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楚偏着头,以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尉迟暮雪。一双黑曜石一般深邃的眸子里带着促狭。
尉迟暮雪被他盯得有些心虚,问:“怎么了?”
秦慕楚似笑非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尉迟大人还是个财迷?”
尉迟暮雪心中暗暗一惊,人设崩了?面色还是十分坦然的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相爷不也是一样爱财么?相爷若不爱财,也不会发展这么多产业,成为首富了。”
“首富?”秦慕楚咳了咳,“尉迟大人太看得起本相了。等付完银子,尉迟大人才是当之无愧的首富。”
尉迟暮雪笑了,“几十万两银子,对相爷来说,还不就是洒洒水而已。”
她当然没让秦慕楚知道,他就是一只她用来实验的小白鼠,还要他倒贴钱。
看他现在生龙活虎的,智力也没有问题,看来这个药可以放心给百姓使用了。
秦慕楚在床榻上躺了三天,尉迟暮雪已经把药给百姓们用上了。
由于病患众多,尉迟暮雪当然不可能一个个给他们戳针,而是叫来了全县的郎中,将方法教给他们。
小树林的环境太恶劣了,尉迟暮雪让县令安排在小树林里起了一排房子,供病人居住。
秦慕楚过来视察了一下,看见郎中给病患戳针的画面,嘴角在抽搐。
所以那一日,她也是这样给自己戳针的?再看她的眼神多了几抹意味深长。
疏通水利,放粮赈灾,治理瘟疫,基本上,事情都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尉迟暮雪决定启程前往下一县城。
当尉迟暮雪的马车离开的时候,全县百姓都跪在她面前,哭着喊着,这个大人就是包青天啊。
上一个被淹死的钦差大臣做了什么,大家有目共睹,两人真是鲜明的对比。
尉迟暮雪最见不得这样的场面,她就知道,如果是哥哥来赈灾,一定也会这样做的,一切都为民着想,她不过是做了哥哥还没有来得及做的事情。
没有任何留恋便前往下一个征程。
下一个芝县亦是重灾区。
由于瘟疫让他们比计划时间多耽搁几日,他们去之前,朝廷拨下来的赈灾银两已经到了,存放在芝县县衙的库房里。
在他们抵达前半日,一场大火将这些粮食烧得干干净净。
尉迟暮雪一下马车就见到了四面墙都被烧得黑漆漆的库房。
一粒米都没剩。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焦糊味,县令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尉迟暮雪怒极反笑:“有趣,真是有趣极了。”转头望着身侧的秦慕楚,沉声道:“相爷也相信,这世间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从始至终,秦慕楚就很冷静。
似乎早有预料一般,唇角竟勾起一丝笑意来,接着,笑意渐冷,
“如此无能,连个粮食都看管不了,砍了吧!”
秦慕楚一声令下,县令便被县衙的官差拖走了。
县衙外,站了许多衣衫褴褛,等着施粥的灾民,他们说,他们已经三天没吃上饭了。
下一批赈灾粮送到也要在五天之后才能送达,百姓根本扛不到那么久的。
当务之急得要先补上粮食。
尉迟暮雪看向了秦慕楚,心急如焚:“相爷可有办法拿到粮食?”
秦慕楚淡淡道:“本相也没有本事能凭空变出粮食。”
尉迟暮雪蜷起手指在唇边干咳了一声,眼神已经颇为暗示了:
“相爷,您有一个在三十里地外的农庄……”