。
“感觉好些了吗?”
“嗯。”
“也是奇了,你们这一大家子没一个省心的,先是冉思思入院,接着又是你。”
温让牵起一个笑意,算是回应他的关心。
顾又铭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体,手里一边记录着数据,一边问道:“你知道司宴尘最近发什么疯么?”
温让眉头一挑。
表示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嗨,我这忙的跟狗一样,他小子居然拉着我一起去上什么烹饪班,你说这不是瞎捣乱吗?”
“烹饪班?”温让一着急,声音不由的高了一些,喉咙一阵火辣辣的疼。
“姑奶奶,你可慢些,刚刚那小子走的时候还警告我了。”
温让心里涌起一阵甜蜜,对于大少爷突然跑去上什么烹饪班,也觉得有些诡异。
二人又闲扯了几句,温让才问道:“安友儿,在哪个房。”
一听到安友儿,顾又铭就如临大敌,一幅你想干嘛我绝对不会告诉你,告诉你会被司宴尘打死的表情。
“不知道啊,安友儿是谁啊。”
“得了吧,说了,我可以在子冉冉面前为你美言几句。”
温让早就看出来了,这顾又铭都奔三的人了,身边也没有个女朋友,对司冉冉又这么细致体贴,恨不得能人家什么时候来大姨妈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能没有猫腻吗?
果然,顾又铭一听到司冉冉的名字,倒是做出了知无不言的态度。
顾又铭,正宗的高富帅一枚,这家中心医院就是他家老头子的产业,也算是子承父业,家里给相亲过无数次,他就是看不对眼。
被家里强势逼婚下,他居然还搬出了,再相亲就找个男朋友的说法。
愣是将他爸妈活生生的气的血压蹭蹭的往上冒。
顾又铭活生生是个单相思的典范,这么些年下来也没有跟冉思思提起过一个字,冉思思也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跟人家称兄道弟,勾肩搭背的,弄的人家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还完全不知情。
温让倒是很佩服顾又铭的,至少在她眼里,他真是个高尚的情圣,换做现在的任何一个高富帅,哪能有这样的觉悟。
顾又铭也是本着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信念,一直看着冉思思恋爱分手再恋爱,一路到现在。
温让推开病房门的时候,安友儿正闭着眼睛养神,她一只手搭在自己的小腹上,听到动静,看到温让时,眼里的恶意毫不加掩饰。
嘴角一丝讽刺又诡异的笑容,让温让心里有些不舒服。
但是看到她一个人,凄凉的躺在床上,又遭受了这样的巨变,心中也有些歉疚。
“还好吧?”
安友儿平日里黑白分明如小鹿般的眸子,此刻却像是蒙上了一层大雾,语气淡淡:“真遗憾你还活着。”
“等你好起来,再杀我也不迟。”
温让反手关上病房的门,语气像是在讨论今天天气如何一样平静。
“温让。”安友儿大雾弥漫的眸子里看不清什么情绪:“你不是想知道司绍昀的一些事情吗?”
温让心里一阵紧张,她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件事情,现在安友儿主动跟她提起,她倒是有些意外。
安友儿突然诡异的一笑:“你靠近些,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